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我呼吸聲不由重了幾分,手頭上的拳頭也下意識緊了緊,扯開爽門喊了一聲,“誰?”
回答我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等等,有點不對勁。
我跟喬伊依一直在房間,壓根沒離開過,再有就是,這房間內爬滿了黑螞蟻,外人壓根不可能進來。
難道…。
不可能吧!
我死勁搖了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麽可能會是她。
我沒敢耽擱,立馬舉著手中的火折子朝前面探了過去。
借著火折子散發的微弱光線,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地面,令我詫異的是,先前我把喬伊依放在窗戶邊,而現在窗戶邊上空落落的,什麽也沒有。
活見鬼了,喬伊依人呢?
難道…剛才那道黑影真的是她?
不可能啊,她先前的狀態,我查的很清楚,跟快死的人一樣,而剛才那黑影閃動的速度極快,絕對不可能她。
可,如果不是她,那她人呢?
被那黑影擄走了?
不可能,雖說剛才那黑影一閃即過,但我卻看的非常清楚,不可能有擄走喬伊依。
如果說,不是那黑影擄走喬伊依,那麽,只剩下一個可能性,喬伊依便是那道黑影。
但,一想到喬伊依先前的狀態,我…我又有點不相信。
一時之間,我壓根不知道怎樣去判斷剛才所遇到的一切,隻好扯開嗓門喊了一聲,“喬小姐!”
靜!靜!死一般的寂靜。
我沒敢亂動,緊了緊手中的火折子,就準備再次朝房梁那邊走過去,畢竟,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那房梁引起來的。
哪裡曉得,我剛扭頭,那股陰森森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川子,川子,川子,我死的好冤!”
這次,那聲音很邪乎,竟然…竟然…有點像師傅的聲音。
一聽這聲音,我心裡直發毛,背後涼颼颼的,冷汗直冒,猛地扭頭朝後邊看了過去,沒任何東西。
怎麽回事?
我心沉如鐵,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地方,一動不動,腦子則閃過一個想法,那便是喬伊依跟我說的,鎮住氣場,擾亂神心,從而令人出現幻覺。
難道我所看到的一切是幻覺?
我神色一凝,也顧不上那麽多,席地而坐,嘴裡開始念靜心咒。
這靜心咒看似沒啥作用,實則可以令人心曠神怡,說白了,也就是可以讓人的心神寧靜下來。
倘若心神寧靜不下來,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有人鎮住我的氣場。
可,一遍靜心咒下來,我心神靜如死水,沒半點漣漪,這說明沒人鎮住我的氣場,換而言之,我目前所看到的一切全是真事。
一想到這個,我立馬站了起來,也顧不上那陰森森聲音,抬步朝房梁走了過去。
僅僅是走了不到三步的位置,先前那股陰森森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這次,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從工具箱掏了一點兩根稍微尖銳的小木條塞在耳朵內,然後抬步朝前面繼續走了過去。
約摸走了七八步的樣子,我腳下忽然一重,好似有什麽東西掛在我腳上,低頭一看,我差點沒嚇死過去。
這哪是什麽東西啊,分明是一條血跡斑斑的繩子綁在我腳上,那繩子約摸十公分長,綁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人頭上的眼珠子好似被什麽東西叼走了,格外空洞,不停地有鮮血冒出來。
從輪廓來看,這人頭像極了喬伊依。
一見這情況,我隻覺得心臟一緊,呼吸聲變得粗重起來,豆大的汗滴宛如雨後春筍一般從額頭上冒了出來,一滴,一滴,往下落,不偏不倚,正好滴在人頭上的眼眶內。
我懵了,徹底懵了,歇斯底地嘶吼了一聲,“鬼啊!”
我不敢再停留,抬腿就準備跑,令我崩潰的是,我剛抬腿,另一隻腳也傳來一陣沉重感。
這次,我沒敢直接往下看,而是猛地呼了幾口氣,然後緩緩低頭朝下邊看了過去。
這一看,我隻覺得大腦嗡的一聲響。
但見,我另一隻腳也綁著一條血跡斑斑的繩子,繩子的另一頭則綁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這人頭的主人,竟然…竟然是師傅。
這下,我再也受不了,雙手朝自己頭髮抓了過去。
就在我抬手的一瞬間,手中的火折子不知不覺地滑落在地。
那火折子落地後,原本燃燒的光點跳動了幾下,漸漸地那光點愈來愈弱,宛如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不到片刻時間,火折子僅剩的光點徹底熄滅了,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當中,伸手不見五指。
就在火折子熄滅的一瞬間,恍惚間,我好似看到腳下的兩顆人頭不見了。
一發現這情況,我背後冷汗直冒,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上當了,上當了,絕對上當了。
要是沒猜錯,剛才所看到的兩顆人頭應該是由火折子的光點衍生出來的幻覺,嚴格來說,應該是房梁的原因。
我哪裡敢耽擱,立馬蹲了下去,就想著去揀火折子。
可不知道怎回事,蹲下去後,我朝地面一摸,壓根沒摸到什麽火折子,反倒摸到一灘濕潤潤的東西,格外粘手。
活見鬼了,火折子呢!
我暗罵一句,再次朝前面摸了過去,跟先前一樣,還是濕潤潤的,壓根沒什麽火折子。
我有些急了,再次朝前面一點摸了過去。
這次, 還是跟先前一樣,壓根沒摸到火折子,不同的是,這次我居然摸到了黑螞蟻,那些黑螞蟻順著我手臂往上爬。
我哪裡敢猶豫,立馬抽回手臂,猛地甩了幾下。
可,那些黑螞蟻也不知道怎回事,黏在手臂上,壓根甩不掉,更為詭異的是,那些黑螞蟻不但沒甩掉,反倒順著我手臂往上爬。
我仔細感受了一下,我手臂上至少有數百隻黑螞蟻,恐怖的是,那些黑螞蟻的數量還在不斷地增多。
不到片刻的時間,我隔著衣服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那黑螞蟻已經完全覆蓋了我整條手臂,且朝我脖子處蔓延過來,令我渾身一麻。
我想跑,但想到先前那黑影,我強忍心頭的害怕感,渾身猛地抖了起來,但那黑螞蟻卻跟牛皮糖似得,死死地黏在我身上,壓根抖不了。
見此,我神色一凝,緊了緊手中的魯班尺,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工師哩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