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聲音,我整個人差點跳起來,不待我將手中的三件鬼匠亟文放下來,那黃金善便走了進來,他先是瞥了我一眼,後是詫異地盯著許家老四看了一眼。
我問他,“誰死了。”
他說:“許家老三跟許家老五死了,一個被人活埋了,只露出一個腦袋,還有一個被…被…被什麽利器活生生地…。”
我狐疑道:“被利器怎麽了?”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顫著音說:“被利器…活生生地劈成了…兩半。”
我一聽,隻覺得渾身一涼,那秦老三更是有嘔吐的趨向,倒是許家老四僅僅是皺了皺眉頭,也不說話。
那黃金善又說:“在他們死亡的地方發現了兩個木雕像,喏,這是雕像。對了,先前按照你的要求,我特意去了一趟池塘那邊,就如你猜測的那般,在許士民身上也發現了雕像。”
言畢,他將三個雕像朝我遞了過來。
我接過雕像仔細瞥了一眼,這三個雕像所用的木料分別是黃花梨木跟榆木,至於在許士民身上發現的雕像,其用材卻是頗為罕見,我盯著看了好長一會兒時間,愣是沒看出來是由什麽木料雕刻而成。
那黃金善見我沒說話,就問我:“川子,怎了?”
我也沒隱瞞他,就告訴他,“這第三個木雕,我看不出是什麽木料。”
他一愣,立馬湊了過來,說:“川子,你可是鬼匠啊,不會連木料都分辨不出來吧?”
我皺了皺眉頭,跟在師兄身邊學藝時,師兄曾將市面上有的木料悉數告訴我了,而我也悉數背了下來,唯獨這第三種木料,我竟然看不出個所以然。
從成色上來講,這木料呈黑色,而黑色的木料只有三種,一種是烏木(柿樹木,不同於陰沉木)、一種是紫光檀木、還有一種是風車木,但無一例外,這三種木料的紋理有些粗糙,且光滑度不夠。
可,我手中這木料雖說是黑色,但木材堅硬細密、紋理更是優美的很,伸手一摸,更是滑溜的很,就好似在上面摸了一層潤滑劑。
盯著這木料,我又看了一會兒,還是沒看出來個所以然。
那黃金善有些急了,在邊上催了一句,“川子,看出來沒?”
我搖了搖頭,就讓秦老三找了一把菜刀,在木雕上面劃了一道口子,我吐了一口唾液上去,用手死勁搓了搓,就發現這唾液完全不能讓木料沾濕,這足以說明這木料耐水濕。
這讓我眉頭皺的更甚,縱觀整個中國而言,由於受地理環境影響,鮮少有這種木料,不,甚至可以說,壓根沒有這種木料,就連號稱東方神木的陰沉木也沒這個效果。
等等,難道…。
我朝黃金善看了過去,說:“這木料的產地可能不是中國。”
“啊!”那黃金善驚呼一聲,說:“你意思是這木料來自國外?”
我嗯了一聲,解釋道:“中國所有地帶屬於五種氣候,分別是熱帶季風氣候、亞熱帶季風氣候、溫帶季風氣候、溫帶大陸性氣候以及高原山地氣候,而想要孕育這種耐濕且堅硬細密的木料,唯有地中海式氣候,那樣的氣候,受熱帶高氣壓控制,氣流下沉,容易導致土壤產生變異,才能孕育出這種木料。”
話音剛落,那黃金善詫異地盯著我,“木料還有這種講究?”
我點點頭,說:“你是外行人,不懂這裡面的道道,受氣候以及地理環境的影響,各地的木料都有著自己的特意,所以,我斷定這木料絕對不是國內的。”
說完這話,我瞬間更加疑惑了,就如許家老四說的那般,她如果是這件事的真凶,以她的身份應該搞不到這種木料吧!
當下,我將那些雕像收了起來,又把許家老四的話對黃金善說了出來,最後更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那黃金善一聽,直勾勾地盯著許家老四,“你就是凶手?”
那許家老四笑了笑,捋了捋頭髮,說:“怎麽?真凶站在你面前,你不敢抓?”
這話一出,黃金善臉色沉了下去,二話沒說,立馬將那許家老四給扣了,又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直接將許家老四送到鎮上派出所了。
考慮到這是農村,又考慮到還沒實際證據,黃金善並沒有光明正大地押送,而是等到半夜時分才將許家老四悄悄的送走了。
待送走許家老四後,那黃金善說需要連夜審問,便隨著許家老四一起走了,只剩下我跟秦老三。
令我鬱悶的是,那黃金善雖說走了,可王炯居然莫名其妙的跟我們住在同一間房子了,我問他怎麽沒去鎮上。
那家夥挺囂張的,壓根不理我,嘴邊卻一直嘀咕一句話,說是這麽明顯的頂罪都看不玩出來,那黃金善也是白活了。
對於他的話,我很是認同,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許家老四絕對不可能是凶手,我也曾跟黃金善說過。不過,黃金善卻說,不管她是不是,先弄到派出所審問一番,就算不是她,她也知道真凶是誰。
正是基於這個考慮,他才將許家老四給送到派出所了。
當天晚上的子時,我跟秦老三一直躺在床上沒睡,而那王炯則睡在我們邊上的一張床,門外是許家辦喪事的聲音。
要說這個許家也是怪的很,別人家要是死了五個子女,肯定是悲痛萬分。但在許家,我沒感受到任何悲傷的氣氛。相反,我感覺到的全是歡天喜地的氣氛,就連普通喪事放的哀樂,在這裡也變成了迪斯科的聲音。
許家父母更是奇怪的很,臉上始終掛著笑意,逢人就說,他有五個好兒子,全到神仙那去當差了,等他們羽後,肯定也能到神仙那邊當差。
許家那些親戚估摸著是考慮到許家父母是虔誠的迷信份子,一個個也是笑盈滿面的,對著許家父母不停地道喜,倒是村子裡有不少村民去勸說過許家父母,但結果很悲劇,都被許家父母給罵走了,說這些人是來打壞他家彩頭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