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塞進綿軟乾爽的被子裡，整個人都沉浸在那熟悉的淡香中，李坊幾乎快呻吟地享受著這一片刻的安適。前面月余時間他都奔波在外，如今終於可以休息幾天，依靠身上讓自己能跟得上安娜、米裡雅她們節奏的裝備，李坊才沒有太過疲倦。

房間外浴室傳來淋淋灑灑的洗澡聲，他不睡就是為了等浴室中的那個女人。

奧菲利亞那麽激動的追到長街上，和芙羅拉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李坊並沒有故意去窺聽，不過結果是芙羅拉從教會那邊回來後，今晚在樓上歇息。緊挨著奧菲利亞的另一間客房。

李坊裝作聽不見剛才樓上走廊響起的腳步聲和竊竊私語。

這兩人的事李坊和安娜貝爾都覺得自己已經幫不上什麽了，奧菲利亞足夠主動沒那麽多別扭，剩下的只是看她何時能讓芙羅拉認可她的感情……

拉花娜自然是和露西艾拉住在一起，姐妹兩人這樣倒是沒什麽奇怪，雖然她倆平時偶爾也挺親密的，但給人的感覺卻只有溫馨和自然。就像現在，李坊知道這對實際年齡已經老大不小的姐妹倆還是睡在一起，但從細微聲響可以察覺，睡著的還是只有露西艾拉。

李坊仰躺著，絕大部分精神還是集中在另外兩件相鄰的房間。

那是奧克塔維亞和裡卡魯多的客房，他們兩人當然還不知道李坊他擁有在一定范圍內宛如隨身偷聽器一般的超級聽覺……

今晚夜色深濃，只有些微星閃爍，巡夜的士兵都需要多配備些火把。

已經修補了小半的城牆缺口那邊，固定在旁邊的的火光傳至角落小屋時，已宛如星光般無力遙遠。

裡卡魯多坐在窗沿，腳自然搭在窗框上，他看著旁邊茫茫黑夜中的這座城鎮，一如對面同樣坐在窗邊的奧克塔維亞。

兩人沉默無言已經許久，或許在回憶，或許在考慮對方的想法。但自從淪為俘虜後，裡卡魯多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對面那個女人情緒如此複雜動搖。

“她們變回人類了。”

打破寂靜的輕聲細語讓裡卡魯多偏回了視線，而奧克塔維亞的視線渺遠。

“你心動了?”

“不知道，但就是忽然確定我們真的多了個選擇。”奧克塔維亞微微搖頭，目光仿佛看見了某樣渴望而又厭惡拒絕的東西。

“只是你而已，不要帶上我。”裡卡魯多語氣冷淡。

“對啊，”奧克塔維亞聲音中泛起一絲苦澀，“你只要乾脆的去找那個人就好，身為覺醒者太久，你大概已經不記得作為人的感覺了吧。”

裡卡魯多沒有將她的話當做什麽譏諷，沉默幾息後他緩緩開口:“其實你可以逃走，去找那艘船。”

奧克塔維亞呵氣一笑，慵懶地將臉頰搭在臂彎中，“安娜比我的速度快很多，有她和嘉拉迪雅在我逃不走的，而且……”

“我可以幫你。”裡卡魯多聲音清冷:“只要她們還需要我，就不會有事。”

“啊呀，別讓我誤會啊。”奧克塔維亞臉上又掛起往昔溫婉而危險的淺笑。

裡卡魯多皺眉，“我只是欠你的，不想一直欠著。”

“其實也沒什麽不好，總比一心滿是和別人同歸於盡的想法有趣得多，不是嗎?”奧克塔維亞不知所以的說著。

沒理會對方的感性，裡卡魯多沉聲道:“看來你是相信她們了，變回人類……祝你成功。”

說完，他就從窗沿處消失。

“真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呢，你說是吧?”

房間裡，一個裹著浴袍的女人突然出現，坐在床邊。

“安娜，偷聽可是很不禮貌的。”奧克塔維亞心情似乎有些不耐，指了指半開的房門，“我要休息了。”

安娜貝爾微微一笑，提著浴袍起身，赤足在陰涼的地板上行走，反身關上房門前，她半回頭的說道:“我們都不是自願覺醒的，變回人類或許會失去很多，但那才是我們原本的模樣。”

房門輕輕閉合，留下奧克塔維亞一人守著窗邊暗淡的微光。

……

“辛苦了。”

李坊打開房門，將剛剛走到門口的安娜拉進懷裡，閉上眼貪婪感受著對方的體溫，然後稍稍後仰，雙臂使勁讓對方的體重壓在自己身上，兩步便將她抱到床邊。

“有些癢，別鬧。”安娜貝爾握住腰間作怪的手，綻開的笑容裡有點點羞惱，“今天家裡有很多人。”

“我知道，”李坊轉身讓安娜背對床面，然後單膝跪上床，輕輕將她放倒，“明天、後天家裡都會有很多人。”

順柔的發絲如水般披散，愛人的眼裡仿佛有世上所有。

“我可不一定能堅持到最後。”安娜貝爾感受得到那眼神中的炙熱，有些失神地捧住他的臉頰，“你別鬧得太過了。”

不安分的手已經在上下求索，還有些水意的浴袍根本抵擋不住。

“到時候你別求我就好。”李坊低頭吻了下安娜的額頭，然後緩緩滑下，直至貼合上另兩瓣濕潤。

她的回應變得主動起來。

濕熱的氣息從唇瓣輕輕吐出，安娜貝爾嘴角微挑，“別小看我，或許這次就能完全控制住。”

“那我們一起去見證你能控制到什麽程度。”

李坊隻手緩緩掀開雪白的浴袍，浴袍摩擦過肌膚的觸感讓安娜此時隻覺敏感得微麻。

下面藏著一片染著櫻粉色的白皙，起伏如雪山蜿蜒如奶河，李坊不禁喉頭一動。

安娜看著笑了，輕拉他的手攀上雪山一片。

“知道你克制很久了……我也是啊。”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亮白的陽光已經闖進房間裡。

李坊伸著懶腰睜開眼，忽然想起昨晚夢裡也充斥著大量的白色。

紙張、羽絨、床單……安娜。

“懶蟲起來吃飯了。”

熟悉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李坊恍然覺得仿佛回到了去年，那時候他還能躲避一切，天天沉浸在美好輕松的日子裡。

最大的區別就是不能睡在安娜床上吧。李坊心滿意足的笑了，猛地挺身起床。

“知道了，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