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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改天換地》第一千七百零二章 內耗費精神
陳康傑賣力的吃完了目前匆匆弄出來的一頓豐盛晚餐,陳啟剛才姍姍回來。如果是往天他這個時候回來,那到沒什麽,他的工作繁忙,馬芳琴是知道的。但是今天回來那麽晚,免不了是要被數落的了,誰叫今天陳康傑回來了呢。

 “是了,是了,我也是不得已的嘛,給我倒一杯茶吧。”陳啟剛也不是第一次被抱怨,習慣了。他的兩隻眼睛盯著陳康傑,將黑色大衣外套一脫,擺擺手對馬芳琴說道。

 也許是看出了陳啟剛的疲憊,馬芳琴沒有再說話,只是瞪了他一眼就去倒茶去了。

 陳啟剛其實知道陳康傑今天回來,他中午就得到了電話通知。只不過下午的時候,省委辦公廳打電話來,通知他去省委開書記辦公會,對工作兢兢業業的他,不可能推卻,這才那麽晚從省城趕回來。這其實也是陳康傑回來,如若不然,陳啟剛可能會在省委招待所將就一晚,一大再趕回來。為此,他還推掉了身為中央政治局委員的省委書記邀請他到家中小敘的邀請。

 目前中央還沒有采取減副的政策,下面的省市縣三級,權利大部分還是集中在書記辦公會的手裡,一般情況下,書記辦公會先進行討論和定調的事情,在常委會上都會順利獲得通過,畢竟書記和各位副書記就差不多佔了常委會的一半,再加上其他常委不可能冒著得罪那麽多書記的風險,通常都會隨大流的。

 在以前只是簡單常委的時候,陳啟剛還不太需要經常往省城跑,他的執政圈子基本上就限制在鵬城這座城市。現在身上加了一個副書記的頭銜之後,就不一樣了。盡管他的這個副書記在排名上不靠前,除了書記之外拍在第三位,可怎麽說也是正部級了,有關全省的發展大事,他都必須要參加才行。而粵東作為改革開發的前沿,在國家經濟中的成分和作用很重,各種各樣的重擔和問題成出不窮,從而就使得陳啟剛只能將自己的工作時間抽出三分之一來兼顧全省。有時候他就算是在鵬城,手裡看的文件也極可能是關於其他地區的。

 目前粵東省政壇有一名副國級的政治局委員,三名正部級的副書記。這三人中有兩位是中央委員,陳啟剛只是候補中央委員。在陳啟剛沒有提一級之前,副書記兼省長是正部級,副書記兼政協主席是正部級,現在冒出了陳啟剛這麽一個不倫不類的正部級,著實讓省裡的政治生態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由於特殊的地利環境和文化傳統等因素,粵東省和其他身份在政治架構中會有很大的不同。在其他省份,省長和書記基本上都是外來戶,這種異地任職傳統在我們的歷史中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目的是為了防止和以權謀私,畢竟一個官員如果是在本地任職,那三親六戚,五朋八友,少不了會有麻煩的,幫與不幫都是大問題。幫了可能會犯錯或者犯罪,然而不幫又會得罪人,而且還會留下不近人情的不良聲譽。而粵東省這邊,省長基本上就是不成文的由本省人擔任,政協主席也極可能是本省人。在此之前,甚至省委書記都是本省人。後來為了製衡,限制地方上的政治勢力,中央作出了調整,形成了一個慣例,就是書記由上面空降或者外地調任。

 這新問題又來了。由於外來的書記在當地幾乎沒有門生故吏,而當地由比較排外,尤其是東西兩部形成了兩股比較團結的政治勢力,最簡單的就是省長幾乎就是這兩個群體的人輪流擔任。再加上下面那些從各個省市和中央部門來的官員,就等於是三個群體了。被賦予重任的書記在這裡,其經濟發展能力不但要強,而且其協調平衡能力也要很好才行。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形成巨大的內鬥內耗,從而影響經濟的發展速度。

 陳啟剛在調任鵬城的時候,由於鵬城是計劃單列市,又是特區,其地位非常獨特,可以保持自己的相對獨立性,與其他地市和省裡,都有一定的隔離距離,再加上鵬城的外省人佔了絕大多數,這裡的主官通常情況下是不太參與省內的各種勢力角逐的,他們也很難影響到這裡。因此前兩年,陳啟剛就是埋頭髮展,顧好自己的一某三分地,與省內的其他勢力始終是一種若即若離的合作關系。

