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王爺。”
門外的丫鬟看到凌墨澤,趕緊行禮。
凌墨澤看了他們一眼,問道:“為何沒有在裡面服侍王妃?”
丫鬟們趕緊解釋道:“回王爺的話,是王妃說想要清靜一點,才讓奴婢們出來的。”
“嗯。”凌墨澤隨意地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丫鬟們松了口氣,連忙將門再次關上。
外面的話裡面也聽得一清二楚,當然也知道凌墨澤的到來。
“見,見過姑爺!”緣豆心裡一直在說服自己。凌王是個疼愛妻子的好男人,一定會善待她家大小姐的。但是每次一見到真人,還是止不住地心驚膽戰。
凌墨澤看起來心情很好,嘴角甚至掛了一點笑意,也沒怎麽在意緣豆的緊張情緒,擺了擺手,說道:“下去吧。”
“這”緣豆楞了一下,按理說,新人的房中得有人伺候著才是。剛才已經將凌王府的人支使出去,現在連她也出去了,屋子裡不久沒人伺候了?這不合適啊。
但是緣豆偷瞄了一眼凌墨澤的臉,不敢反駁。
倒是凌墨澤等了一會見人沒有動靜,瞥了她一眼,笑道:“怎麽,還擔心本王對你家大小姐動手動腳?那你可就猜對了,本王正有此意。”
還是黃花大閨女的緣豆被人裸地調笑,頓時臉頰飛紅。
這時,沐染霜出言道:“你先下去吧,也累了一天,早點休息。”
緣豆如蒙大赦,應了一聲,急急忙忙地跑了。
等到沒人了,沐染霜伸手就想取下蓋頭,結果被凌墨澤按住了。
“王妃這麽迫不及待?”他聲音帶著笑意,還有濃濃地調戲:“王妃這麽想早一點見到本王,真是令為夫心懷怒放。只是掀蓋頭這等事,還是交由為夫來做吧。”
沐染霜一隻手被用力抓著,也沒有去非得抗爭。只要把蓋頭取下來就行,誰取都一樣。
凌墨澤一手拿起放置在邊上的喜棒,在紅燭相映下,挑開了紅蓋頭。
蓋頭一點點被挑起,底下被掩藏的容顏也在一點點露出來。每露出一分,都讓凌墨澤有些驚豔。
膚如凝脂,眉眼如畫,明眸此刻注視著他,讓凌墨澤有種對方脈脈含情地接受他一般。
“王妃如此美豔動人,幸好沒人看到,不然都要像本王一樣,控制不住想要動手動腳了。”凌墨澤幾乎脫口而出的話,聽起來不知裡面有幾分是刻意地調戲,有幾分是出自真心。
沐染霜瞪了他一眼,這人一身本事,偏偏性子這般惡劣,專門喜歡逗弄別人來尋開心,難怪在外面風評這麽差!
“客人都走了?”按照一般的喜宴推斷,此時正當是熱火朝天之時,新郎應該被攔在酒席之間勸酒,灌得爛醉才是。
沐染霜原本還希望凌墨澤也能被灌個爛醉,這樣就有足夠的理由將他安排到另外的房間去歇息。
不過凌墨澤向來我行我素,規矩在他身上沒什麽約束力,他要回來,整個喜宴上也沒人敢留他。
“本王知道王妃等得心焦,特意丟下賓客前來安慰王妃,如何,是不是很感動?”凌墨澤身上帶著三分酒氣,俯下身來時,氣息都噴到沐染霜臉上,讓她不悅地皺眉。
原本沐染霜表面上鎮定,實則從拜堂開始,她心裡隱隱有幾分緊張之感,不知是不是因為想起來前世經歷的緣故。
不過被凌墨澤這麽一鬧,沐染霜心裡那點原本就若有似無的緊張,早就煙消雲散,她現在隻想一巴掌把眼前這人揮到一邊去。
“離我遠點,一身酒臭味!”她用力推了凌墨澤一把,卻沒能推動,反而被對方順著力道將她拉了起來,按在桌前。
凌墨澤取過桌上的一對酒盅,分別在裡面倒上了酒,把其中一杯塞到沐染霜手裡:“來,王妃,喝了這杯交杯酒,以後我們就是夫妻了。”
“不要鬧了!”沐染霜將酒盅放了回去:“你不要忘了,我們只是合作同盟,不是真的成親!”
凌墨澤卻不依不饒,執意將酒盅又塞了回去,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沐染霜,看起來有了幾分醉意。
跟醉鬼要是能說得通道理,那才是真難得。沐染霜見他滿臉堅持,實在懶得再和他僵持下去,一仰頭將交杯酒喝幹了。
“可以了吧。”將空空如也的酒盅遞到凌墨澤面前讓他看了一眼,沐染霜竭力忍耐著不去和一個醉鬼計較。
然而這個醉鬼卻沒這麽好打發,喝完了交杯酒的凌墨澤看上去心情大好,笑道:“很好,喝過交杯酒,接下來,就是洞房花燭了!”
