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汽車站候車室內,郎莫默默的坐在一長凳上。低著頭,捏著下巴不停地想著心事。
對於今天敲詐孟葵的成功,説實在的,郎莫並沒有絲毫自豪感和勝利感。
他知道,這孟葵之所以對自己如此低聲下氣,無非是看在他老爸的份上,因為他的爸爸是個公安廳長,孟葵得罪不起。如果去掉這個當官的爸爸,説不定,這狼校長早被人踩在腳底下,流著鼻涕向別人哀哭討饒了。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説,這狼校長的確是在敲詐別人,完全可以構成敲詐勒索罪,要是被他老爸知道,憑這狼爸爸的脾氣,這後果還不知道會如何,説不準,不等孟葵來告他,他老爸就會先把他送進牢子裡好好反省。
想到這,狼校長覺得頭皮發麻。
不過,他現在想的最多的卻是廖木,也不知怎回事,郎莫心中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感覺這廖木被人撤職,和上次廖木放走他與阿蘭有關系,原因很簡單:他想到了肖柔懷。
如果真是這樣,他真的很內疚,廖木這是因為他狼校長而撤職了,這也是他為什麽想去派出所問問情況的直接原因。
可他頭痛的是,就算他知道了這廖木撤職的原因真是同自己及阿蘭有關,他又能如何?他只不過是個小學校長。
候車室,人聲嘈雜,車站裡的報車次的高音喇叭也不斷想起,但這卻絲毫影響不到郎莫的沉思。
而恰在這時,郎莫的身前出現了一個人,站在他面前一動不動,他朝那人的腳上的皮鞋和褲子看了看,這人是個警察。
狼校長的心裡咯噔一下:不會那麽快吧?就有人來逮本校長?
他慢慢地抬起頭,順著腳部往上看,不錯!面前的的確是個警察,一個他覺得臉熟,充滿陽光稚氣的年輕警察。
“怎麽,郎校長,你不認得我了?”年輕警察問道。
“你是,哈,你是蔡警官!”
郎莫一下子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廖木的手下小蔡嗎?他當初還要拿手銬來拷自己呢。見到來人後,郎莫松了一口氣:還好,不但不是來逮自己的警察,還省了去派出所詢問的功夫。
“郎校長,你這是去哪裡?回學校?”小蔡熱心的問。
“嗯,是的,你呢,回鄉裡?”
“我來縣裡辦點事,還要趕回去,這麽説,還真是巧啊。對了,你來縣裡是公事還是私事?”
郎莫當然不會將真實情況告訴他,隨便找了個理由混了過去。
小蔡也沒有詳細問,郎莫也不想想,難道人家就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隨便閑聊幾句,郎莫便提到了廖木。一提到廖木,小蔡那充滿笑意的臉上一下子陰沉下來。
“廖所長,他,他因為貪汙挪用公款,被開除了!”小蔡想了好一會才説道。
“什麽,貪汙挪用公款?開除?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説説!”
小蔡朝四周看了看,說道:“郎校長,裡邊的水很深,你真的想知道廖所長被開除出警界的原因?”
“那是當然!麻煩你快點説,我還欠他一個大人情呢!”
“説實在的,如説廖所長貪汙,你就是打死我也不信,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他又得罪了一個人...,一個他得罪不起的人...”
“慢著。輪到我了,你讓我猜猜,他得罪的那個人是不是...是...肖柔懷?”
小蔡看著郎莫,即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說道:“這世上的好人為啥總是要受到排擠?”
頓了頓,他繼續説道:“廖所長什麽都好,就是太過於硬氣,想想他一個公安大學畢業的優等生,論破案,論辦事能力,他會比誰差?先前他是在市裡的刑警隊當隊長,而後,因為一單案子得罪了一個大官,結果被調到了縣裡。到了縣裡,他的脾氣還是不改,隨後又得罪了領導,被下放到鄉裡,如今可好,這下得罪的最徹底,人家的官可是越做越大,而他呢越做越小,到最後,居然連警察也乾不成了!我真的替他感到可惜,有些事情我還真的不好説,如果廖所長不給你擋一下....”説到這,小蔡沒有再往下説。
話説道這個份上, 這很明顯,就算是頭野驢也知道,這廖木之所以被撤職,不就是因為自己和阿蘭的事情而起的嗎?
聽完小蔡的話,郎莫咬緊了牙關,呆呆地盯著地面。小蔡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郎校長,你也別難過,他盡力了,我佩服他,他是個好領導,也是個好警察....”
然而,郎莫卻再次打斷了小蔡的話問:”你知道廖所長住在哪裡嗎?我想去看看他。”
“哦,他就住在這縣城裡,怎麽你想去?”
“對,我想去,你把地址告訴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
郎莫把小蔡給的地址記下,説道:“蔡警官,我準備現在就去看看廖所長,今天下午我就不走了,你先走吧。”
小蔡聽完,也沒阻攔,笑了笑,兩人握手告別。
按照小蔡給的地址,郎莫打了一輛摩的,七拐八扭,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廖木的家。
廖木的家是在一個很舊的小區裡,小區的建築的外牆已經是斑斑駁駁,還露出了紅磚和泥土,看來年代真的不短。
來到一棟四層樓房的樓梯口,順著那陰暗的樓梯,他來到了四樓,看準了其中的一戶,開始敲起那陳舊的防盜鐵門。
本書首發來自17K小說網,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