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淒涼的場面中,我沒久待,而是幫著小卓警察,將那些屍體移入派出所內。
約摸花了小半小時的樣子,我們一眾人總算將所有的屍體弄好,再加上先前的五具警察屍體,一共三十七具屍體,擺在一個房間內。
說實話,乍一看這些屍體,說不害怕是騙人的。
可,這次不知道怎回事,我愣是沒半點害怕,就好似對屍體已經麻木了。
而小卓警察等人,好似跟我差不多,都差不多麻木了,在搬屍過程中,沒有任何人露出半點膽怯的表情。
待我們徹底將屍體搬完後,小卓警察將所有警察找集到一塊,讓其中兩名警察去買早餐,剩下的人,則被他叫到會議室,說是要開個緊急會。
令我疑惑的是,在這些警察當中,我居然沒看到一直跟在小卓警察身邊的那個老四。
我本來想問出小卓警察,老四去哪了。
但想到我跟老四不對頭,也沒問出來,便隨著一些警察進入會議室。
小卓警察所召集的這個會議,其實挺簡單的,只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是盡快找到這件事的目擊者,第二件事是千萬別把這些人脖子有細孔的事說出來。
待會議結束後,正好先前買早餐那兩名警察回來了,他們倆手裡提著一大袋麵包跟油條。
“東川,你跟我去辦公室!”小卓警察拿了幾個麵包跟有條,朝我喊了一聲。
我懂他意思,估摸著他是想跟我說一些事,也沒猶豫,便跟著他進入他的辦公室。
剛進辦公室,他拉過一條凳子讓我坐下,又將早餐放在桌面,取出其中的一個麵包朝我遞了過來,沉聲道:“東川,你跟我說句實在話,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麽?”
我接過麵包咬了一口,淡聲道:“我能有什麽事隱瞞你。”
他好似不信,盯著我說:“如果你沒隱瞞什麽,為什麽你昨天夜裡就知道派出所門口會死很多人?”
聽著這話,我哭笑不得,憑心而言,我壓根不知道怎麽回事,就知道腦海裡,莫名其妙的出現那種畫面,就說:“小卓警察,我真心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我觸碰到某個事也說不準。”
我這樣說,是因為師兄曾告訴我,說是大千世界,本身就是一個氣場,而氣場與氣場之間會有一個間隙,一旦觸碰到這個間隙,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就如民間常說的鬼打牆,很多情況都是碰到那個間隙了。
那小卓警察聽我這麽一說,死死地盯著我,沉聲道:“真是這樣?”
我連忙說:“真是這樣,你要是實在不信,我也沒辦法了。”
“是嗎?”他聲音一冷,朝我看了瞥了一眼,淡聲道:“可,據我所知,昨天這些人在你棺材鋪附近砸那誰的店鋪,聽鎮上的人說,那些店鋪你佔有股份,隻待明年開業了,你難道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砸你的店鋪,沒半點反應?”
我懂了,徹底懂了,他這是懷疑我殺人了。
我特麽當真是火了,將手中的麵包朝桌面一丟,然後搓了搓手,笑呵呵地看著小卓警察,笑道:“你這是在懷疑我?”
他一愣,罷手道:“說不上懷疑,至少你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沒辦法向派出所交待。”
說著,他敲了敲桌面,繼續道:“東川,先前人多,我不好說,但你應該清楚,昨天是我們派出所去的警力,將那些人驅走。這才過了一個晚上,這些人立馬就死了,你覺得那些警察心中不納悶這點?”
我稍微想了想,就如小卓警察所說的那樣,那些警察心中肯定納悶這事,恐怕僅僅是礙於我跟小卓警察的關系,這才沒問出來。
這讓我面色一沉,抬眼打量了一下小卓警察,就見到他兩條眉毛都快擠到一塊了。
我深呼一口氣,解釋道:“小卓警察,有個事,我…我…。”
他應該是看出我的猶豫,連忙說:“你放心,只要你說出來,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可,一旦是讓我們調查出來的,即便是我,也無法保你,你應該知道這事在整個南坪鎮已經成了雷點,誰也不能踩。”
我點點頭,先是抬眼看了看門口,後是窗戶邊上,見四下沒人,這才開口道:“昨天那些黑衣大漢來砸店鋪時,老孟曾說過一句話,說是要讓他們所有人都死在這。”
說罷,我又把孟龍飛先前發生的一切事說了出來,就連他中邪的事也說了出來。
待我說完後,小卓警察打量了我一眼,就問我:“你意思是孟龍飛可能親眼見過這事?”
我嗯了一聲,說:“很有可能!”
小卓警察搖了搖頭,說:“我怎麽感覺孟龍飛才是整件事凶手?”
我面色一凝,一字一句地說:“我以性命作擔保,他絕對不會是凶手。”
“是嗎?”小卓警察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也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撈起麵包啃了幾口。
見他沒說話,我也不好說什麽,拿起麵包也啃了幾口。
在這種氣氛中,我簡便地吃了一頓早餐。
早餐過後,小卓警察不緩不慢地將桌面的殘渣收拾了一番,我本來想出去,但小卓警察卻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他說:“東川,假如桌上有兩個蘋果,一個大的,一個小的,你會把大的蘋果給自己,還是給別人?”
我一怔, 疑惑地盯著他,就問他:“什麽意思?”
他一笑,說:“你回答即可。”
我想也沒想,就說:“把大的給別人!”
我這樣說,是因為我小時候受孔融讓梨的影響。
那小卓警察聽著我的回答,笑了笑,說:“如此看來,你應該不會出賣孟龍飛吧?”
我更加疑惑了,他這是什麽意思?
不待我反應過來,小卓警察朝我走了過來,一把摁住我手臂,我本能的想反抗幾下,但,小卓警察手頭上的力氣特別大,我壓根掙脫不出,就說:“你想乾嗎?”
他面色一凝,厲聲道:“不想乾嗎,就是想讓你走一套程序。”
這突兀的變化,令我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麽意思,他這是要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