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屏息對立的人群。
剛才鬧哄哄,打打殺殺的熱鬧景象,不一刻便無影無蹤。取代而來的是一種蕭殺,沉重之夜氣。
“這位楊兄,在我們比鬥之前,我想說幾句話。”鍛赫對著楊蛟客氣的説道。
鍛赫的口氣不知為何,變得婉轉起來。再也不是什麽村野匹夫之類的口頭禪,難道他膽怯了?怕了?
沒有人知道他的想法。
“説吧,簡單點。”十米開外,在他對面的楊蛟還是淡淡的回答。
“好,爽快!段某今天有個小小的提議,不知楊兄可否願意聽聽?”
“説説。”
“我的提議很簡單,我們兩人若是誰輸了。就卸下一隻胳膊,有興趣嗎?”
鍛赫此言一出,雙方人馬都發出低低的驚叫聲,和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我是個很實在的人,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鍛赫繼續緊逼。
“哼,奸詐之徒,好!我迎戰。”楊蛟想都沒想,便決定下來。
“這峰花村果然是藏龍臥虎之地!我鍛赫今天倒要領教領教這窮山僻水裡的狠角色。光頭,你看好了,讓為師來給你露幾手,好好看著,如果以後在看見那個廢你命根的峰花村丫頭,就帶人給我狠狠地給我奸了她!”
鍛赫的後半句幾乎是大聲吼叫著對楊蛟説。
“來吧!楊兄。”鍛赫雙手抱拳於胸,先行了個禮,緩緩提起雙手,左掌在前,右拳在後,擺好了架勢,準備比鬥。
誰知,楊蛟似乎卻沒反應,愣在原地,呆呆地看了光頭好一會道:“剃光頭的,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誰將你打傷的?”
“是個扎條大辮子的女人。”光頭不明其意,但還是回答了他。
“那你可不可以詳細説説她的長相?”
“當然可以!”於是光頭將紫媚的樣子形容了一遍,中間還提到了郎莫和柳眉兩個。
楊蛟越往下聽,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不但是他,就連他身邊的那些小夥都猜到了這光頭嘴裡的那小姐到底是誰了。
“怎麽,楊兄,難道你認識那個會武功的小姐?我之所以要扣押那狼校長,並不為其他,隻想問清楚點事情。只是那小子不太聽話,因此才有這樣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場面出現。”鍛赫陰陰笑問。
其實這鍛赫還真不能小看他,當他一看到楊蛟,馬上就聯想起那個傷他寶貝徒弟的小妞。
看楊蛟那如電的銳利雙眼,和他那氣宇軒昂的架勢,憑著他的經驗,他知道,他遇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他猜想,説不準,他還認識那個小妞,畢竟這峰花村可不是人人都是習武之人。
轉而,他後面的那幾句話純粹是瞎蒙,但從楊蛟的表情來看,竟然讓他給蒙對了,那小妞,楊蛟認識,弄不好還有什麽特別的關系。
楊蛟沉默了一陣道:“你們可否先放了狼校長他們三人?我有話要問。”
“可以,沒問題。”鍛赫很爽快。
不一刻,看守郎莫三人的兩個大漢將他們帶到了鍛赫和楊蛟兩人之間。
“解開繩子。”鍛赫命令身邊的人。
郎莫三人被解開了繩子,扯掉了嘴裡的臭抹布。這狼校長還來不及大罵,就聽楊蛟問:“狼校長,我問你,那天在山包上,紫媚是不是和你們在一起?請你如實告訴我。”
郎莫一時結舌,不知道如何回答。
“狼校長,不要猶豫,請你務必告訴我,那天打傷眼前這個剃光頭的是不是我的那丫頭紫媚?你也不要隱瞞,這種事情,瞞是瞞不了。遲早都會被人知道。與其隱瞞真相,不如早些了結這些仇怨。如果你不説出來,不但幫不了她,反而會害了她,明白嗎?我楊蛟處事,講的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不喜歡遮遮掩掩。如果你這個大秀才看得起我,你就直説吧!”
郎莫朝四周看了看,看看那些年輕小夥的表情,知道再也不能裝熊。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狼校長的表態,雖然是峰花村那些小夥子們意料中的事情,但當他們親耳聽到從郎莫嘴裡説出的事實時,還是相當驚訝。
“嘿嘿,好!狼校長,你早這麽説,不就啥事也沒有了?”
“啥事也沒有?我會記住你在餐館裡説的話。等著吧!”郎莫惡狠狠的回答。
“楊兄,這狼校長已經說出了傷害我徒弟的人就是你女兒,這筆帳,我們該怎麽算?”鍛赫並沒有搭理郎莫,反而冷冷問楊蛟道。
“你説怎辦就怎辦吧!”楊蛟這次極為爽快。
“好,痛快!我的意思很很簡單,我們繼續比鬥,你輸了,就得卸下兩條胳膊,有一條是給我徒弟的,你就算是子債父還,如何?”
“沒問題,我答應。我也有個條件,你若是輸了,得對這些受傷之人負責!”
“不就是醫藥費嗎?沒問題,説道這,我又有了一個提議,這狼校長不是欠孟魁四十萬?倘若我輸了,我就替孟魁抓個主意,這四十萬就不用還了,權當陪賞你們的損失如何?”鍛赫說完,用一種貓戲老鼠的眼神看著郎莫。
“老混蛋,你在放什麽臭屁,你會這麽好心?有什麽話就直説,別他媽的繞來繞去。”
“嘿嘿嘿,我當然不會這麽好心!我鍛赫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我的條件是,留下你的那隻很會寫借據的手掌。你看可合算?”鍛赫還是不陰不陽的笑著説。
“你這個瘋子!瘋了!”阿蘭在旁邊罵道。
“嗯,老板娘,你真的很聰明,我鍛赫的外號還就叫段瘋子!段某人平生最大的嗜好就是以卸下別人的胳膊,手掌為樂,怎麽樣,狼校長,你可有興趣一起玩玩?”
“哼,有啥不敢,你以為我不敢跟你賭?你能代那孟胖子説話麽?”郎莫並無懼色。
“小孟,把狼校長的那張借據拿出來給狼校長看看。”鍛赫吩咐瘸子道。
“看好了!這就是你寫的那張借據, 我們來收數,當然要帶著借條,對不對?”瘸子沒有絲毫考慮和扭捏,迅速地從上衣口袋掏出那張紙條,在郎莫眼前晃了幾晃。
對於鍛赫提出説的賭鬥條件,他當然求之不得!錢算什麽東西?他甚至希望將郎莫的手腳都砍下來喂狗。才能解其心頭的奪妻之恨。
郎莫看了看,沒錯,這的確是自己寫的那張字據。
“楊叔,今天的這些事情,大都由我而起,我信的過你!我陪他們玩玩!”
不顧阿蘭和柳眉等人的阻攔,郎莫答應了。
“狼校長,確定?”楊蛟淡淡的詢問。
“確定!”
“不後悔?”
“不後悔!”郎莫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好,咱們就這麽定了!你放心,我相信會保住你的那隻手掌,你還得教書。”楊蛟的眼神露出了些讚許。
“來吧,這位段某人,希望如你所言,證明你是個段瘋子,而不是隻段蚊子。”楊蛟朝鍛赫發出了比鬥的信號。
“好,那咱就開始!”
一場刺激而又帶著血腥味的賭鬥即將在這小山頂上進行,眾人的眼神齊齊集中在鍛赫和楊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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