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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匠》第46章 曲終人散
( ) 那黃金善當時正跪在地面磕頭,隨著這棺材倒下去,所有的棺材板正好砸在他頭。

 說實話,以棺材板的重量,再加棺材僅僅是放在兩條長木凳面,高度也僅僅只有六十公分,絕對砸不死人。

 但,那黃金善被這麽一砸,立馬軟了下去,四肢不停地抽搐。

 有些事情,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冥冥之自有天意,因為在黃金善倒下的一瞬間,吳老太太的屍體也朝那邊倒了下去,不偏不倚,正好側著倒在黃金善邊,而黃金善的頭剛好挨著吳老太太的胳肢窩,吳老太太的另一隻手則剛好壓在黃金善腹部。

 乍一看,好似一位母親抱著自己的孩子,正在哄孩子入眠。

 漸漸地,黃金善抽搐地頻率愈來愈慢,愈來愈慢。

 看到這一幕,我們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八九雙眼睛一直盯著吳老太太那邊。

 良久,我回過神來,我曾無數次幻想過黃金善會怎麽死,但我只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以這種方式死去。

 忽然,我腦子閃過一個詞,作繭自縛。

 “川子”在這時,三師傅走到我邊,在我肩膀拍了拍說,“這黃金善作惡多端,害了不少人,死有余辜,沒啥值得可憐。”

 我重重地嗯了一聲,這黃金善的確作惡多端。可,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話,‘膝下承歡事,子息難健全。不如伴畜眠,泉下共團圓。’

 猶記得六叔死亡時,他的屍體被晾在天台,手臂寫著兩行話。

 起先,我以為這話是罵那些性工作者,而現在看來,可能不是這意思。

 我會這樣想,是因為黃金善請了幾個德高望重老木匠當裁判,而在這期間,黃金善對幾個老木匠也是尊重有加,特別是黃金善要擦掉吳老太太眼角的木屑灰時,老木匠僅僅是說了一句話,他便立馬遵循了。

 心念至此,我臉色一沉,也是說黃金善在別的方面乾出來的事,人神共憤,但在尊師重道這一塊,卻是做的挺好。

 否則,以黃金善帶來的那些人,絕對不至於懼怕那幾個老木匠。

 這麽一個尊師重道的人,會在木雕的呂洞賓身雕刻‘膝下承歡事,子息難健全。不如伴畜眠,泉下共團圓。’這樣的字眼嗎?

 我感覺不會,原因很簡單,我們鬼匠對祖師爺一向尊重的很,而這個祖師爺並不是單單指祖師爺魯班、張良,還包括各種行業的祖師爺,這是所有行業的一個潛規則。

 打個很簡單的方,您不是道士,卻看到有人在道家祖師爺老子身亂雕亂畫,您會製止嗎?

 我相信您絕對會。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朝吳老屍體的雙臂看了過去,他雙臂並無雕刻任何字樣,這讓我立馬朝吳燦看了過去,發現那吳燦雙眼無神地盯著黃金善跟吳老太太的屍體,渾身瑟瑟發抖。

 我走了過去,淡聲道:“你才是隱匿最深的那個人吧”

 他微微抬頭瞥了我一眼,豆大的眼淚簌簌而下,也不說話,整個人宛如行屍走肉一般朝吳老走了過去。

 待走到吳老邊,他猛地朝吳老跪了下去,歇斯底地喊了一聲,“爸,兒子不孝,對不起您呐,我不該用謊言騙三娘把你們的孩子活生生地埋了,我更不該跟黃金善串通一氣。可…,這些年以來,你即便在牛望村,也未曾關心過我一句,你的眼裡只有杜三娘跟那個野種,我…我…我恨你。”

 說著,他嚎啕大哭起來。

 聽著這話,我徹底明白過來了,這吳燦估摸著在整件事是一個說客的身份,不停地挑唆杜三娘、吳老與黃金善的關系,再聯想到吳老太太的死狀,我懷疑吳老太太很有可能是他給弄死的。

