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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改天換地》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彈盡糧絕
敵人馬上就要瘋狂的全面進攻,這個時候再逃,就有點來不及了,留下來的人根本擋不了多久,關鍵是剩下的彈藥讓他們沒辦法,其結局,或許和狼牙山的五壯士差別不大,另外,陳康傑也沒有那種丟下兄弟自己先走的念頭,那種行為,他是不恥為之的。

 “要是這個時候有酒就好了,我們就可以痛飲一場,然後酣暢淋漓的大殺一場。”陳康傑沒有因為敵人就要拚死一搏而顯得害怕和悲觀,具有一點理想主義色彩的他,竟然還能豪邁的說出這樣的話。

 “傑少,你的酒量可不怎麽樣,要是喝醉了,就成了敵人的甕中之鱉了。”龐輝聚過來調侃道。

 “酒量再不行,今天我也不會醉,只可惜啊,現在只有這灰蒙蒙的雲層以及不爽口的雪泥。”陳康傑抬起頭,仰望著天空說道。

 “我們不屈的精神就是那甘醇的烈酒,我現在是無所畏懼的,他們敢上來,我們就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龐輝雄壯的說道。

 陳康傑向他投去一道讚賞的目光,點了點頭,隨即,陳康傑站了起來,遙望著眼前這貧瘠的群山,整個人挺拔高大了不少。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也不知怎麽的,陳康傑揄揚頓挫的衝著天空和遠山念出了這首民族英雄嶽飛作於幾百年前的《滿江紅寫懷》。

 陳康傑不是軍人,更不是什麽將軍,可是他的家國情懷與嶽飛有一定的相似性,嶽飛的這首詞表現出他對不能達成目標的一種悲壯和憤怒,此時此刻,陳康傑不也有相同的感覺嗎,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剛才龐輝恰好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吃敵人的肉,喝敵人的血。

 和嶽飛一樣,陳康傑也是一個理想未竟的人,仰天長嘯,他同樣壯懷激烈。

 “上來了,他們上來了。”陳康傑還沉浸在自己內心的激蕩之中,那邊董明書高喊起來。

 “哥幾個,別胡思亂想了,如果我們真的翻不過這座大山,那也是命中注定的,我都坦然接受,你們又何必放不開呢,唯一遺憾的是,這個仇,似乎不能報了,這是我不甘心的地方。”陳康傑朝下面瞟了一眼,回過身來,對面無表情凝視著他的熊自強他們說道。

 “只要你安全離開了,這個仇還是能報的,你一個人走吧,我們保證給你贏得足夠的時間,為了不拖累,王偉和阿廖沙你可以不帶走。”憋不住了的熊自強動情的說道,“薩米多夫,你說是不是。”

 “傑少,我讚成熊隊長的意見,你走吧,我們沒有一個人會怪你的,如果我們都死在這裡,毫無價值,連一個向外通消息的人都沒有,我只有一個要求拜托,就是我們不願意在這個國家,要是你報了仇,一定要想辦法把我們的遺骸送回俄國安葬。”薩米多夫一咬牙,也毅然決然的說道。

 雖然活著的時候不能回國,但是內心的那種鄉土觀念,讓薩米多夫他們還是希望死了之後可以回去,落葉歸根可並不全是我們中華文化的特色,在全世界,大多數的人都希望自己可以魂歸故裡的,這是人性的柔性一面,當然,也可以看做是唯心論的一面。

 “這種話就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們這是為我好,可是你們想過沒有,這其實也是在侮辱我,帶著一輩子的歉疚生活,是痛苦的,一個懦弱的男人是會讓人瞧不起的,是,你們是不會怪我,可是,我會怪我自己啊,你們就讓我堂堂正正做個男人吧,如果命中真的安排我死在這裡,我怎麽都躲不了,如果我命不該絕,那留下我也不會死。”對薩米多夫盛情,陳康傑是感動的,在這種生與死的面前,所表現出來的情感才是一個人內心的真摯反應,可是他還是不能就這麽灰溜溜一個人走。

 從他的反應上來說,似乎陳康傑有些婦人之仁,曹操說‘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這似乎才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真英雄所該有的手段,俗話說,一將功成萬骨枯,每一個成功的強者,都是踩著無數人的屍骨才能一步步登高遠望的,對陳康傑來說,好像他應該為了自己的生存而犧牲一切,這是大局,因為無論是主觀上還是客觀上,他的重要性都遠遠大過那些手下,然而陳康傑的特性就是,對待敵人,他能夠不折手段,能夠無所不用其極,說他心狠手辣也是不為過的,可是面對自己人,陳康傑有他單純一面,或者有他理想化的一面,他留下,不是想做什麽英雄,實際上,他的選擇行為也很難被人看做是英雄,他只不過相處久了,和身邊的這些人產生了兄弟般的感情,既然是兄弟,那又怎麽能夠自己獨自逃生,而把其他人留下來擋子彈呢,不否認,陳康傑現在走,薩米多夫他們也沒有一個人會覺得他陳康傑是無情無義的小人,他們不會怪他,可陳康傑過不了自己的心理關,他一定會責怪自己,並且永遠不會得到心靈上的安寧。

