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波勒城內的建築大都不高,所以走在大街上就能看見最外圍那高大的城牆。
高聳堅固的城牆總能給居住其中的人們足夠的安全感,即使將城牆建得那麽高根本就是浪費。
李坊自人流中行過,剛才加莫裡大主教所說的信息還在他腦中盤桓,原來教會是有這種計劃的,不過為什麽在原劇情中未曾有提到?是無疾而終了麽?
視線掠過行人與遠處的城牆,李坊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錯覺,仿佛拉波勒的所有人,都是生活在一個明明搖搖欲墜卻又紛紛自信很安全的地方。
畢竟城牆是防不了妖魔和覺醒者的……
因為不知道安娜貝爾和莉芙路她們現在逛到了那裡,李坊就直接返回了角落小屋。
走到時卻發現角落小屋的大門是從裡面關上的,沒鎖,是她們回來了吧。
李坊打開門,裡面靜悄悄的,空無一人,難道是誰先回來了?
一樓沒人,李坊來到二樓,看見一扇房門正敞開。
是奧菲利亞住的房間。
正好有些事情還要和她確認一下。
站在房間外,李坊正想禮貌性地敲一下門,就看見奧菲利亞正伏在窗旁的木桌上,一根潔白的羽毛筆尾端從她的右肩旁露出,尾端不停的晃動。
借著下午的陽光,她的背影和剛開始見面時相比,似乎消瘦了一些,看來如坎蒂絲所說的那樣,奧菲利亞確實得要很辛苦地抄錄神學書籍,才能維持自己的生活。
而且原本是用來的進餐的小木桌,她卻用來當書桌用了。
咚咚。
輕輕敲響的木門讓奧菲利亞手中不停抖動的羽毛筆停了下來。
“怎麽你一個人先回來了?安娜和……莉莉呢?”
“她們要去逛其他地方,說順道會將晚飯需要的東西買回來。”奧菲利亞側過身子,有些驚訝的說道:“你這麽快就回來了?”
“恩,見到了老朋友們,也順路將坎蒂絲安全送達,不過沒事就先回來了。”
哦?
奧菲利亞露出好奇的表情,她放下手中的羽毛筆,右手臂搭在木椅靠背上,下巴搭在右手臂上說道:“嘖,不知道你是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那個小姑娘心裡可是有你的影子。”
“只是因為教會的戒律禁止這種事情,她才將這份不成熟的感情偷偷壓抑著。難道你就想一直晾著她?要是你回應的話,說不定她就會變回普通人的身份哦。”
原本是想問她一些事情,但現在反而是被詢問的那個。李坊無奈地微微搖頭。
“我已經和安娜約定了,再有其她人,我會顧不過來的。”
他早已經習慣和安娜貝爾一起的生活,如果突然多個人,想想都會很難受。
雖然在這個世界人們的觀念中,並不會指責一夫多妻的家庭,但傳統上大家還是按著一夫一妻的方式生活。
“嗯……專一是好事。”奧菲利亞無奈地聳聳肩,“可她那樣子看著實在有些可憐,要不你找個機會斷了她的心思?”
“你們才認識不久吧,已經關系好到這種地步了?”
“看出來的。”奧菲莉亞說著手腕突然非常柔軟靈活地震動了幾下。
身為大劍時留下的東西麽。
她的目光一直看著李坊,仍沒有放棄等待答案。
“如果有合適的時機我會的……不過,現在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李坊沒有進入房間,只靠著牆壁站著。
“你大概已經猜到了吧,安娜的情況。”
“恩,覺醒者。”奧菲利亞點點頭,語氣平淡下來:“如果是隱居的戰士,不可能會有那麽多秘藥。”
“但你大可放心,雖然說起來和你也還不熟,但想來你應該不是那種能容忍覺醒者吃人的家夥。是因為你的那些特殊能力嗎?”
“恩,”李坊肯定的回答:“安娜從沒有吃過內髒,而且她一直想要變回人類,就像當初你那樣。”
“但我們在這件事上遇到了疑惑。在你之後,巧合下我又復活了一位大劍……但她蘇醒後身上仍具有妖力,沒有變回普通人。”
“所以我想問一下,你當初復活前的那具半身,到底算是人類還是覺醒者。”
這件事非常重要,可以說是李坊和安娜貝爾這次回拉波勒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算今天沒有剛好遇到能與奧菲利亞單獨說話的機會,李坊也會找機會和她了解清楚。
“沒有變回人類啊,真是不知道該說她幸運還是不幸呢。”淺笑著,奧菲利亞如實說道:“我不清楚啊,那時候我只是盡量將感覺上是人類的部分集中在一起,最後能變成那副樣子,我也自己很驚訝的。”
來到大劍世界這麽多年,李坊從始至終沒有見識過除了奧菲利亞以外,有覺醒者能將自己的覺醒體中人類的部分集中起來。
或者說覺醒者體內還有人類的部分本身就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難道是因為奧菲利亞的耳朵是精靈般的尖耳?
李坊回想起大主教說過的信息,有些人種會有特別的能力。
“……那當時你心裡想的是什麽?會不會像大劍們融合妖魔血肉時那樣,因為內心的想法不同而有不同的結果?”眉頭皺著,李坊緊接著的發問。
“非要說的話,只有不想成為覺醒者這個念頭非常強烈吧。”奧菲利亞無奈道:“而且那時候哪有心情去想這些啊。”
好像什麽都沒有問出來。
如果暫且把奧菲利亞的情況當做特例,那麽其他兩次的使用情況中,坎蒂絲還是人類,艾花還是大劍,也就是會變回原本復活前的樣子?
只有等下次有機會再實驗自己的假設是否正確。
“我知道了,謝謝。”李坊說道:“抱歉打擾了,反正現在沒事,需要我幫你抄寫一點嗎?我對自己的書寫還是很有信心的。”
奧菲利亞連連搖頭道:“不用不用,這是我的工作。另外你也不要這麽客氣,怎麽想都是我欠你的更多啊。”
“好吧,不過看樣子還有很多,今晚也要繼續嗎?”
“我只會白天做這些事情,晚上點蠟燭眼睛不舒服不說,還挺浪費錢的。”
難以想象,以前那位殘暴又很神經質的人,竟然會有這幅顧慮夜晚點蠟燭費錢的模樣。
真的改變了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