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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澗流水野花媚》第24章 酒桌上的審訊
快快餐館,一間很普通的兩層混泥土結構路邊飯館。

大鼻子帶著郎莫等人一進去,裡面已經有坐滿了不少吵吵鬧鬧的吃客。看來這裡的生意不錯。這時就看見一胖乎乎的脫頂老頭迎上來道:“咦,這不是廖所長嗎?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大鼻子:“杜老板,樓上有房間嗎?”

“有!您來了,沒有也得給你騰出來啊,您可是貴客,樓上請。”

在二樓的包廂內,郎莫打量了一下,空調電視機之類的都有,環境還算不錯,地板也擦得光亮。五人坐定後,杜老板上來點菜:“廖所長?今天想吃什麽菜!”

大鼻子:“今天高興,給我弄最好的飯菜上來,不過你的給我打個八折。”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勞煩您稍等片刻,菜一會兒就好!”杜老板滿臉堆笑的退了出去。

大鼻子掏出一合白沙煙,抽出一根,遞給郎莫。郎莫正要接,忽然想到了什麽:“謝謝,我已經戒掉了!”

大鼻子捏捏鼻子:“這樣啊,嗯,是個好男人。”

郎莫淡笑道:“算的上吧。”

大鼻子吸了一口煙,問郎莫:“今天,咱們也不要繞圈子,等會兒好有心情吃飯。”

郎莫:“有問必答。”

小蔡聽完,拿出本子,正要記筆錄,卻被大鼻子製止:“今天沒必要做筆錄,另外,老板娘,現在請你保持沉默。”説完看了一下阿蘭。

大鼻子開始職業問話:“你的姓名,職業,你和老板娘是什麽關系?”

郎莫:“郎莫,峰花村新來的校長,我和阿蘭是男女朋友之間的關系。”

“你為什麽要躲在笑雲餐館裡,是誰指使你乾的?”

“沒人指使我,是我見那個狗屁鄉長想夜半三更跑到阿蘭的房間乾壞事,於是就藏在阿蘭的衣櫃裡等他來。”

“你怎麽知道,肖鄉長要非禮老板娘?”

“阿蘭告訴我的,當時我並不完全肯定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為了以防萬一,所以我就偷偷的藏在櫃子裡。”

“是誰給你開的門?你打完人後,又是如何跑出去的?”

“沒人給我開門,是我自己偷偷的溜進去的,打完那家夥後,我趁黑打開後門,我就溜走了。阿蘭後來才知道。”

“那你為什麽不和阿蘭事先商量好,而卻是一個人偷偷跑進去,你們之間的關系發展到什麽程度?”

“第一個問題,我可以這樣回答你,男人做事,是憑著自己的良心,女人要是隨便摻和進來,什麽事也辦不成。至於我們的關系發展到什麽程度,這是我的私人問題,我有權不回答。”

“好吧,你已經正式承認了打人的事實,對不對?”

“對,全是我乾的!”

“隨便毆打一個國家幹部,至少得進去住上一兩年,你,不後悔?”

“後悔什麽,阿蘭是無辜的,我認罰就是,你們放掉阿蘭,跟她沒關系。”

“老板娘的事,我自有分寸,這肖鄉長恐怕得好幾個月才能下床。你和他有仇?”

“沒仇!”

“有恨?”

“沒恨!”

“那你為什麽非要把他往死裡整?”

“我樂意,誰讓他打阿蘭的壞主意。”

“萬一你把他打死了,問題很嚴重的,難道你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對不起,當時沒想那麽多。”

“好,我問完了,最後一個問題,你要對你今天說的負責!”

這位所長的這句話,那等於是一種宣判。

阿蘭急了,開口想說話,剛說兩個字,大鼻子就道:“老板娘,你什麽話都別說,只要聽就行,否則,你們兩會將事情越高越複雜,一個人說,反而簡單很多,非常簡單,你,也不想把事情弄得這麽複雜是吧?”

大鼻子將阿蘭唬住,他等著朗莫做最後的陳述。

於是校長說道:“我為今天的話負全責,這事和阿蘭沒有半毛錢關系,我願意接受任何的處罰,就這樣。”

“很好!”

當大鼻子説完‘很好’兩個字後,捂著嘴大笑起來。

朗莫認為,這家夥可能是被自己打肖柔懷的情節給逗樂的,至於嘛?想到此處,想想那晚的事情,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但是,阿蘭沒笑,愁容滿面。

大鼻子身邊的兩個警察也在笑,笑得不也樂乎,當他們的笑意之中,卻帶著一種可敬而又可憐的目光看著朗莫。

等到大鼻子幾個樂完,飯菜也陸續上來了!六菜一湯。

大鼻子問郎莫:“能喝酒嗎?”