“什麽?”沐染霜疑惑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股大力拖了過去,身體一空,被扔到了床上。
床上鋪墊著厚厚的被褥,倒是不怎麽疼,只是被扔得有些發蒙。
而就在來不及反應的瞬間,凌墨澤已經俯身壓到了沐染霜身上。突然而來的沉重,讓沐染霜胸口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滾下去!”下一刻,沐染霜怒不可遏,一耳光甩了過去。這人簡直無禮至極,竟敢做
出這等侮辱人的事情來。
然而相較之下,她的力氣是在不值一提,凌墨澤單手就按住了她,那一記耳光沒有打到凌墨澤臉上,倒是讓凌墨澤順勢抓住了手腕,又將另一隻手也放到一起,單手就製住了她的行動。
沐染霜奮力掙扎,卻還是被輕易地鎮壓了下去,凌墨澤迎著她冒火的目光,低低地笑出聲來,俯下身親吻她的臉頰。
“王妃真是口是心非,”凌墨澤修長的手指沿著沐染霜的臉慢慢滑下去:“明明心裡想要投懷送抱,嘴裡總是要否認。這又是何必呢?想要親熱隻管說便是,本王怎麽又會笑話你呢?”
沐染霜被這麽厚的臉皮送上一個白眼,怒道:“放開我!你現在放開我,我還可以既往不咎,要是再敢胡作非為,別怪我不客氣了!”
“哦?是嗎?”凌墨澤手上動作不停,已經開始去解沐染霜的衣扣,一邊盯著沐染霜的眼睛,說道:“都已經是夫妻了,還有什麽好客氣的?來,盡管來,不用對我客氣。”
要比耍無賴,看來是比不過了。眼看著衣衫逐漸凌亂,而凌墨澤明顯地酒醉不清,跟他講道理根本就講不聽,沐染霜只有抓緊時間,另做他法。
“等一下,我中了毒!”情急之下,沐染霜大聲喊道。
看來效果還是不錯,凌墨澤的動作聽了下來,直直地看著她:“又在做無謂的掙扎了,你以為這樣就能騙過我了?”
沐染霜冷笑道:“我是不是在說謊,你找個大夫來確診一遍不就知道了?我中了一種極為陰狠的劇毒,這種毒會讓記憶衰退,毒性爆發之後,就會變成什麽都不知道的弱智!”
她一時沒有想到好的主意,又擔心隨便編一個病症出來會被凌墨澤察覺,誰知道這人還有沒有暗中派人監視她?
乾脆將失憶症的病狀真真假假地說出來,聽上去比較可信。
“有這種奇毒?”凌墨澤表情將信將疑:“你可不要騙我。”
沐染霜見他動搖,抓住機會,說道:“我何必要騙你,一開始我就說過了,你盡管可以找府上的大夫來確診。我只是先提醒你,這種毒會傳染,你要是想要強迫我,行那苟且之事,就趁早做好變成只會流口水弱智的準備!”
沐染霜挑嚴重的嚇唬凌墨澤,神情則是認真地不能再認真。
凌墨澤看了她許久,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倒是真的停下了手。
“哼!真是麻煩!”不能有肌膚之親,不過他也沒就此放開,而是將人扒了外衣,強行摟在懷裡。
沐染霜掙了幾下,發現凌墨澤的力氣不是一般地大,要想武力掙開,是不可能的了。
今天因為是成親,加上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 她也沒在嫁衣裡面攜帶上防身的毒藥毒粉,導致現在手無寸鐵,只能任由別人為所欲為。
凌墨澤倒是輕松,沒一會就睡著了,像是抱著一個抱枕。
至於抱枕本人,則表示十分不滿。
被人抱在懷裡,讓沐染霜很是不習慣,想盡了辦法,最終還是敗在蠻力之下。
“等你明天醒了,看我怎麽收拾你!”恨恨地威脅了一句,對著一個睡熟的人,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原本以為這一晚要睜著眼睛到天亮了,沐染霜都做好失眠整夜的準備,然而事實上,聽著耳邊均勻綿長的呼吸聲,沒過多久,她也跟著昏昏欲睡,在她的意識掙扎之間,就已經徹底睡著了。
好困。算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她現在隻想睡上一覺。
不多時便陷入沉睡的沐染霜,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安心地睡著過了。即使是在沐家,也要時刻防備著那些么蛾子處處折騰,夢裡也保持著警惕。
而在凌王府,明明是陌生的地方,卻也是相對最安全的地方。
至少這裡不會有專門盯著她,想要她這條小命的人在。也沒人時時刻刻盯著她,算計她。
身邊的這人雖然神秘莫測,相比起來,卻是她最能去信賴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