 在這時,那吳燦也不知道是醒悟了,還是怎回事,他將吳老身的七枚壽釘拔了出來,嘴裡不停地說:“爸,我這輩子不能孝順你了,若有來世,兒子定當好生伺候您,直到您老壽歸正寢。”

 剛拔完七枚壽釘,他抬手朝吳老臉摸了過去,磨蹭了幾下,他好似想起什麽,撈起邊的鋸子,一把拽住自己頭髮,用力鋸去。

 瞬間,三千青絲落地。

 我們所有人靜靜地看著他,沒任何人說話,整個場面萬籟俱靜。

 約摸過了十分鍾的樣子,那吳燦原本一頭齊肩且靚麗的頭髮,此時卻只有四五公分的樣子,且參差不齊,他緩緩地放下手的鋸子,柔聲道:“爸,我知道您討厭兒子裝扮成女人身,兒子這恢復男兒身。”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自己手掌吐了幾口唾液,猛地朝自己臉擦了過去,應該是在卸妝。

 約摸擦了一分鍾的樣子,他摘下長長的假睫毛放在邊,又將自己身的衣物緩緩地褪下,僅剩下一條短褲。

 此時已近冬季,他凍得渾身瑟瑟發抖,嘴唇都烏了,嘴裡卻哭著說:“爸,我現在是男人了,是真正的男人了,下輩子一定做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說完這話,他朝我看了過來,衝我微微一笑,說:“小兄弟,謝謝你,若有可能,我想將這房子拆了,把我爸、我媽杜三娘、我弟杜三娘跟吳老的孩子、我姑媽、我表哥以及我都葬在這裡。”

 我一聽,立馬明白他的打算了,發現他已經撈起一把斧頭,緩緩地躺在吳老懷裡,又拿起吳老另一隻手放在自己腹部,手的斧頭則放在自己脖子。

 一用力,殷紅的鮮血,順著斧頭往外溢了出來。

 他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並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而是一臉微笑地看著吳老。

 看著,這樣地看著。

 也不曉得是這房子的天花板漏水,還是怎回事,吳老眼角的位置溢出兩顆晶瑩剔透的液體,滑過吳老的臉龐,落在吳燦的頭髮。

 吳燦好似感覺到有液體落在發跡,他緩緩松開斧頭,用沾滿鮮血的手朝吳老臉摸了過去,斷斷續續地說:“爸…我…我不…恨…你了,隻恨…世間…為什麽…要有昌妓…這個行業,它…它…它毀了我的一生,毀…毀了…無數個…家庭,我…我…更恨這社會…為什麽要有錢這種東西…我…。”

 言未畢,手已停,志未展,人已終,獨留我們一眾人出神地盯著吳燦跟吳老。

 良久,我眼睛有些濕潤,三師傅亦是如此,連那幾個老木匠也是這般,至於蘇曉蔓早已哭成了淚人。

 這樣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三師傅拍了拍肩膀,我才回過神來,擦了擦有些濕潤的臉頰,心卻是迷惑的很。

 我迷惑吳燦為什麽會選擇自殺。

 我迷惑吳燦所做的一切到底為了什麽。

 我迷惑吳燦為什麽在呂祖的木雕刻膝下承歡事,子息難健全,不如伴畜眠,泉下共團圓。

 本以為這一切都是謎題了,卻不料蘇曉蔓的一句話,令我渙然大悟過來。

 她說:“吳…姐,不,是吳哥哥,他是為了自尊而死。”

 呼

 人,或許是這樣吧

 在矛盾活著,又在矛盾死去,恍然回神,這輩子盡在矛與盾之間。

 如你我,盡管生活太多不如意,但你我依舊堅強地活著,當遇到自己憎惡之人時,本性地想打他、罵他,甚至殺他,最終卻只能對那人強顏歡笑。

 這或許才是真正的人吧

 又如吳燦,他本意為自尊而活,卻偏偏以男人身從事了那個行業。

 我盯著地的四具屍體有些入神了。

 在這時,老木匠走了過來,他的一句話,令我從傷感走了出來,眉頭不由自主皺了起來,雙手緊了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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