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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前面靈巧的野兔好像知道什麽時候危險,總是在成儒舉起弓箭瞄準的瞬間,就拐彎跑向石後或者鑽進高高的蒿草,氣得成儒臉上通紅,腳下已經提起了全部功力,風馳電掣般在山坡上持箭狂奔。
萬林在後面邊跑邊看著前面成儒的動作,嘴中微笑著搖搖頭,心中暗道:成儒到底是沒有打過獵,這樣狂追哪能抓住這隻靈巧的兔子?
果然,成儒飛快的跑了一會兒突然在山坡上停下了腳步,站在一片高高的蒿草中左右張望著,顯然是失去了野兔的蹤跡。
他尋找了一會兒不見野兔的蹤影,氣惱地扭頭望向走過來的萬林,見他微笑著抬起右手的長箭,往側面山坡的一塊岩石後面指了一下,成儒明白了,小東西一定藏到了岩石後面,他舉起弓箭就向側面奔去。就在這時,那隻野兔突然從他前面十米的山石後鑽出,閃電般向前跑去。
原來剛才成儒速度飛快,眼看就要接近前面野兔準備拉弓射箭的時候,那隻野兔突然變向鑽進了高高的蒿草,跟著在草叢中一陣亂鑽就失去了蹤影。當成儒抬起眼睛的時候,野兔已經偷偷鑽進了山坡側面的一片亂世堆中。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山中一片朦朧。萬林在山坡上停下腳步抬眼向周圍望去,群山已經披上了一層淡淡的墨色,遠處山坡上的棵棵樹木如一道道淡黑色的剪影,矗立在山坡上紋絲不動。
山間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響,山間的生機好像隨著太陽的落山突然銷聲匿跡了,只有眼前這一座座起伏的峰巒和山坡上的樹木,靜靜地向著遠方延伸。
萬林望著眼前水墨畫軸般的山區景象,心中突然感歎道:如此寧靜、熟悉的大好家園,誰知道裡面到底潛伏著多少罪惡呢?毒販有可能在這裡出沒,軍火走私人員也可能就隱藏在哪個山洞之中。
他輕輕搖搖頭,自己從小就隨著爺爺隱居在這裡,可就是因為那些無惡不作的毒販殺害了自己的母親,從此打破了一家人隱居的寧靜。也由此揭開了這片大山中隱藏的那些醜惡,逼著世代隱居的萬家族人又走出了大山,讓父親和自己相繼走出了大山,成為了與這些世間醜惡殊死相搏的特種戰士。
看來,這就跟爺爺講到的那朵無緣花一樣,是上天的安排,是機緣的巧合吧。一個身懷絕技的武林世家,又怎麽能永遠韜光養晦脫離塵世呢?萬家神奇的功夫本身就是華夏的瑰寶,終歸是要為華夏這片大地出力的!
萬林的思緒在寂靜的大山中起伏著,“啪”一聲清脆的聲響突然從下面傳來,萬林抬起手中弓箭向山坡下望去,原來是成儒追蹤那隻野兔時突然放出了一支冷箭,閃電般飛出的長箭,緊擦著那隻逃竄的野兔狠狠射在一塊山石上,迸射出了一簇紅色的火花。
萬林笑了起來,抬腳向山坡下走去。此時,那隻野兔已經飛快地鑽進了旁邊的一個山洞。成儒停下腳步氣惱的望著黑漆漆的洞口,一臉的無奈。
萬林剛往下走了幾步,一股危險的氣息突然閃現在他的腦袋中,前面的成儒在此時也突然舉起了手中的弓箭,身子向側面的一棵樹後閃去,顯然也感受到了危險。
萬林剛想向側面的一塊山石後面躲去,可隨即看到成儒身上的一身獵人裝扮,立即在山坡上停下了腳步,輕輕衝著成儒咳嗽了一聲,收起了剛舉起的弓箭,可右手在松開長劍的時候輕輕一抖,已經在手指中間攥住了幾根鋼針,以防不測。
成儒聽到咳嗽聲,扭頭看到萬林正衝他輕輕搖著腦袋,隨即看了一眼萬林放下的弓箭,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現在兩人是獵人裝扮出來偵察,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暴露身份。一個普通的獵人是不可能有如此規范的戰鬥動作的。他趕緊低垂下弓箭,身子往旁邊挪了一點,在樹後露出了大半個身子。
這時,山洞中突然露出了那隻剛鑽進去的野兔,兩條後腿在空中使勁等踹著,兩隻紅紅的眼睛中閃著驚慌的神色。
萬林兩人望著山洞都沒有移動,兔子顯然是被人提著長長的耳朵探出山洞的,跟著就見一人從洞口探出頭來,兩隻陰冷的眼睛向著成儒和萬林掃了一眼,隨即就提著兔子鑽出了山洞。
他左手提著兔子站在洞口,冷冷地盯著手持弓箭的成儒,成儒此時已經發現,對方貼在身側的右手握著一把手槍,槍口正對著自己的胸膛。
萬林見狀趕緊背起弓箭快步走了過去,似乎有些畏懼地看看對方貼在身側的手槍,語調略顯緊張地對著站在洞口的人說道:“我……我們是當…當地獵人,剛才追擊那隻兔子誤闖到這裡了。對不起,打…打擾你們了”
他說著對著成儒擺擺手,讓他松開手中的弓箭,然後臉上露著緊張地神色,眼睛緊緊看著對方的右手。
他趕緊過來,是怕對方逼問成儒,而成儒不是本地口音, 一說話就可能穿幫暴露自己兩人的身份。
對方聽到萬林的話音,似乎知道他是本地人,臉上緊繃的神色這才放松下來,身側握槍的右手也低垂了下來。此時洞口內跟著人影一閃,又相繼鑽出了兩條人影,每人的手上都攥著一把手槍。
成儒心中一驚,剛才以為只有一人,沒想到黑黑的洞口內還隱藏著兩人,剛才他們的槍口肯定對準了自己兩人,多虧剛才沒輕舉妄動。
此時萬林已經走到了成儒邊上,兩人眼光中顯露出驚慌的神色,望著眼前的三人一聲不吭。
可萬林自然下垂的右手手指間已經攥著幾根鋼針,成儒的右手已經已經悄悄背在了身後,隨時準備著掏出手槍。
對面三人站在洞口細細打量了萬林兩人一會兒,一人突然張嘴問道:“荒山野嶺的,你們這麽晚了怎麽還在外邊?”
萬林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他不是本地人,好像是內地人的口音。他在部隊多年,部隊中的官兵來自山南海北,所以一聽話音就確定了對方是北方人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