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雲餐館裡,郎莫光著半條膀子正坐在一餐桌旁,阿蘭右手拿著一瓶碘酒。左手捏著一根棉簽,低頭準備給郎莫上藥。
她忽然想到什麽,h道:“不行,我現在給你上藥,等會你一洗澡,不是白擦了這藥水,一樣會發炎,這樣,要不,你把碘酒帶回去,洗完澡,自己擦擦吧。”
郎莫卻耍賴:“我回去洗澡,我又不會燒水,還是你幫我擦吧,大不了,我洗澡的時候,不碰著傷口不就沒事了。”
阿蘭放下碘酒嗔道:“不行的,你得回去自個擦藥,難道你沒聽h過寡婦門前......。“阿蘭h道這,忽然停頓下來。臉色也變得有些不自然。
阿蘭要h的當然是‘寡婦門前是非多’這句話。
郎莫的心裡嘭咚了一下,盡管他心裡在昨天就有這個想法,不過當他親耳聽到這句話出自阿蘭的口時,他還是有點不太適應。
搞什麽東東,一個如此誘人,善良的女子會是寡婦?開什麽國際玩笑?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點怪異沉悶。
朗莫正想著怎麽把氣氛調整調整,阿蘭先開口說道:“朗校長,是不是很不習慣啊,不錯,我是個寡婦,而且是結過兩次婚的女人。”
朗莫忙道:“抱歉啊,我不是有意要打探你的私事,但我忍不住,能說說嗎,是怎麽回事?”
阿蘭嘴巴動了一下,沒說。
“對不起,那就不說,不說,我們說的其他的。”
阿蘭低頭想了想,隨即抬頭對著朗莫勉強的笑了笑,說道:“好吧,你想聽,我就告訴你,我的第一個丈夫,也算是我的相好,我對他有點感覺,他也非常喜歡我。可惜,在迎娶我的那天,居然在車禍中喪生。三年後,有人給我介紹了對象,是個很體貼的有錢男人,我們交往了一段時間,認為還行,結果,也是在結婚喜宴上的那天上午,他突然犯病,說心髒疼,半個小時不到就沒了。死了兩個老公後,人人都h我是掃把星,會克夫,隻要有人和我結婚,都沒有好下場。我的父母也看我不順眼,說我從小的時候就會克人,好在這峰花村有我一個遠嫁到這裡來的姨媽,她對我一直很好,我就像是她的女兒,所以,我才會來到這峰花村,開起了這間餐館來維持生計。”
阿蘭一口氣說了那麽多,h著h著,眼角隱約可見晶瑩的淚花。
頓了頓,她又說:“我來這裡,姨媽把我的真實情況隱瞞了,隻告訴別人,我是和丈夫離婚後才來到這裡的。”
此刻的郎莫,一下子不知道怎麽說,他不太會安慰人,也從來沒跟一個女人聊寡婦的問題,更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他的腦袋裡急速的想著怎麽才能讓阿蘭開心點,結果,他蹦出一句話:“我覺得那不算最糟糕的事情,那隻能說明那兩個男人太衰太倒霉,至少你沒虧太多,你還是個黃花閨女不是?”
此話一出,弄得阿蘭直勾勾的看著他。
朗校長一看,心道:不好,說錯話了都。
誰知道阿蘭愣了一陣,忍不住破涕為笑,狼校長的這句話還真把她逗樂,連就快落下的眼淚都被阿蘭硬是收回去了。
她忍不住在狼校長的手臂上用力捶了一下,笑罵說:“校長,說啥啊,你是個讀書人,說話怎麽和村裡的男人一樣?兩個老公都沒了,還沒虧,那怎麽樣才算虧?”
“嘿嘿,個人看問題的角度不同,是不是?能問你個問題嗎?”
阿蘭一怔,說道:“你想問什麽,隻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嗯,我的問題是,你為什麽把這些告訴我?”
阿蘭呆了一下,說道:“因為你是個大學生,是個讀書人。見得多,懂得多,h實在,你不會因此看不起我吧?這些話,在峰花村,你可是第一個聽見的,真的。”
郎莫頓覺倍感榮幸,他相信阿蘭的這句話是真的,因為她的眼神告訴他,她沒撒謊。
於是,他h道:“鬼才相信那些什麽掃把星,什麽克夫相的玩意兒,都什麽年代了,那都是胡編亂造的,要怪也隻能怪你的那兩個老公沒這個福氣。反倒拖累了你,如果這世上真有掃把星,他們兩個混蛋才是正兒八經的掃把星,氣炸我了都!”
的確,現在的這個小學校長確實很氣憤。
阿蘭看著朗莫憤憤不平的樣子,她問道:“我的老公沒有了,你氣什麽?”
這是一句很有很有內涵的問話。
郎莫望著阿蘭直視自己的那雙明亮的雙眼,說道:“因為,隻有很要好的朋友,才能說出心中的秘密,才能h掏心窩子的話,朋友受了委屈,我當然生氣。”
狼校長說完這句,小心翼翼望著阿蘭,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回答算不算合格的答案。
阿蘭沉默了大概三五秒,帶著一種看不透的微笑說道:“謝謝你把我當朋友看待,天不早了,被人看見會被人h閑話的,回去吧,回去早點歇息,你還年輕,前途無量,這裡的鄉親雖然很好,但也最看不得男女之間的那些沒風沒影的事情,有時候,口水也可以淹死人。”
聽到阿蘭這麽h,等於是阿蘭下了逐客令,郎莫也不好再呆下去,隻好拿起碘酒,整理好衣服,離開了笑雲餐館。
臨走之時,朗莫提了一個要求,他不希望阿蘭動不動對他說謝謝。阿蘭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含笑目送他離開。
第二天,太陽高掛樹梢的時候,郎莫才懶洋洋的起床,因為張大叔家的稻田已經收割完,再加上確實犯困,他也沒必要起那麽早。就算起早了也沒事乾啊?
