“不會吧?他竟然沒有喉結?而且剛剛按上去這麽柔軟,真實?不會吧。”
“慘了,慘了,罪過罪過。”
羅平趕緊手忙腳亂的將其衣衫穿戴整齊,心中足足念了百八十遍的‘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平靜之後,這才仔細的看向了對方的臉龐,果然在臉頰的後側,有一塊皮膚微微的皺起。
羅平用手一提,就輕易地撕開了一角。
“果然是‘易容術’!”
將貼在臉上的人皮面具揭開之後,一張花容月貌,傾國傾城的面孔呈現在羅平的面前,竟然讓他微微的看呆了。
從面相上看,此女年紀大約十八九歲,流露出一種清冷高潔之美,只不過眉宇之間好似心事重重,充滿了無盡的憂傷和…仇恨!
這就是羅平的大體感覺,他沒有花費過多的時間觀看,就準備起身離開。
“啊!好痛!”
就在羅平轉過身的一刻,身後卻是傳來了一聲*。
“不會吧?大姐,我不是成心脫你衣服的,你不要死不瞑目啊?”
俗話說‘人嚇人,嚇死人,鬼嚇人,嚇破魂。’
雖然羅平已經實力不俗,不過畢竟是肉體凡胎,常人之身,對於鬼魂之事還是很敏感的。
就在他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就聽到了聲嘶力竭,充滿怒火的女子的喊聲。
“無恥,卑鄙,下流,色狼,我要殺了你。”
羅平站在前面,聽到背後‘計百千’起身的聲音,然後又聽到寶劍刺來的聲音,連忙閃身躲到一旁,這才轉過身看清楚身後的情形。
只見‘計百千’面色蒼白的握著寶劍,渾身虛弱的就像一根羽毛,隨時都會被大風吹倒,只不過,臉上的怒火以及堅毅,支撐著她穩穩地站著。
“我說大姐,你沒死啊?”
羅平並非傻子,一下子就被發現了面前之人仍是血肉之軀,並非鬼魂。
“你才死了?卑鄙無恥下流,竟然趁人之危,我要殺了你。”
說著又要揮劍攻擊,只不過剛走兩步,就再次倒在了地上。
“嗚嗚嗚嗚……”
‘計百千’竟然放聲大哭起來。
“哎,我說大姐,你可別哭啊,我最見不得女人哭了,哎…怎麽越說聲音越大呢?”
“哎,好了好了,讓你殺我可不行,不過給你打幾下出出氣還是沒問題的,來吧。”
羅平說完就走到了對方面前,蹲了下來,然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來吧,往這裡打,不過不要太用力啊,小心你虛脫。”
“嚶嚶嚶…”
‘計百千’聞言,哭聲漸漸變小,望著對方不似說假的表情,緩緩地伸出了雙手,伸向了羅平。
“啊!我去,大姐,你怎麽咬我的手臂啊。”
羅平沒想到對方會突然的拽起他的手臂,使出全力的一口咬了上去,不過,他並未抽回手臂,而是任其咬著不放。
半響之後,‘計百千’才慢慢的松開了櫻桃小嘴,臉上露出得逞,解恨的輕笑。
而在羅平的手臂上,卻是留下了一排淺淺的,排列整齊的牙印,而且周圍還布滿了——口水和淚水。
“咦,真惡心。”
羅平拿出身上的手帕擦拭起來,然後又將手帕遞到‘計百千’的面前,指了指她的面頰。
“呸,色狼的東西,我才不會用。”
“咳,不用就算了,我說了我是無心的,信不信隨你。”
“現在,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讓你幫我解答一下,希望你能乖乖的配合。”
“你休想,我什麽都不會說的,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地回答我的,不過我隻想告訴你,就算你現在自盡身亡,我也會把你的屍體帶回‘鐵力幫’,幫內的兄弟可是對你恨之入骨,他們到時候怎麽對你我還真不知道。”
“千刀萬剮應該都是輕的,看你長的還算可以,如果他們一旦發瘋,做出什麽喪盡天良,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那可就……”
羅平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相信以對方的聰明才智,能夠理解他的意思。
“卑鄙,無恥,下流,不是人。”
‘計百千’果然立刻罵了起來,不過片刻之後,又再次冷冷的開口道:“你想問什麽可以問,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說著兩眼緊緊的盯著羅平,一副對方不答應,她就情願自盡身亡的表情。
“你是不是想讓我保你一命?”
羅平像是看透了對方,一下子就說出了真相。
“既然你猜到了,那就看你答不答應了。”
‘計百千’對於羅平的聰明略感驚訝,不過還是冷冷的問道。
羅平沉思了一會,才緩緩的說道:“我可以答應保你一命,並且不把你的身份泄露半分,不過作為交換,你要認我為主,跟在我身邊,任我差遣。哎,不要這麽快拒絕,你仔細考慮一下能不能接受,再給我答覆。”
看到對方剛要開口想拒絕,羅平就連忙打斷了她的話,並且坐到了旁邊再次哼起了小曲。
‘計百千’看著對方耍無賴的行經,本能的想要拒絕他的交換條件,可是一想到自己仍然大仇未報,不能輕易的死去,又猶豫了起來。
仔細的再次觀察了對面這個少年一番,發現除了卑鄙,無恥,下流,無賴,滑頭之外,人品還算聰明正直,光明磊落。
良久之後,‘計百千’終於做了決定。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最好能夠履行諾言,要是我的身份被泄露絲毫,我就算拚了命,也會殺了你。”
說完就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哎,這才對嘛。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寧願跪著生,不願站著死。’你能想通這一點,本少爺很高興。”
“好了,下面開始回答我的問題吧。先說說你的身份是怎麽回事吧?”