 “已經在一百米之內了。”董明書喊了一聲後就把唯一的一顆手榴彈給朝著人最多的地方扔去,趴在另一邊的王偉和阿廖沙也竭盡全力的扣動手中的扳機。

 他們在回擊,但是進攻的人也沒有閑著,他們一個個佝僂這身子往上爬,手裡的槍也是劈裡啪啦往上亂開,有的簡單瞄準下,有的直接看都不看就往上打。

 雖然準頭差點,但是架不住人家人多槍多啊,有一顆子彈,簡直就是擦著陳康傑的耳朵飛,就因為他是站著的,而且又靠近邊緣,身體暴露部分比較大。

 熊自強一把將陳康傑拉倒,然後側著脖子大喊一聲,“譚軍,你來保護,我去你那邊,其他人各自回戰位,不能放他們上來。”

 經過這一打攪,沒有人再去糾結陳康傑到底走不走的問題了,一場你死我活的激烈戰鬥再次打響。

 此次由於地方是集合所有力量分成兩撥發起猛攻,所以陳康傑他們那種節約子彈的打發就有點行不通了,要是一槍一槍的慢慢開,是能增加對方的傷亡率,可是,也會讓對方的突進速度大大加快,那些沒有受到威脅的神學士匪軍就會幾分鍾內爬到跟前。

 陳康傑經歷過的戰鬥不在少數了,可是這種正面的殘酷戰爭,他還是第一次面對,有幾個人爬到距離他只有五十米了,他一梭子子彈打過去,起碼有三個立馬被當場打死,可是旁邊的那些人,僅僅是避開死去的同伴而已,抬著槍,提起氣繼續不要命的往前衝,陳康傑槍裡的子彈很快打光,可是他來不及去核算到底打了多少子彈,隨手拿起一個身邊僅有的彈夾裝上去,就繼續開槍,很快,兩個衝在最前面的神學士戰士又被他打死,一個是胸口中彈,一個是腹部和脖子下方中彈,鮮血衝破厚重的衣服飆出來,灑了一片,當然,他也是隨時受到死亡威脅的,他腦袋下面的泥土就被兩顆子彈大中國,其中最近的子彈距離他的腦袋也就是有一個手掌的距離,飛濺起來的泥土甚至短暫的遮擋住了他的眼睛。

 這些神學士的戰士不像其他國家的正規軍一樣有正統的作戰服,他們穿的就是普通的平民服裝,可是作起戰來,那是一點不像土匪,那股不怕死的意志力相當驚人,怪不得當年強大的蘇軍都沒有能夠在這塊土地上站穩腳跟。

 看著自己的下屬一個個從山坡上中彈滾下來,黃褐色的斜坡都被差不多染成了鮮紅色,蘇爾曼的心不再堅硬了,他現在的心,簡直就在滴血,這些人如果都打完了,那自己很快就一無所有了。

 蘇爾曼心不甘情不願,可是他還是選擇站在後面壓陣,讓他衝在最前面去,他是怎麽都不願意的,實力失去了,也許還能拚回來,要是命都沒了,那一切都成空。

 “衝,給我殺上去,誰第一個衝上去,薩法爾長官重重有賞。”薩法爾的副官揮舞著手槍站在蘇爾曼的旁邊蠱惑著,同時也是監督著,如果有人膽敢後退,他手裡的槍就不是打陳康傑他們,而是會將後退者就地槍決,“後退一步者,依軍法就地處決。”

 在又將四個人打成馬蜂窩之後,陳康傑手裡的子彈全部打完了。

 “誰還有子彈,誰還有子彈。”這麽冷的地方,陳康傑還是腦門上冒出了汗。

 譚軍將一個彈夾扔給陳康傑,“裡面只有十顆子彈了。”

 十顆子彈,十顆子彈頂什麽事,面前需要打的人起碼二十幾個,一槍打兩個也不行啊,不過陳康傑顧不了這些了,彈夾插進去就馬上打,能打一個是一個,能打一雙是一雙,這些人和他已經互相可以看到眼睛裡的投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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