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時,蕭洛逸突然提及了古縣瘟疫一事,“古縣的疫情已經完全整治完畢,但後期還有許多善後的工作要人去做,凌王同凌王妃已經向朕告假,如今,朕打算從幾位皇子中挑一人去。”
蕭絕痕聽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等蕭洛逸說:“眾位愛卿有何意見都可以提出來。”
聽了蕭洛逸的話,眾臣開始了小聲的討論,各自揣度著皇帝的心思,恨不得能看穿他的心。
“父皇,兒臣願意前去為父皇分憂,一定不讓父皇失望!”蕭絕痕從行列中站出來,拱手行禮,擲地有聲地對蕭洛逸承諾。
蕭洛逸聽了,面上一直沒表情,說:“難得老二有這樣的心思,只是,朕認為,此事由老五擔任更為合適。”
蕭絕言一下子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蕭絕痕也不自覺的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過了好半晌,蕭絕痕又道:“父皇,五弟的身子不太適合長途跋涉,此事”
“老五,你的身子可有問題?”蕭洛逸直接打斷了蕭絕痕的話,詢問蕭絕言。
蕭絕言立刻回答說:“回父皇,古縣距離京城不遠,這麽點距離,兒臣的身子無妨,能為父皇是兒臣的榮幸,謝父皇賞識。”
不管是什麽事,只要是不被架空,有事情做,對於他們這些兒子來說,都是好事。
蕭絕痕哪裡不明白蕭洛逸的意思?這不過才幾日的光景,怎麽蕭洛逸就同變了個人似的?難不成是出了什麽差錯?沒道理,這段時日他如此小心的討好著蕭洛逸,並且頻繁的找機會在蕭洛逸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沒道理這樣的事情他不交給自己辦啊。
蕭絕痕站在底下越想越苦惱,一下子忘記了隱藏了自己的情緒,被坐在龍椅上的蕭洛逸一眼看穿,為了不讓蕭絕痕起疑心,他立即說:“老二,你就留在京城幫朕處理事務。”
“是,兒臣遵命!”聽了蕭洛逸這句話,蕭絕痕這顆心才緩緩的放回了原來的位置,只是仍然有很強烈的疑慮。
回府的路上,蕭絕痕也一直在思考此事,等他回到府內,聽家裡的下人說沐染媚早上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他往屋裡走去,剛走到門口,一推開門,便聽見沐染媚說:“沒聽見我說的話嗎?不讓任何人打擾,誰這麽大的膽子還來?!”
沐染媚背對著門口坐著,蕭絕痕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是也知道她此時很憤怒,於是問:“我房間也不能回了嗎?”
一聽見是蕭絕痕的聲音,沐染媚立即站起來,轉過身,急忙回答說:“不是,夫君,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吧,因為什麽事情?”蕭絕痕到桌子旁坐下,沐染媚立即給他倒茶。
沐染媚還是決定把自己查到的事情告知蕭絕痕,“夫君,凌王他們秘密回京了。”
“什麽?!”聽完這話,蕭絕痕猛地從凳子上站起,恰好沐染媚將茶杯遞過去,沒來得及撤回,與蕭絕痕的手撞個滿懷,水灑了蕭絕痕一身。
沐染媚立即拿出帕子來,去給蕭絕痕擦拭,蕭絕痕一把抓住她的手,問她:“你是如何得知的?此消息是否可靠?”
“絕對可靠,是我派人去查查到的,夫君若不信,可以派人去一探究竟。”沐染媚見蕭絕痕懷疑自己說的話,沮喪的情緒慢慢的浮現在她的臉上。
蕭絕痕知道沐染媚不會欺騙自己,那麽他派出去的死士一定都全軍覆沒了,想到這,他不自覺的暗罵了一聲:“可惡!”
“怎麽了?”沐染媚雖然因為蕭絕痕不信任自己而沮喪,可是關於蕭絕痕的任何事情她都非常的上心。
“我派出了死士去刺殺凌墨澤,現在看來,一定是被他發現了,難怪今日父皇不願派我去古縣。”這樣一串聯起來,所有的事情就都能說得通了。
“那想必凌王已經私底下見過父皇了,並且向父皇說過了你刺殺的事情,甚至更甚。”被別人先發製人的感覺並不好,沐染媚能夠看得出來,蕭絕痕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凌墨澤!”蕭絕痕一字一字地喊出凌墨澤的名字,“我絕不會就此罷手,絕不會讓你得逞!”
沐染媚想說幾句話安撫一下蕭絕痕的情緒,可是她知道,她說再多也是無用的,反正蕭絕痕不會聽。
突然聽蕭絕痕問起:“沐家醫典你找得如何了?”
