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山聽我這麽一問,笑了笑說:“沒有!”
沒有?
我臉色微微一怔,心裡有點怒了,倘若真沒有的來過,那麽這一切很有可能是張知山在搗鬼,就問他:“你到底想乾嗎?”
他緩緩起身,也不說話,僅僅是朝我做了一個跟他走的動作,我有點不敢上去,主要是他手頭上的功夫太厲害了。
那張知山應該是看出我的擔心了,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害你,我要是想害你,你早已變成了一具屍體。”
說話間,他走出棺材鋪,我盯著他身影看了一會兒,他剛才的話挺對的,他要是想害我,也不至於等到今日,便關上棺材鋪,朝他追了上去。
秦老三好似有些不放心,拉了我一下,說:“川子,這人來路不明,萬一…。”
我罷了罷手說,“他在我這棺材鋪住了一段時間,應該不至於害我。”
說罷,我跟了上去,秦老三在原地駐留了一會兒,也跟了上來。
很快,我們倆追上張知山的腳步,就問他去哪,他沒說話,徑直朝前頭走。
就這樣的,我們在後面跟著,他在前頭走著,銀白的月光灑在地面,將路面照的亮堂堂的。
大概走了十來分鍾的樣子,我陡然發現他走的方向有點像是去師傅家。
這下,我再也忍不住了,就問張知山到底要去哪。
他微笑不語。
無奈之下,我們隻好耐著性子跟在他後面。
走著,走著,我愈發感覺他是帶我去師傅家,因為他現在所走的田間小道,正是去師傅家的必經之路。
這讓愈發好奇了,倘若真要去師傅家,在鎮上租個摩托車就好了,沒必要這樣步行啊,這不是浪費時間麽。
我很想問出來,但看到張知山沒有說話的興致,我強忍心頭的疑惑,跟在身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那張知山忽然停了下來,我舉頭一看,跟我猜測的一模一樣,他是領著我們來師傅家。
一看到這個,我立馬問他:“你認識我師傅?”
他笑了笑,說:“這世間的人,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有什麽認識不認識的,反正都是人。”
好吧,他說的倒是真的,也沒再說話,便悶著頭跟在他身後,走到師傅家門口。
奇怪的是,還沒進師傅家,就聽到裡面出來一道交流的聲音。
“大哥,咱們總不能在這等一輩子吧!”
“三弟,你急什麽,先等這陣風頭過去再說。”
“可,大哥再這樣下去,我們三兄弟的名聲全壞了。”
“二弟,再等等,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聽著這對話,我跟秦老三面面相覷,這是徐家三兄弟的聲音,他們怎麽會在師傅家?
這不對啊,按照我們的猜測,這所有的事都是徐家三兄弟弄出來的才對。畢竟,那房子是他們建的,而所有的事又都圍著他們打轉。
當下,我面色一沉,一把推開門,不待我開口,那徐老大率先開口了,他說:“川子,你怎麽來了?”
我沒說話,環視了他們三人一眼,此時的徐家三兄弟,再無當初那般意氣風發,三人臉上盡是一些疲憊之色,令我疑惑的是,師傅並沒有在房內。
“你們把我師傅怎樣了?”我冷聲問了一句。
那徐老大一怔,連忙說:“劉師傅在睡覺勒!”
我沒理他,繞過他們朝師傅的臥房走了過去,剛進房,就發現師傅躺在床上,睡得正酣,我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師傅。”
“滾!”師傅衝我罵了一句,嚇得我連忙退了出來。
怎麽回事?
這三人怎麽會在我師傅這邊,而聽師傅剛才的語氣,顯然是他同意徐家三兄弟在此待著。
從臥房退了出來,我盯著徐家三兄弟看了一會兒,也沒說話,而秦老三則輕輕地拉了我一下,壓低聲音說:“川子,這事不會是你師傅指使的吧?”
我瞪了他一眼,說:“別亂講,我師傅怎麽可能乾這種事,他老人家淡泊名利,沒理由乾這事。”
“好吧!”秦老三哦了一聲,也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那張知山走了進來,又找了一條凳子坐了下去,而徐家三兄弟則坐在邊上,一臉尷尬的盯著我們,也沒說話。
瞬間,整個場面靜了下來,誰也未曾開口。
片刻過後,我實在摁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朝徐老大問了一句,“你們家那三棟房子到底怎麽回事?”
他乾笑兩聲,朝師傅的臥房指了指,低聲道:“劉師傅不讓說,你要是想知道,得去問你師傅。”
要是敢問師傅,我一早就問了,哪裡會等到現在,就說:“那行,你總得告訴我,你們三人跟我師傅是什麽關系吧?”
他說:“這個可以講,早年前,我父母跟你師傅有過一些交集,你師傅曾欠過我父母一個人情,這才讓我們留在這。”
我哦了一聲,沒想到師傅
跟徐家三兄弟還有這層關系在。
不過,想想也對,倘若沒這層關系在,當初接這活的時候,師傅也不會讓我去幫他們。
這讓我隱約感覺這事跟師傅有關,但僅僅是跟師傅又關,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卻絕非師傅。
當下,我又問他:“你聽過,‘甲山庚,乙山辛,卯山酉,猴鼠君莫下,室又被人凌。’這句話沒?”
他搖了搖頭,疑惑道:“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一聽,估摸著沒聽過,又問他:“聽過‘中宮飛出乾,艮離尋坎位’沒?”
話音剛落,一直未曾開口的徐老二開口了, 他說:“這話我聽過,是劉二狗臨死前喊出來的話,我當時在房外聽著這話了,就讓徐建國把這話傳給你了。”
聽著這話,我心頭更疑惑了,聽他這話的意思,劉二狗跟棺材佬上房頂時,他應該就是邊上。
要是沒記錯,當初徐老大跟我說,劉二狗跟棺材佬之所以會死,是想上房頂去偷東西,這兩者好似自相矛盾了呀!
我把這一疑惑問了出來。
徐老二給我的解釋是,劉二狗跟棺材佬的確是偷偷摸摸爬到房頂,他當時覺得好奇,便跟了上去,誰曾想到,他們倆爬上去沒多久,便摔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摔在樹樁上,摔了個對穿腸。
聽完他的解釋,我跟秦老三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一絲不相信,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試問一下,誰從房頂摔下來,會摔成那樣。
那徐老二顯然是知道我們不信他,他當天立誓,說是若有半句假話,不得好死。
說實話,發誓這玩意是小孩玩的遊戲,但此時,我卻是信了,原因很簡單,他們是在師傅家說的這話,而以師傅他老人家的閱歷,應該能看出這徐家三兄弟並非這一切的真凶,不然也不會留他們在這。
那麽問題來了,誰才是這一切的真凶?而真凶又有什麽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