郎莫:‘能喝一點?”

“好!老板!”大鼻子大叫:“杜老板,你這裡還有郎酒不?”“有,郎酒是吧!有很多呢!”

“那你給我來一瓶!”

“好咧!”

斟滿一小杯酒,大鼻子端起酒杯對郎莫説道:“郎校長,本所今天心情不錯,你姓郎,那今天我就借你的姓,來喝喝這郎酒!怎麽樣?”

郎莫:“所長給面子,當然可以!因為你破案了。”

“別這樣陰陽怪氣的好不好,我破不破案那是我的事,我今天就是高興,想找人喝喝酒!”

“我沒心情!”

大鼻子聽到這,又捏著鼻子想了想道:“那你如何才有心情跟我喝酒?”

狼校長想也不想道:“放了阿蘭,這事跟她沒關系,那樣,我跟你喝!”

“有情有義啊,我羨慕死了,行......”

朗莫沒想到這個家夥答應的這麽爽快,一時到時發呆,愣了愣,問道:“你,不是開玩笑說的吧。”

大鼻子反而正色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朗莫看著他的眼睛,看了半天,覺得這個警察不是在耍自己,於是高興的道:“警察叔叔一般是不會騙人的,好,就這麽定了!喝酒!”

“慢著!”

“你想反悔?!那樣不好吧?”狼校長心裡一涼,盯著大鼻子問。

“哼,小子,別用這樣的眼光來看我!”

“那你啥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必須喝贏我,我才放你的女朋友走,嘿嘿,我的要求不過分吧?”

狼校長一聽,轉怒為喜,笑道:“好,舍命陪君子!你可不許反悔。”

“反悔個屁,喝酒!”大鼻子笑眯眯的點頭。

“好,不過我覺得你的那杯子太小,有點像女人喝的酒杯,太過於小家子氣!”

“咦,看不出來,還挺拽的!老板!換大杯!再來一瓶郎酒!”

杜老板連忙找來了兩個大杯,倒滿了兩個大杯。不等大鼻子說話,狼校長舉起酒杯:“我先乾為敬!”頭一仰,一杯高度郎酒咕咚咕咚被他送進了肚子裡。

大鼻子見狀:’好,痛快!“於是一杯酒也點滴不剩地倒進了胃裡,喝完,咂咂舌頭:“不錯,這郎酒果然夠狼!”

郎莫見他喝完,拿起酒瓶子,給他滿上,然後又給自己加上道:“所長,趁您今天高興,我們一醉方休?”

“好,這麽多年了,我從來沒有如此爽快過,來,喝!”於是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在那裡如水牛一般猛灌,隻把小蔡和另外一名警察看的張口結舌。

一瓶酒,兩瓶酒很快沒了郎莫又要來了三瓶,沒幾下,又沒了,”老板,再來兩瓶!“狼校長高聲大叫,顯然,他也進入喝酒狀態了。

這下大鼻子真的瞪眼了,罵道:“小子,不要命了?好,我醉死你,我醉死你!”

說罷,轉頭他又對兩個手下罵道:“小蔡,小李,你們兩個混蛋,閑得慌是吧?閑的蛋疼是吧?看到領導不行了,你們得幫忙啊!”

“不行,你們這樣不公平!”一邊的阿蘭終於忍不住,站起來道。

剛才朗莫與大鼻子鬥酒,阿蘭雖然想攔住狼校長,但是,她知道,以狼校長的性格,她攔不住,可是她知道狼校長的酒量,喝下一兩瓶白酒,狼校長應該撐得住,她可是釀酒好手,狼校長剛到峰花村喝她親自釀的酒以後,她就知道,狼校長是一個酒桶子。

可如今一聽大鼻子要搞車輪戰,自然不讓。

”那你想怎麽樣?“大鼻子笑道。

”即是這樣,我代狼校長和兩位喝!“說完,也不等狼校長反應,拿起狼校長的空酒杯,滿滿倒上,頭一仰,乾淨利落的一飲而盡,而後捏著酒杯,淡然的看著面前的三個警察!

