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染霜帶著自己的人偽裝成了商人,跟著入蕭國的商隊進了蕭國的境內,沐染霜找了這城內生意最好的一個茶館坐下,才剛坐下,叫了茶水,便聽見有人在那兒議論:“這幾日入關查得格外的嚴,你們發現了沒?”
“發現了,發現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坐在那人對面的立馬接過了他的話,他心中自然也好奇,更何況自己對面這人的消息向來精準,他自然不想錯過了。
沐染霜一行人也豎起耳朵聽,只聽見那人說:“具體是什麽事情我是不清楚,只知道他們好像是在抓什麽人。”
“抓人?”很快,感興趣的人越來越多了,像這樣的茶館,是最好打聽消息的地方,這一點,沐染霜非常清楚,因此,她才會選擇在此蹲點,這不,消息很快便自己長腿跑過來了。
沐染霜聽了,皺著眉頭,扶正了自己的帽子,她心裡清楚,那人口中所說的要抓的人便是他們一行人,因此,她更加不能暴露了自己。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大家正準備散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一個聲音,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大家紛紛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等眾人將目光轉過去,才發現,來的人正是這方圓百裡有名的百事通,但凡這城中有一點風吹草動,他都能第一時間知曉。
沐染霜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可是看他那信心滿滿的模樣,心中對他也還是有幾分把握的,於是乎,她示意自己的人不要動,聽聽看他到底說什麽。
“是咱們這城中啊,來了一個大官,那大官一來,便大張旗鼓的讓人畫圖,然後封鎖城門,下令任何一個入關的人都必須嚴查,據說是在捉拿叛徒。”到底是百事通,說起事情來,那氣勢都比旁人足了不知多少。
沐染霜聽了,了然於心,若是真的來了一個大官,那這一切便都能夠說得通了,既然是這樣,她自然是要去會會那新來的大官了。
等大家沉浸在討論中,沐染霜帶著自己的人悄悄的離開,留下了茶錢放在桌上。等走到一處隱蔽的地方,沐染霜這才對自己帶來的人道:“方才那人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一會兒到了夜裡,咱們便想辦法潛入那城主府上,一定要想辦法見到那大官,見到他,想來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眾人聽了,幾乎沒有絲毫的考慮,認真的點了點頭。等到了夜裡,眾人便跟隨著沐染霜到了城主府外,城主府外雖然戒備森嚴,可是他們來的人少,且動靜小,又是抄的小路,走的偏僻地方,大部分都是死角,因此,很難被發現。
等沐染霜成功進了城主府後,她便讓大家四散開來,都迅速的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沐染霜自己也躲到了一個地方,就等著看會不會有人經過,若是沒有人經過,他們便想辦法挪到另外一個地方繼續等。
還沒過上半柱香的時間,沐染霜便聽見了腳步聲,腳步聲有些沉,漸漸的越來越近,沐染霜努力往黑暗中又躲了些許,為的就是不被發現。
等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沐染霜都不自覺的屏氣凝神,一會兒,答案便可揭曉了,想到這,她的心中便緊張到不行。
原本窩在黑暗中的沐染霜,直到感覺到自己的附近有動靜,這才探出了一個頭,往外瞧了一眼。
這就看了一眼,沐染霜便震驚了,方才,她以為自己看錯了,於是再次頂著風險,又看了一遍,可結果還是一樣的!
那百事通口中的大官,居然是沐染媚的師父!若真是這樣,那就說明,如今這城已經被蕭絕痕控制了。
想到這,沐染霜便沒有先前那般防備了,隻稍稍一個動作,發出了一丁點的動靜,卻還是被沐染媚師父身邊的人發現了,他身邊的人武功高強,還沒等沐染霜反應過來,那劍已經快要到她跟前了。
沐染霜緊張到不行,眼看著那劍直直的向自己刺來,她已經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躲了,就在那劍快要刺上沐染霜的同時,凌墨澤安排在沐染霜身邊的暗衛手快,為沐染霜解了圍。
沐染霜帶來的人一看已經暴露了,自然也就不再躲在角落內了,當即都衝了出來,與沐染媚師父的人打了起來。
沐染霜仍然是躲在暗處,就在方才混亂之中,她的心中已然想好了退路,沐染媚的師父一見有刺客,當即退到了一旁,並對自己的人下令:“一個都不能放過!見一個殺一個!”
