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輝煌的太初劍宮，一時之間，辜雀竟然有些恍惚。

　這座宮殿是太初劍聖安全按照紫禁城修建的，每一處都是那麽熟悉，辜雀甚至都快分不清這裡到底是大千宇宙之東，還是地球的北京了。

　他想念家鄉已久，正如太初劍聖一般。

　風燧在哪裡?辜雀也不知道，他只是憑借著記憶將風燧的模樣刻印了出來，將他的氣息複製了一遍。

　對於太初劍聖來說，這已然足夠。

　他心情也有些激動，按捺住內心的澎湃，沉聲道:“我搜索寰宇，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如果他還未到禁忌的話，應該逃不出我的神識搜索。”

　他右手輕輕在眼上一抹，眼中紫氣澎湃，像是將整個寰宇都倒映了出來。

　太初劍聖的手段辜雀不懂，他只是站了起來，緩步朝劍宮四處走去。

　看著雕欄玉砌，看著金碧輝煌，看著勾簷麗瓦，看著綠樹紅牆，那古老的記憶從內心最深處翻湧而出，一切的畫面都像是重合了。

　夢裡不知身是客，自己會不會只是做了一場大夢，醒來依舊在高考場上，時間已快結束，而試卷還未動筆。

　長風開始吹拂，四周的煙塵卷起，天地似乎漸漸變得渾濁起來。

　身上有一種徹骨的寒意，像是踩在冰冷的沼澤中，身體在漸漸朝下沉去。

　莊周當年也曾夢蝶，後至醒時不知醒，夢時不知夢，悠然忘我，化蝶且去。

　辜雀甚至開始懷疑，莫非地球是假的，而這一片寰宇才是真的。

　或許，自己只是一個失去記憶的孤兒，在臨死之前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那個夢便是地球的自己。

　夢醒來，自己則回到現實，也就是神魔大陸。

　天地慢慢變得灰暗，一切都像是要連在一起，或者說，眼睛被一層黑紗漸漸覆蓋。

　所以茫然了，分不清楚哪裡才是真實，哪裡才是虛妄了。

　所有的夢都是一樣的，在裡邊，沒有人知道那是否是虛妄，只有醒來才會覺得一切的情緒都是那般可笑。

　這就是所謂的，夢裡不知身是客吧。

　“找到了！”

　太初劍聖的聲音忽然傳來，他大手一揮，一把將辜雀隔空提起，另一隻手輕易撕裂次元，鑽進未知的混亂時空之中。

　果然如夢境一般，時空輪轉，星河變幻，光與影都是模糊的，而天地已然換了模樣。

　這是一片空寂的世界，沒有天，沒有地，沒有星辰與銀河，這裡空空如也。

　風燧盤坐在空寂之中，臉上猩紅的面具不停變幻著顏色的深淺，誰也看不出的表情。

　辜雀和太初劍聖來到這裡，他甚至沒有任何意外，依舊盤坐在原地，淡淡道:“來了?”

　辜雀的眉頭微微皺起，道:“你知道我們要來?”

　風燧緩緩睜開眼，道:“最近心緒總是不平，想要躲避，卻發現這一股不平無處可躲，我便知道有事情要發生了，我在這裡等了十多年了。”

　太初劍聖微微一笑，道:“不錯，我看得出你身上的變數很大。”

　風燧道:“我們三人又有誰變數不大呢?我們來到這裡，本身就是最大的變數。”

　辜雀沉聲道:“你也是穿越過來的?”

　風燧笑道:“比太初劍聖晚一點，比你早一點。”

　太初劍聖道:“你怎麽知道我是穿越過來的?”

　風燧道:“還能有誰，當然是百曉生前輩告訴我的。”

　辜雀臉色一變，深深吸了口氣，道:“又是百曉生前輩，那麽百曉生前輩到底是誰?他長什麽模樣?又是什麽身份?”

　太初劍聖也歎聲道:“原來百曉生前輩真的是高人，我很高興，以後可能有機會能再見到他。”

　風燧眯眼笑道:“我希望我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他，不要和他有任何關系，這個人太高深莫測，和他有關系真的沒有什麽好事兒。”

　辜雀眼神變幻片刻，忽然道:“你有一個懷疑?”

　風燧朝辜雀看來，道:“你何嘗沒有?”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朝太初劍聖看去。

　太初劍聖沉默片刻，道:“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我的確懷疑過百曉生前輩不簡單，的確懷疑過...正是他讓我們穿越的。”

　雖然心中早有此懷疑，但辜雀的身體還是忍不住震了震，咬牙道:“有什麽意義?讓我們穿越過來有什麽意義?難道僅僅是為了好玩兒！”

　風燧歎聲道:“我若是想通了，又何必覺得他高深莫測，真是因為一切都想不通。”

　他看向辜雀，道:“這些年來，我盡一切力量去探尋這個宇宙的根本，我曾勸過亞丁，曾勸過碎亂劍尊，去追尋那個亙古的秘密，但他們都不以為然，認為是我的在多想。”

　太初劍聖道:“什麽亙古的秘密?你是說天地棋局?”

　“不錯！就是天地棋局！”

　風燧道:“辜雀或許只是聽過這幾個字而已，感觸還不是很深，但太初劍聖前輩這麽古老，想必知道的比我們更多。 ”

　太初劍聖苦笑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當初我曾和兵主等人探討過，關於宏觀大浩法消失和滅亡的根本原因，但都沒有任何結果。”

　“要知道，宏觀大浩法是寰宇之間最高級的世界等級，幾乎包攬了天衍四九之數，哪裡有力量可以毀滅這種級別的世界。”

　辜雀皺眉道:“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九也，四十九乃天衍之數，想要摧毀天衍，必然只能是那第五十的異數了。”

　太初劍聖道:“不錯，很可能是那未來第五十的異數，我們找不到原因，所以原因很可能在......未來！”

　辜雀道:“可是未來被封鎖了。”

　風燧苦笑道:“一個世界，沒有邊界的世界，有次元，有時空，有過去的歷史，卻沒有未來，你們說這像什麽?”

　辜雀身影一震，沉默了良久，才一字一句道:“像是夢。”

　風燧攤了攤手，道:“所以我們連這一切是不是夢都無法證實，我們都是卑微而迷惘的靈魂。”

　太初劍聖眉頭緊皺，沉聲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我們這裡到底是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