沐染媚自然明白蕭絕痕為何如此關心醫典的事情,因為師父的那句承諾,她搖搖頭,低下頭去,蕭絕痕卻難得的沒有朝她發怒,隻說:“你盡快,沒多少時間了。”
難得蕭絕痕對沐染媚的態度如此溫柔,沐染媚心裡激動得很,應下了他的話,“我這就去安排。”
沐染媚再次傳了自己的手下前來,吩咐他們道:“今日如往常一般,再去搜一次,今晚我親自去,就不信找不到!”
哪怕是為了蕭絕痕,她都必須找到沐家醫典。
過了戌時,沐染媚換上黑色的便服,同手下的人一同前往沐府,幾人從側門溜了進去,熟門熟路地找到了藥房,沐染媚給幾人分了工,自己也到處開始找了起來。
既然明裡找
不到,那麽也許是有暗格或者是密道也說不定,沐家醫典是一代代傳下來的,祖輩的人應該已經想到了保護它的方法。
“可有發現密道或者暗格?”沐染媚問。
眾人搖頭。藥房已經翻遍了,沐染媚自己也未發現暗格和密道,她下令吩咐:“去書房。”
藥房和書房這兩個地方對沐海來說,比之生命還要重要,如若醫典不在這兩個地方,那麽要麽就是沐海自己隨身攜帶,要麽就是他已經交給了別人。
將書房翻箱倒櫃找了一遍仍然一無所獲,沐染媚帶著手下的人趕回了府內,正巧遇上蕭絕痕坐在屋內,“去哪兒了?”
“夫君,這麽晚還沒睡?”沐染媚一襲夜行服,一看就知道是做什麽秘密的事情了。
“這麽晚了,皇妃不也才回?”
聽了蕭絕痕的話,沐染媚走到他的旁邊坐下,說:“我去了沐府,將書房和藥房翻了個遍都沒找著醫典,看樣子,要麽就是父親隨身攜帶著,要麽就是給了別人。”
“最後一種可能性最大。”蕭絕痕聽完沐染媚的分析,淡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聽說你前段時日想威脅沐夕月失敗了,沐海應當是知曉了。他是沐家的當家,醫典的內容應該熟記於心,若是隨身攜帶沒必要,最大的可能就是給了沐染霜,自小她天賦就很高,你爹本就偏愛在醫術上天賦好並且肯努力的孩子,她全佔了,若是她是個男兒身,只怕醫典已經到了她的身上,如今,只怕是因為你暴露了,你爹才索給了她。”
聽了蕭絕痕的分析,沐染媚恍然大悟,正準備說話,又聽見蕭絕痕問:“你師父的武功如何?”
“很強。”沐染媚見過師父施展拳腳,簡直是讓人瞠目怎舌,這天底下能成為他對手的只怕是少之又少。
蕭絕痕點了點頭,看向沐染媚,然後問她:“接下來知道怎麽做了嗎?”
沐染媚點頭,蕭絕痕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若是還不懂,那真的不配站在他的身邊。
第二日,沐染媚主動找到了師父,一見面,便焦急地告訴師父:“師父,徒兒查到了醫典的行蹤。”
“在何處?你為何不去取來?”師父聽見沐染媚這樣說,心裡很是疑惑。
沐染媚拉著師父坐下,解釋道:“那醫典就在我的同胞姐姐沐染霜的手上,我姐姐她從小醫術就出色,我這麽貿然出手,只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沐染媚的確是鬥不過沐染霜,再加上,她與蕭絕痕的目的,本就是借師父的手除掉沐染霜,這樣就算是除掉了心腹大患。
屆時,凌墨澤定會拚上性命去護沐染霜,說不定還能來個一箭雙雕。
“真是沒用!”師父先是罵了沐染媚一聲,隨後說:“為師知道了。”
沐染媚知道師父一定會有行動, 師父有多麽想要得到沐家醫典,她這個當徒弟的心裡可是一清二楚。
正如沐染媚所料,當晚,她師父便趁夜潛入了凌王府,徑直衝向凌墨澤和沐染霜的臥房內。
沐染霜睡得淺,稍微有一點點動靜便驚醒,一睜開眼睛,便看見門被人一腳踹開,她不自覺的嘀咕:“這王府的守衛為何如此不中用?”
沐染霜不知,其實凌王府的守衛已經非常強了,只是因為沐染媚師父武功高強,他也費了點力才闖進來。
看到來人是沐染媚的師父,沐染霜立即明白了對方的動機。
一見到沐染霜,沐染媚的師父立即對沐染霜說:“把沐家醫典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
沐染霜冷笑,也說了大話:“你現在就走,我可以讓你活著走出王府。”
身後的凌墨澤聽了沐染霜的話,憋著笑,沐染霜雖然有武功,可絕對不足以對付面前這個人。
光是從對方站在這兒的氣勢,凌墨澤就能看出對方的武功高強,他立即從床上坐起來,站到沐染霜的身邊。
沐染霜對凌墨澤說:“你起來做什麽?躺下。”
“這種危險的時刻不應該夫妻同心嗎?”都到了這時候,凌墨澤仍然不願在鬥嘴上比沐染霜低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