洗刷以後,他又開始為一天的食物犯愁。不能去給人幫忙,自然不好意思去混飯吃,但如果自己來做,一想到那繁瑣複雜的做飯程序,他腦袋立刻犯暈。站在房間門口好半天,不知該如何打發今天的漫漫長日。
先填飽肚子再h吧!他無精打采的來到廚房的門口,就算做飯再難也不能餓著肚子啊,他作了個明智的選擇。
哪知,他剛進廚房,就發現灶台上,放著個圓形紅色塑料大罩子。揭開那罩子一看,只見裡面放著一碗面條,三個炸雞蛋,一碟蘿卜乾,一碟榨菜。
誰送來的?
郎莫的心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阿蘭,拿起筷子急忙嘗了幾口面條,他笑了,不錯,這面條和他前天在笑雲餐館裡吃的那面條味道一模一樣。
‘呼嚕呼嚕’,他把阿蘭送來的東西連面湯,帶那掉在灶台上的一小點菜沫,統統放到肚子裡,這才罷休。
吃完早餐,抹了抹嘴,躺在床上,他的腦袋裡又浮現出阿蘭的影子。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口卻傳來一聲:“狼校長,狼校長在嗎?”郎莫出門一看,卻是一個白發老婆婆,郎莫忙問:“老奶奶,你找我什麽事情?”
老人家:“狼校長,是這樣,你能不能幫我寫封信,我要寄一張我孫女的相片給我在外地打工的的兒子。”
郎莫一聽笑道:“當然可以!您進來吧。”
對於這樣小事,郎莫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老人家一邊道謝一邊h:“狼校長,給你添麻煩了,以前我寫信都是找老校長和阿蘭,不過他們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老校長去了稻田。阿蘭姑娘去了菜地,要不然就不會來麻煩你了,你真是好人,可為什麽你要姓狼啊,這麽古怪的姓,老婆子我真是搞不懂唷......。”老人家不停的絮絮叨叨。
但郎莫卻根本不知道老人在h什麽。因為,他聽到老人h阿蘭去了菜地,他的大腦袋裡隻有一個念頭:他也要去!
他不露聲色地地向老人打聽到了菜地的位置,然後把老人打發回家。
他現在就想著去菜地找她。一刻也不能耽擱。
邁動雙腿的那一刻,朗莫猛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真的開始泡妞了!
在大學的時候,靚妹子很多,除了學校的第一美女夏曉童可以讓他有勉強的衝動感,能讓他動心的,還真沒有。
可就這樣,人家夏曉童不但早已名花有主,而且,她看見狼校長就像看見一隻嗡嗡叫的綠頭大蒼蠅,所以,朗校長隻能冷眼看著夏曉童和他的男朋友成雙成對的出入。
所以,在新的目標還沒有出現的情況下,別看朗莫這家夥被死黨稱為痞子狼,但他忍的很好,一般情況下只會動口不動手過嘴癮,一天到晚裝情聖,說自己如何如何是泡妞的高手,假如上帝是個女孩,他都可以將她拽下來。
本著寧吃一口鮮桃,不吃一筐爛梨的宗旨,他一直修煉忍者神功,苦等女神出現,這樣做的後遺症,說句很悲傷的話,到如今,他連靚妹子的手都沒有拉過。
有天,他的死黨,也就是他來峰花村之前和他打電話的胖子,戳穿了他的謊言,朗莫解釋說,自己還沒有遇到真正的喜歡的妹崽,所以,沒行動。
胖子就說,勇敢點,那就去追夏曉童吧,朗莫又說,你瞎啊,我從不追被人追過的妹崽,胖子一句話憋死他:那你等著去追寡婦吧。
沒成想,自從見到阿蘭,朗校長的魂兒都好像丟了一樣,這種感覺非常的奇特,朗校長以前從來就沒遇到過。若說夏曉童給他的感覺是可以試著一追, 那麽阿蘭給他的感覺是:非追不可!
難道女神出現了,這是他的初戀,初戀開始了?
問題是,自己天天盼,夜夜盼來的女神是個寡婦,還死過兩個老公,是兩個!這確實讓人有點難堪,要是讓胖子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這麽帶著殺氣的一個寡婦,那還得了!
該死的死胖子,該死的烏鴉嘴!
所以,雖然他的心裡糾結的像是一團漿糊,他的兩隻腳卻似乎屬於阿蘭的,他不由自主的朝著菜地摸去,而且是急不可耐的那種。
眼下的問題是,阿蘭是否喜歡他呢?要是像夏軒童那樣對著他翻白眼,那還有什麽情趣,純粹是自取其辱,自討苦吃。
這個問題,表面的現象是,從今天阿蘭送早點的舉動來看,至少,阿蘭已經將他當成朋友看待了,這是好事,可是,給一個剛來沒幾天的校長送早點,這似乎又超出了朋友的范疇。
小學校長的第七感覺是,阿蘭好像,貌似,似乎對他也有些意思,到底多少意思,他也說不好,反正阿蘭看他的時候不討厭,眼神明亮,率真柔和,柔和中還夾帶著一絲說不出味兒,至於什麽味兒,校長一時半會形容不出,若非得說出來,應該是有點子膩味,調侃在其中,親近感十足,是這樣,沒錯,校長這樣自我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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