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他趁夜對我們動手?”郭晨不無憂心地問道。
陳文周很自信地搖搖頭,“李日越是絕對不會的。這人不是使陰招的人,再說了,伏虎寨幾千人馬,就算你我功夫再高,也抵不住他們人多勢眾,他要是想殺我們,易如反掌,白天就可以用油鍋把我們烹來下酒了,何必費這些事?以我看,李日越並沒有投靠叛軍的心思。”
然後陳文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皺眉說道,“只不過李日越不動手,不代表其他人不動手。”
“你是說”郭晨伸出兩根修長白皙的手指,比了個二。
陳文周點了點頭,“今天老二在聚義廳的言行你也看到了,我判斷凌昆已經買通了此人,李日越咱們倒是不用太防備,這個老二嘛,可就難說了!”
“有這個二頭領從中作梗,那這樣咱們可就不好說服李日越了,”郭晨皺著秀眉說道。
陳文周笑著搖了搖頭,“未必。”
“什麽意思?”
“要我說這是好事,”陳文周高深莫測一笑,目光飄香窗外,“本來我只打算拉攏李日越,讓他不投靠叛軍即可,如今看來,這裡還有些文章可以做上一做,說不得有些意外的收獲。”
“嗯?什麽意外的收獲?”郭晨疑惑。
陳文周朝郭晨招了招手,然後附耳低語了半晌。
郭晨聽完,看著陳文周,看了好久才說道:“奸詐。”
“哈哈哈哈哈,”陳文周大笑,拱手感謝,“將軍謬讚,小可年輕時躬耕於南陽隴畝之間,人稱臥龍是也。”
這句話郭晨直接過濾掉了。
陳文周叫人提了兩桶水,說是要洗澡,那小嘍囉也不疑有他,給二人提了兩大桶水,陳文周把水放在一邊。
“提水幹什麽?你真要洗澡?”郭晨有點不安地問道。
這裡就這麽點空間,要是陳文周在這裡脫光了洗刷刷,那她怎麽辦?
陳文周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計。”
陳文周把水提到牆邊,又打開窗戶朝外面瞅了瞅,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郭晨看陳文周沒頭沒腦地做這些,眉頭微皺,不過也沒多問什麽。
見陳文周不是真要洗澡,郭晨才放下心來。
她看了看房間裡,就一架床,嘴裡說道:“李日越真小氣,咱們兩個人,卻給我們給一個房間。”
她到底是女兒家,不好意思直接說一架床,所以用一間房委婉含蓄地表達。
陳文周聞弦歌而知雅意,沒好氣地說道:“我的大小姐,你當這是京師長安麽?這裡可是土匪窩子!能讓咱們有房間住,就算他李日越大方了!”
郭晨想想也是,只是坐在桌前喝茶,不說睡覺的事情。
陳文周心裡好笑,這一向果斷冷漠的郭晨郭大將軍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他也不點破,裝模作樣自顧自來到床前,伸了個懶腰,“我先睡了!”
然後一屁股坐在床上,左右扭了兩下,又拍了拍被褥說道:“怎麽這麽軟!忒不適合我這身硬骨頭!奶奶的,不爽!”
陳文周一邊罵罵咧咧站起來,一邊從床單下取出一床棉絮,鋪在隔床較遠的地上,然後四仰八叉地躺了下去。
“嗯,這個硬度倒是正適合我,唉,真是賤骨頭,這地板睡著就這麽爽!他奶奶的。”
然後閉上眼打呼嚕了。
過了好久郭晨見陳文周確實睡著了,才輕輕來到床邊,和衣而臥。
睡到半夜,
陳文周正做美夢,就感覺有人在輕輕碰自己,陳文周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正準備說話,就感覺有一隻溫潤的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 陳孔明大驚:莫非郭將軍欲**吾乎!看來這份純潔的革命友誼要轉化為純潔的反動奸情了。
還沒叫出聲,就感覺耳邊吐氣如蘭!
陳文周一歎:吾今名節毀矣!罷了,就從了她吧。
不說陳文周在心中自編自演了一套少兒不宜的情節和鏡頭,卻聽郭晨悄悄說道:“有人在外面。”
陳文周收起遐思,輕笑:“果然來了。”
兩人趴在門邊,就聽見屋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還有人悄悄說話:“快,快,”這聲音正是二頭領!
郭晨輕輕挑開一絲門縫,兩人一上一下望去,只見黑暗中有人影晃動,抱著柴禾。
郭晨輕輕掩上門,“他們果然準備燒死我們!”
陳文周笑道:“這等拙計,焉能逃過本孔明的如炬法眼!”
自誇了一回,才和郭晨二人將那兩桶水潑在棉絮上,郭晨又趁沒人的間隙,躡手躡腳地把窗戶開了一條縫, 兩人用浸滿水的棉絮裹在身上,躲在窗戶底下。
二頭領的人碼好了柴禾,就聽二頭領壓著聲音一聲陰笑:“點火!”
乾柴烈火一點就著,最多不過三分鍾,已是大火熊熊。
“著火啦!”山寨裡有人大喊。
不一會兒陳文周和郭晨的房間外就圍滿了人,李日越當然被驚動了,趕到屋外,大聲喝道:“怎麽回事!”
二頭領滿臉疑惑,“不知道啊大哥,我也是剛趕過來!”
李日越盯著二頭領,眯著眼睛問道:“你真不知道?”
二頭領使勁搖頭。
“趕緊救火!”李日越大聲吩咐。
“是!”二頭領心裡暗笑:還救個屁,估計這會兒都燒成灰了!
二頭領裝模作樣趕緊帶人取水救火,不明白的還真以為與他無關。
李日越心裡卻跟明鏡似的,他自己人的秉性他最清楚,這老二早有投靠叛軍的心思,而且和那凌昆穿一條褲子,這火大大地有蹊蹺!
突然,屋裡傳來一聲大喝,緊接著兩人破門而出!
李日越一看,不是陳文周和郭晨又是誰。
李日越趕緊上前說道:“二位沒事吧?”
陳文周冷笑,看著李日越,癟了癟嘴,一臉的不屑。
李日越大惑不解,“陳兄這是何意?”
“何意?”陳文周譏諷道,“李頭領果然是光明磊落的好漢子!”
李日越被無端嘲諷了一陣,滿頭霧水,不明白陳文周為什麽這麽鄙視自己,“陳兄還請把話講明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