聽見這句話,沐染霜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凌墨澤挑出來的人都是很出挑,很優秀的,可是眼看著對方的人越來越多了,沐染霜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撐這麽久。
躲在黑暗中,沐染霜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實施自己最後一個方案,眼看著大家毒撐不住了,若是她不冒這個險,那麽她帶來的這些人,包括她自己,都沒了生機,至於凌墨澤,她就更沒辦法了。
“師父!”沐染霜努力的回憶沐染媚的那些小動作,努力的想將沐染媚的影子放在自己的身上。
沐染媚的師父是分不清她們同胞姐妹的,希望此時他仍然分不清。
沐染霜的聲音雖然與沐染媚的聲音不是百分百的相似,但若不是同時出聲,聽起來都是一樣的,畢竟是同胞姐妹,本就沒多大的差別。
一聽見是自己徒弟的聲音,沐染媚師父瞬間便冷靜下來,他當即對自己的手下吩咐:“住手!”
沐染媚師父的這個命令讓沐染霜的心裡松了一口氣,她一直不停的在想對策,短時間內,沐染媚師父是認不出自己,可是難保待的時間長了,自己不會露餡,他不會發現。
“媚兒?”沐染媚師父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還能看到自己的徒弟,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沐染霜的身邊,仔細的打量著她,問她,“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蕭絕痕不是說你被他們殺死了嗎?怎麽你在這兒?”
沐染霜很快反應過來,她哭著對沐染媚師父說:“師父,您不知道,我歷經千辛萬苦才逃出來,我沒死,死的那個人是別人,不過是長得與我相像罷了。”
沐染媚的屍體不是蕭絕痕來收的,自然沐染媚的師父見不到沐染媚的屍首,因此,此時沐染霜哪怕是說破了天都無妨。
沐染媚師父見到了自己活過來的“徒弟”,心中激動得很,可是行走江湖這麽多年,他自然不會完全相信沐染霜,他心中到底還是有一些懷疑的,於是,這一路上,他總是不停地問著沐染霜一些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快同為師說說。”
“師父您離開以後,皇上也不知從何處聽了風言風語,說夫君他有罪,將夫君與我囚禁在府上,爾後辦了一場鴻門宴,逼得夫君反了,我想辦法讓夫君跑了出去,爾後又自己想辦法跑了出來。”沐染霜將事情的事實告知了沐染媚的師父,中間還改了一些小細節。
沐染霜相信,蕭絕痕是絕不可能對沐染媚的師父說,是他自己拋棄了沐染媚,否則,他如何能讓沐染媚的師父死心塌地的幫自己?
透過這種心理,沐染霜自然而然的就能猜到蕭絕痕是如何對沐染媚的師父說的話了。
沐染媚的師父聽了,與他所打聽到的消息是差不多的,這一點對上了,可是也不能肯定面前的這個人就是突然活過來的沐染媚。
一切,還得從長計議,於是,沐染媚的師父又問:“你夫君他可有去救過你?”
“宮中戒備森嚴,夫君想來,我也不讓他來。”沐染霜只能拚運氣了,她的確是不知道蕭絕痕是如何同沐染媚的師父說的,她只能假設自己是站在蕭絕痕的立場上想問題,如何能讓事情變得簡單。
沐染媚的師父問了些許問題,沐染霜就是靠著這個心理全部回答正確了,沐染媚的師父對於面前的這個“沐染媚”還是很滿意的,可是,因為天生的戒備,他總覺得面前這個徒弟缺了什麽,心中自然還是不信她的。
“行了,難得咱們師徒見面,別光站在這兒了,咱們去裡頭談吧。 ”沐染媚的師父努力讓沐染霜放松警惕,帶著她去了前廳。
沐染霜的心中記掛著自己帶來的人和暗衛,於是問:“那他們……”
“他們都是你的人?”沐染媚的師父看了一眼那些人,盡管自己這麽多人對他們幾個人,卻仍然有些要佔下風的勢頭,這讓沐染媚的師父愈發的懷疑起來了。
沐染霜點點頭,這個時候,若是她不承認,那就等同於她這麽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她只能認下來,不過,她得找個好點的借口說服沐染媚的師父才是:“這是我從宮中偷了一些首飾,變賣了一些錢,買來的一些侍衛,為的就是在路上能夠有人保護。”
沐染媚師父聽了沐染霜這樣說,了然的點點頭,問她:“孩子,這一陣子你都去做什麽了?”
“我假死了以後,便設法逃了,可是那時候外頭的風聲嚴得很,夫君也被通緝,我不敢去找夫君,只能先自保,然後等著看什麽時候能夠找個合適的時機去見夫君。”沐染霜拚命擠了幾滴眼淚出來,還就是這幾滴眼淚,騙得了沐染媚師傅的幾絲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