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左手掐著香煙,右手緊拽小卓警察給我的資料,緩步朝派出所那邊走了過去。
憑心而論,通過小卓警察給的這些資料,我壓根沒看出來什麽,甚至感覺越看越亂。原因很簡單,這資料上面所記載的事情跟孟龍飛所說的事情,相互衝突了,且有種扭頭對不上馬嘴的感覺。
這讓我心如如鐵,下意識緊了緊手中的資料,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
就這樣的,我一邊朝前邊走,腦子一邊在想怎樣給小卓警察一個答覆。畢竟,先前拿資料時,我曾答應過他,說是今晚必須得給他一個答覆。
要說時間這東西,也就鬱悶的很。
這不,就在我腦子胡思亂想之際,竟然不知不覺走到派出所門口。
“川子!”一道聲音,從我前邊響了起來。
抬頭一看,但見,那人三十七八歲的年齡,一身製服,頭上帶著一定濃黃/色的帽子。
“誰?”我下意識喊了一句,心中則疑惑的很,這大半夜的,誰會站派出所門口?
難道是小卓警察?
不對,應該不是他,我跟小卓警察挺熟絡的,他不應該出現在這。再者,那牙黃帽子太特麽刺眼了,以小卓警察的性格,不至於帶這麽的帽子。
令我失望的是,隨著我的聲音一出,那人影也不知道怎回事,僅僅是朝我這邊瞥了我一眼,刷的一聲朝外邊跑了過去。
過活見鬼了。
這特麽誰啊,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又莫名其妙的消失。
這不對勁啊!
等等,聲音。
一想到這個,我立馬回憶了一下那人的聲音,奇怪的是,隨著我這麽一回憶,就發現那聲音邪乎的很,不像是什麽正常人的聲音,更為奇怪的是,在我所認識的人當中,壓根沒這麽一個聲音。
瑪德,剛才那人到底是誰?
我深呼一口氣,下意識喊了一聲,“誰?是誰站在那?”
失望的是,我聲音宛如石沉大海一般,沒得到任何回應。
這讓我原本就陰鬱的心情,顯得愈發陰鬱,甚至感覺整件事變得極為棘手。
當下,我緊了緊拳頭,死死地盯著那人離開的方向。
約摸盯著那方向看了足足一分鍾的樣子,我才收回目光,深呼一口氣,強壓心頭的疑惑,朝派出所裡面走了進去。
要說有些事情,也特麽是邪乎的緊。
這不,我剛抬步跨進派出所的大門,先前那道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川子!”
一聽這聲音,我頭皮一麻,下意識扭頭朝後邊看了過去。
這一看,我徹底懵了,隻覺得背後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衝腦門,嚇得我整個人下意識朝後邊退了幾步,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個方向,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但見,在離我三米的位置,佇立著一顆上了年代的老梧桐樹,梧桐樹左邊,若隱若現站著一道身影。嚴格來說,並不是一道身影,而是一頂濃黃/色的帽子。
一見這情況,我下意識朝那邊再次看了過去。
沒錯,那位置的確只有一頂濃黃/色的帽子,死勁擦了擦眼睛,再次看去,哪裡是什麽帽子啊,分明是一顆人頭倒掛在梧桐樹下邊,毫無規則地樹下搖曳著。
瞬間,我隻覺得背後涼颼颼的,整顆心臟好似被一雙無形的手掌,死死地捂住,就好似,只要呼吸聲再重上一分,整顆心臟隨時會被那雙無形的手掌捏爆了一般。
“呼!”我強忍心頭的害怕感,深呼一口氣,眼睛壓根不敢朝那邊看,將頭埋得低低的,嘴裡不念停地念叨著:“保佑,保佑,祖師爺保佑!”
“川子!”
那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我哪裡敢扭頭朝後看,但人的好奇心是無比強大的,甚至強大到朝出人的自控能力。
這不,那聲音好似看到發現我不敢往後看一般,再次傳了過來,“川子,川子!”
我懵了,徹底懵了,腦子只有一個想法,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可,也不知道怎回事,我竟然鬼使神差地朝後邊看了過去。
一眼,僅僅是一眼。
我發誓的說,我真的只看了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卻令我這輩子都無法釋懷那一幕,即便是時至今日,每每想起這一幕,依舊宛如青蛇繞脖,令人渾身有股說不出來的惡寒感。
只見,那老梧桐樹上掛著的人頭,也不知道怎回事,那人頭竟然…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朝我這邊移了過來。
不到片刻時間,那人頭已經出現在我眼前,離我僅僅只有三公分左右,頭髮朝下,脖子朝上,一頂濃黃/色的帽子緊緊地綁在頭髮上,一雙大而圓的眼珠子則死死地盯著我。
就這樣的,我緊緊地盯著那人頭的眼珠子,那人頭的眼珠子緊緊地盯著我。
足足盯了好幾秒鍾時間,我瞳孔瞬間放大,這倒不是我被我人頭被嚇住了,而是我發現這人頭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
我…我真的不知道用什麽詞匯去形容當時的那個感覺,就覺得整個世界在頃刻間,已經完全崩塌了,唯有我跟那顆人頭佇立在整個世界。
靜!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在整個空間,毫無任何風水草動!
這種寂靜足足過了一分鍾的樣子,也不曉得是我站麻了,還是怎回事,就覺得腳下有些酸痛,正準備挪動一下腳步。
誰曾想到,剛冒出來這種想法,陡然之際,原本停在我眼前的人頭,猛地朝我腦袋撞了過來。
瞬間,我跟人頭來了一次緊密的接觸,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從腦門處開始散開。
不到短短三秒鍾時間,那種疼痛感已經蔓延至全身,就好似渾身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頓似得。
劇烈的疼痛感,令我五感好似好了一些,再次睜眼看去,哪裡有什麽人頭,哪裡有什麽梧桐樹,有的只是小卓警察站在我邊上,手裡拿著一根由報卷成的紙筒,他一雙眼睛,則是死死地盯著我。
見我盯著他,他面色一喜,忙問我:“東川,你沒事吧?在這門口站了半小時,死活不願意進去,是不是發現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