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那趙衛青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顫音道:“以木…作灶?川子,你沒跟我開玩笑吧,木頭怎作灶啊!”
我苦笑一聲,按照傳統的想法來說,用木頭作灶,肯定不太可能,但有那麽一種木卻是可以用來作灶頭的,那便是海松木,這種木頭其密度特別大,且散熱性特強,用來作灶頭最合適不過。
更為重要的一點,這種木頭在五行中屬於木,廚房則屬火,木旺火,屬於大吉,而在陰陽論中,這種海松木屬於陰,而廚房屬陽,陰陽中和,乃大道之選。
當下,我把這一說法跟趙衛青說了出來。
他一聽,就問我:“這種海松木貴嗎?”
我想了想,這種海松木不算稀奇,想必價錢應該不貴。
當然,這是從物種的稀有度來說,至於市場價是什麽,我卻是不清楚,畢竟,我也沒了解市場價錢。
那趙衛青見我沒說話,又問了一句,“川子啊,跟你說個實話,我現在身邊沒啥錢了,你也知道,這酒樓的收入剛好夠我們家開支,貴重一點的木料,實在是拿不出錢了。”
這讓我有些為難了,倘若真要以木作灶,這海松木必須要,甚至可以說,沒有海松木,這灶頭壓根沒法弄。
那趙衛青見我沒說話,又問了一句,“川子,貴嗎?”
這個我也不好說,就讓他去問問那些賣木材的。
見此,那趙衛青皺了皺眉頭,咬牙道:“行,川子,這次我就算豁出去了,今天晚上之前,一定給你搞定這海松木。”
我嗯了一聲,便大致上算了一下打這個灶頭想要多少木材,又找了一些白紙,將所需要買的材料悉數記在白紙上,到最後又把遷神龕所需要用到的東西,讓他準備一下。
弄完這事後,那趙衛青說是出去弄東西,讓我在酒樓待著就行,估摸著是怕我走,他又把他媳婦叫了出來,說是給我整點菜,整點小酒。
對此,我也沒拒絕,便隨著他媳婦去了酒樓那邊,那趙衛青則直接出去了。
在那酒樓待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傍晚七點的樣子,那趙衛青才回來。
當時的我,正在酒樓跟他媳婦,有一句沒一句地我閑聊著。
那趙衛青一見我,估摸著是遇到啥好事了,笑容滿面地走了過來,說:“川子啊,這事就拜托給你了。”
我皺了皺眉頭,就問他怎了?
他在我邊上坐了下來,笑道:“剛才去了一趟市裡,正好買了一些海松木,說起來也是運氣好的很,那家店子原本不賣海松木,居然鬼使神差地進了一些海松木,數量方面不多不少,正好是你白紙上寫的數量,川子,你說這是不是運氣好?”
我一聽,還有這好事,就說:“從我們鬼匠的術數來看,這的確是運氣,要是沒猜錯,趙老板,我得提前對你說一句恭喜了。”
那趙衛青聽著這話,臉色宛如三月的桃花,別提笑的多燦爛了,一個勁地對我說謝謝。
當天晚上,那趙衛青更是給我弄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即便到現在,我還記得,那趙衛青給我弄了十二道菜,每一道菜都是精心炒出來的。
飯後,我跟趙衛青又說了一些關於明天遷神龕以及打灶的事,他媳婦則趁這個時間直接去了一趟鄉下,把家裡的小孩跟老人悉數接了上來。
令我差異的是,那趙衛青的老母親癱瘓在床多年,一聽自家兒子要遷神龕,愣是讓人把自己抬到鎮上了。
這讓我不得不說,這一家子人對鬼神之事,敬重的很。
第二天的一大清早,我則開始忙碌著給趙衛青遷神龕,說到這遷神龕,其實跟房子喬遷新居差不多,都是弄一些禮儀上的東西,也不曉得是我技術到家了,還是怎回事,遷神龕時,出奇的平安,毫無任何怪事。
待遷完神龕,時間大概是上午10點的樣子,由趙衛青點燃一封鞭炮,這遷神龕算是搞定了,再後來就是打灶頭。
說到這打灶頭,坦誠而言,也是平安的很,特別是用海松木作灶頭表層時,作為鬼匠,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這灶頭不簡單,原因在於,一般打灶頭,肯定得拜請灶神,還得吟工師哩語,但打這灶頭,我壓根還沒吟工師哩語,就感覺這海松木好似有了靈氣一般,令人站在灶頭邊上不由精神一怔。
當我把灶頭徹底弄好後,時間大概是下午六點的樣子,由趙衛青點燃一根柴火,放進灶頭內燒了起來,而他一家人則跪在灶頭邊上,虔誠的跪拜著。
說實話,我們鬼匠打灶頭,壓根不需要下跪,但趙衛青的老母親說了,說是,對神明得揣著敬畏之心,愣是領著一家人跪在灶頭邊上,足足跪了半小時的樣子方才起身。
待這一切弄好後,那趙衛青又給我包了一個紅包,是三百塊錢,用他的話來說,這社會虧待誰都不能虧待做事的師傅。
對於這一說法,我甚是認同,也沒怎說話,收拾一下,就準備找趙衛青打聽一些事,畢竟,昨天這趙衛青曾跟我說,說是弄完這事,他會告訴我一個消息,讓我手藝在一個月內超過師兄。
對於這一消息,我一直揣在心裡,如今已經平平安安地將神龕以及打灶的事弄個妥當了,我自然得問他要消息,就叫了一聲站在灶灶頭邊上的趙衛青,說:“趙老板,不知現在可否告訴我那個消息了?”
他一笑,說:“川子,不急,等晚飯的時候,我們倆好好喝一盅,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我絕對不會食言。”
說完這話,他朝他媳婦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媳婦去整點飯菜,他則領著我直接去了酒樓的二樓。
有些事情說起來也是邪乎的很,真要解釋的話,我真心不知道是該說遷神龕的效果出來了,還是那趙衛青的財運來了,原因在於,我們倆剛到酒樓門口,還沒來得進去,從左邊走來兩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