 可是現在不行了,上面這麽對他一重視,他反而不能置身事外了。不但給了比普通常委更重要的副書記官帽子,而且級別也提了半級。一時間,他就成了香饃饃,各方勢力都對他極力拉攏,就連之前關系平淡的省委書記,也希望利用他來充當製衡的砝碼。

 在粵東省,之前的書記辦公會是一名書記和四名副書記,其中副書記中省長和政協主席都是地地道道的本省人,而且分別來自東西兩邊。剩下的兩位雖然不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可是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已經在這邊工作了近二十年,在當地,也可以說是根深葉茂了。只有副書記兼紀委書記是剛調來沒多久的。在以前的書記辦公會上,書記主導的事務,三分之一獲得通過,三分之一被阻撓,還有三分之一被拖延。其關鍵點就在那位政法委書記上,他偏向書記,那就通過,他棄權,就拖延,他要是支持省長和政協主席,那就是否決了。

 每一屆粵東省委書記都是雄心勃勃的想大展宏圖,誰也不希望自己的施政被掣肘,從而影響到自己的政治仕途。現在的書記也是這樣的,所以當陳啟剛橫插一缸子,進入到書記辦公會裡面後,他就看到了希望。只要把陳啟剛拉攏在自己這邊,那主導書記辦公會的實力就會大大增加,擴散開來就是自己在省內的影響力和掌控能力也會大大增加。比如省內的重要人事任命首先就得通過書記辦公會,之後才會是常委會。如果書記辦公會都通不過,那某一個人事問題就只能擱置了。

 書記在拉攏陳啟剛,其他人也不是瞎子啊,他們還不是找各種方式方法改善與陳啟剛的關系,加強團結與合作。他們這麽一搞,陳啟剛反而是最難的,也是最煎熬的。倒向哪邊都有可能會得罪另一邊,雖說政治博弈不是戰爭,可有時候也是你死我活的,其殘酷程度不比真槍真刀乾來的弱。

 書記他不想得罪,怎麽說那也是一把手,級別還是國家領導人,得罪了,對自己是不利的。可是省長他們他也不能得罪啊,且不說鵬城與周邊幾個市有各種各樣的聯系,就是鵬城的那些企業家,相當部分的也是本省人,更別說一水之隔的香港了,那邊有影響力有實力的大佬,也幾乎是粵東省這邊過去的,他們的祖籍就在粵東的東西兩部。這種關系是扯不斷理還亂的。

 喝了一杯茶,陳啟剛就將陳康傑帶回到自己的書房,開始詳細了解這十多天的詳細經過。該說的陳康傑告訴他,可不該說的,陳康傑也會避重就輕。就比如他們打了一場阻擊戰,陳康傑就隻字未提。

 “你這個事,真的是讓很多人都嚇出一身冷汗,也讓國家處在被動的局面。你以後還是再也不要去那些安全缺乏保障的地方了。”聽了陳康傑的講述,陳啟剛揉了揉太陽穴,整個身體靠在椅子的裡面疲倦的說道。

 “這次是個意外,該完成的,我還是得去完成,從小你不是教育我們做事要有始有終嗎?”陳康傑不是那麽容易認輸和嚇怕的人,他不會因為這麽一件事就畏首畏尾,相反,他會因此變得更加意志堅定和強大。這就是弱者和勇者的區別。

 弱者在困難面前容易被阻撓,而強者卻相反,會越戰越勇,遇強則強。

 “我有那樣教育過嗎?”陳啟剛松開手, 疑惑的瞥了陳康傑一眼。

 而對應的,陳康傑則在陳啟剛的眼裡看到了濃厚的愁容與憔悴的混沌。

 “說十多年了,你當然不記得。老爸,怎麽這次感覺你那麽勞累呢?是不是工作太辛苦,要是那樣的話,就給自己放放假,輕松一下。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工作。”

 “哎,自從成了省裡的主要領導,我就鵬城與省城之間兩頭跑,工作量一下子增加了好多。今天開會,前前後後開了五六個小時。”陳啟剛甩了甩頭,虛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

 “不對啊,你們不是都有抗開會的免疫能力嗎?每天打開新聞,內容大多數都是開會,以前你當市委書記,五六個小時的會也不是沒開過,怎麽會……”陳康傑想調侃一下,可是看到父親的確不輕松,他就把話給刹住了。

 “那不一樣,那時候開會是因為內容多,年底年初任務重。而……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你才回來,在家好好呆幾天再去學校吧。”陳啟剛也是欲言又止,好像他的話裡麵包含著許多無奈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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