羅平此時心情十分的舒暢。
‘計百千’對於對方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言行舉止非常的反感,只能自動過濾掉一些言語。
“‘計百千’是我爹,我叫計秋瑤,我爹一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計秋瑤一提起此事,就是一陣傷感。
“那你爹是怎麽去世的,你又為什麽要冒充你爹?”羅平繼續追問。
“我爹是被黑袍人和‘火狼’害死的,我冒充我爹當然是為了報仇。”
經過計秋瑤的講述,羅平才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一年前,有一個神秘的黑袍人來到‘火狼寨’,直接找上了‘火狼’,兩人見面之後足足聊了三個多時辰,黑袍人才離去。
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麽,也沒人知道黑袍人的身份,不過半個月之後,黑袍人再次來到寨中,而且身邊帶了十余名隨從,個個面無表情,陰氣沉沉。
寨主連忙給黑袍人安排了住處,而且建起了高台,說是其練功之用。沒過兩天,寨主就把計百千找了去,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計百千去了之後,發現黑袍人也是在那,雖然驚疑,不過還是坐了下來等待寨主吩咐。可是沒想到‘火狼’竟然向他提出了一個過分至極的要求。
原來黑袍人打算練習一門高深至極的內功功法,此法練習之初需要吸食陰狠毒辣之人的精氣為引,方可成功,而計百千就是他選擇吸食之人。
計百千一聽,當然不會同意,就和寨主爭了起來,跟了他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老,不能到最後過河拆橋吧。
不過‘火狼’卻是一再保證,黑袍人不會要了他的性命,只要吸食足夠的精氣就會停手的。
即便這樣,計百千還是不肯答應,正想離去,可此時‘火狼’卻是以他們一家人的生命安危為把柄要挾起來,逼他就范……
“所以你爹最終還是答應了他們的要求,只不過黑袍人的保證沒有兌現,你爹最後還是被害死了。對不對?”
“不錯,他們只是欺騙我爹而已…只不過,我爹不是當場去世的,而是回到了家裡才去世的,這些都是我爹死前告訴我的。”
原來計百千不想讓年幼的計秋瑤接觸到他的周圍環境,也不想讓她習武,就一直讓她娘帶著她在偏僻的山村生活,只是偶爾的回家看看她們,給她們送一些銀兩。
而計秋瑤一直到了十歲也確實沒有接觸過武功。就在十歲那年,村子裡突然多出的一位老者改變了她的生活。
老者原本是一位千戶大人,因為在一場戰役中受了傷,再加上年紀太大,就請求告老還鄉。
回到了村子裡,老者初次見到計秋瑤,就直言說她適合修習武道,是個好苗子,打算收她為徒,教她武功。
計秋瑤原本就渴望習武,現在有這個機會,當然沒有拒絕,就瞞著爹娘偷偷地拜了師父。
轉眼間八年過去了,雖然計秋瑤修煉起步比較晚,而且也沒有大家族的那些修煉資源,不過憑借她的努力和超出常人的天賦,還是晉級了武師中期,達到了和他爹一樣的級別。
因為她一直隱瞞著,她的爹娘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一年前的那一天,她從師父那裡回家之後,就像往常一樣幫著娘親做家務。突然間,計百千神情萎靡,雙目無神的回到家中,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計秋瑤和她娘見此,十分擔心,在百般追問下,計百千才終於告訴了她們真相。
並且黑袍人在他臨走的時候告訴他,能不能活下去全看他的造化。計百千一聽就知道自己是凶多吉少了,於是才急急忙忙的返回了家中,希望最後見妻女一面。
“嗚嗚嗚…”
計秋瑤說完之後,再次淚流滿面,淚水順著嬌美卻又蒼白的面孔一直流到了地上,下巴處也是掛著幾滴淚珠,晶瑩剔透,閃亮光滑,猶如珍珠一般。
看著對方暴雨梨花的樣子,羅平無奈的又是拿出手帕遞了過去,這次計秋瑤沒有拒絕,直接接過擦了起來。
“大姐!”
“啊?”
“嗖!”
“嗚嗚。”
就在計秋瑤張口回答的時候,羅平迅速的將一顆黑色藥丸拋進了她的嘴裡,然後捂住她的嘴巴,最後拍了一下她的後背。
“你給我吃了什麽?卑鄙小人。”
計秋瑤本來看到羅平給她遞了手帕,心中湧出的一絲好感頓時又變得蕩然無存,開口大罵道
“哦,沒什麽,就是一粒‘穿心裂肺斷腸蝕骨丸’而已。也沒什麽大的作用,就是發作的時候,心肺破裂,腸斷骨消,持續一兩個時辰就會安詳的死去的,沒什麽大的痛苦。”
羅平又開始誇大其詞,嚇唬對方,越是說的輕巧隨意,對方越是心生懼意。
果然,計秋瑤一聽此藥如此可怕,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的煞白,面如死灰。只能狠狠地瞪著對方,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而羅平卻是不管她怎麽想的,此時已經自顧自的站了起來。
“把手帕收好防止一會再哭的時候好擦眼淚。”
計秋瑤拿起手帕,正準備扔掉,不過耳邊卻是傳來了討厭的話語。
“你可以扔掉,不過‘穿心裂肺斷腸蝕骨丸’的解藥能不能拿到就很難說了。”
她抬起的手臂頓時停了下來,‘哼’,一聲冷哼,她只能強壓怒火的把手帕拿在手中。
“這才對嘛,我說計大姐,是不是可以繼續前面的話題了。”
羅平笑容滿面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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