大鼻子傻眼,他的兩個手下也傻眼。

“你們兩個癟三,人家一個女人都已經喝了,你們還愣著幹嘛,喝!“大鼻子反應過來,罵道。

小蔡和小李一聽,舉起酒杯,輪流上陣,忙不迭應戰,可惜的是,大鼻子的兩個手下都不是喝酒的材料,每人剛喝完一大杯,就已經是滿臉通紅,腦袋亂晃。喝完第三杯,兩個家夥雙雙跑到廁所裡哇哇哇地大吐特吐,氣勢很是驚人,大鼻子一看皺眉道:“沒用的家夥,關鍵時刻掉鏈子!真是令我顏面掃地!丟人,你們還是不是我的手下?”

狼校長本來擔心阿蘭頂不住,現在,心裡想笑,再看阿蘭,除了有些面紅之外,好像沒有太大的反應,也是,人家都是開飯館的,就算不會喝酒,練也得練出來啊,其實狼校長不知道的是,阿蘭喝酒,那也是一高人,大鼻子今天算是栽跟頭了。

打了幾個飽嗝,大鼻子已經有七八分醉意,他繞著舌頭道:“郎校長,嗯,不錯,你跟肖柔懷較勁也就算了,但也不至於跟我死磕啊?”

郎莫:“只要你把阿蘭放回去,怎麽喝都沒關系。”

“廢話,你這是廢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要警察幹什麽,那不都用喝酒來解決問題?就算喝輸了,我一樣放走你的情人的,嘿嘿.....”

“為什麽?”狼校長驚訝了。

“不為什麽,你小子,有尿性,我廖木喜歡!”原來這家夥叫廖木。說完,還豎起了大拇指。

“這麽説你答應放阿蘭?”

“答應,我今天這麽高興!不答應也得答應!阿蘭本來就是無辜的!”

“無辜的你還抓她?你用屁股想事的嗎?”狼校長沒好氣的道。

’小子,得得得,又來了!哦不跟你計較,我..我告...訴你,我只是公事公辦,終究,你們將肖柔懷打得人不人,鬼不鬼,這是我管理的地頭,我不管誰管,你們可是把鄉長都打折了!“

”既如此,我還得謝謝廖所長!”説完提起一瓶酒,就要給廖木滿上,廖木連忙托住酒瓶道:“行了,別佔了便宜還賣乖,咱們不喝酒!得喝點茶,我好像有點像吐的感覺!”

郎莫聽完哭笑不得道:‘那是當然,你抓住了我這個打人凶手,你當然得高興!”

誰知廖木聽完,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錯,你錯了!我今天高興,那是因為你打人打對了。”

廖木說到這,已經有明顯的醉態。

嗯?

朗莫和阿蘭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這個警察醉了。

“你們是不是認為我醉了,我沒醉,啊呀,憋不住了。”

廖木本想充大頭,無奈實在控制不住,捂著嘴巴急忙離席而去。頓時,洗手間傳來廖木淒慘的嘔吐聲,朗莫和阿蘭互相望了一眼,居然都露出愜意的神色。

大約五分鍾,廖木貌似神態清醒的回到桌邊,對著狼校長與阿蘭道:“狼校長,你們可以走了。”

不要説郎莫,就連阿蘭他們三個也瞪大了眼睛。

朗莫指了指自己,意思是,你真的把我也放走嗎?廖木肯定的點點頭。

“廖所長,你真醉了。”停頓了好一會,朗莫終於道。

廖木一看:“你才醉了,你們不用瞪眼睛看我!再不走,我就真把老板娘帶走了啊。”

阿蘭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廖木又道:“老板娘, 我剛才也是公事公辦,得罪之處別見怪,等一下,你就陪著郎校長走吧。”

小李一聽急道:“所長,如果你就這樣放走他們兩個,你怎麽辦?能交得了差嗎,他們可是縣裡方局長點名要見的人。”

廖木跳起來又吼道:“放走就放走!那又怎麽樣?老子大不了不乾這個所長,靠他娘的,買單,杜老板!”

杜老板匆匆上來,結完帳。大鼻子站起來對阿蘭和郎莫説道:“後會有期。”

“和你,最好後會無期。”狼校長笑道。

“隨你,你們還是小心些,肖柔懷不會善罷甘休的。”

‘知道。“

”知道就好,再見,再見總可以了吧?

説完伸出了熱乎乎的大手,和狼校長握手後,頭也不回,帶著他的兩個手下,匆匆下樓,走了個沒影。

包房裡,只剩下郎莫和阿蘭。阿蘭緊緊地抓住郎莫的問:“這是怎麽回事?是真的嗎?”

郎莫晃了晃頭道:‘是真的!我個人感覺,要不這是個極有正義感的警察,要不,這個警察叔叔與肖柔懷之間好像有什麽故事。”

阿蘭緊問:“什麽故事。”

“鬼知道,你得問這個警察,或者肖柔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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