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那郭振抓住羊角匕首以後,猛地朝自己左臂手肘的位置劈了下去。
那羊角匕首極其鋒利,隨著他這麽一劈,他半條手臂掉在地面,殷紅的鮮血宛如黃河決提一般源源不斷地噴射而出。
郭振好似沒感覺到疼痛一般,面色淡然地說:“這半條手臂送給我父母,以此告慰他們二老的在天之靈。”
言畢,他衝我慘笑一聲,手中的匕首再次朝左臂肩膀的位置劈了下去。
瞬間,他整條左臂已經空空如也。
或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他臉色有些蒼白。
即便如此,那郭振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他緩緩朝我這邊邁了過來,笑道:“這半條手臂送給四大門的狐仙們,以此表達我們整個郭家的歉意。”
“郭大哥,你…!”我下意識說了一句。
不待我說完,他衝我慘笑一聲,然後低頭朝地面的黃鼠狼看了過去,笑道:“這半條腿送給四大門的黃大仙,以此表達我們整個郭家的歉意。”
言畢,他猛地舉起手中的匕首,朝左腿劈了下去。
隨著他羊角匕首劈下去,半條左腿已經跟身子分了家,整個地面完全被鮮血染得通紅,那郭振則整個人朝左邊傾斜了一下。
但,僅僅是不到十幾秒鍾的樣子,他單腳立地,臉色慘白如紙,卻沒半點喊痛的聲音。
要說不佩服他,這是假的,試問一句,正常人,誰能做到他這點。
當下,我哪裡敢猶豫,立馬走了過去,一把扶住他。
不待我開口,他朝我罷了罷手,淡聲道:“這事你別管,這是我們郭家跟四大門的事。”
言罷,他再次低頭朝青蛇看了過去,笑道:“剩下的半條腿送給四大門的蛇仙了,以此表達我們國家的歉意。”
說完,手起刀落,僅剩下的那半條腿與他身體分了家,而郭振僅剩下一腿一手,站在山頂,一雙眼睛不停地掃視著我們。
一見這情況,我沒再說話,而是下意識朝肩膀上的白狐狸看了過去。
但見,那白狐狸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郭振,也不知道它腦子在想什麽。
“小川子!”我邊上的賭鬼蘇拉了我一下,壓低聲音說:“這郭振祖上都是乾屠宰的,他這麽做,很有可能是為了還清祖上所造的孽緣。”
我嗯了一聲,死死地盯著郭振,也沒說話。
就這樣的,整個場面靜了下來,落針可聞,我們誰也沒說話,唯有幾絲陰涼涼的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
約摸過了一分鍾的樣子,我朝郭振輕聲問了一句,“郭大哥,全村長家的事,是不是你所為?”
我這樣問,是因為我感覺郭振應該有事瞞著我。
他一聽,抬眼瞥了我一眼,淡聲道:“的確是我所為,不過,也並非全部,我只能告訴你,全村長的事是我一手安排的,就連城裡那姓汪的富二代殺狐狸的事,也是我在中間牽線。”
聽著這話,我恍然大悟過來,從接觸這四大門的事件時,我隱約感覺背後有一雙手在默默地推動這一切。
我皺了皺眉頭,又問了一句,“前些日子,死的人呢?”
不待郭振開口,那郭珍走了過來,冷冷地說:“那事不是我哥哥乾的,而是我。”
我連忙朝她看了過去,這女人有那麽狠心嗎?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郭振開口了,他說:“這事跟我妹妹沒絲毫關系,全是我一個人乾的,我什麽話也不想再說,隻想用這條性命,還清我所做的孽。”
話音剛落,估摸著是他身體太虛弱了,整個人猛地朝地面倒了下去。
好在那郭珍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郭振,關心道:“哥哥,我陪你來這山頂,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你傻啊,你家裡還有嗷嗷待脯的兒子啊!我不同,我孤家寡人,死了也就死了。”郭振臉色慘白如紙,顫抖地朝郭珍臉上摸了過去。
由於他手掌全是血,隨著這麽一抹,那郭珍滿臉鮮血,就聽到郭振繼續道:“妹妹,夠了,夠了,這麽些年,為了瞞住我們家的事,不知道多少無辜的生命被牽連到其中,就連…就連…。”
不待他說完,那郭珍一把郭振嘴巴,柔聲道:“哥哥,別說了,別說了。”
說話間,兩顆豆大的眼淚從她眼角溢了出來。
我在邊上看著這一切,隱約有些明白整件事的緣由了,要是沒猜錯的話,這郭振應該是最先慫恿汪老爺子家的敗家兒子扼殺狐狸,再後來也不知道什麽原因,他殺了不少人。
碰巧白狐狸領著四大門的動物,在山頂給被殺的那隻狐狸舉行喪事。
於是乎,郭振很自然地將整件事推脫給白狐狸,甚至散布說,是四大門的狐狸在害人。
想通這點,有幾個疑惑我不懂,一是郭振為什麽要殺人,二是彭隊長的父親是怎麽死的,三是埋在山頂的法旗是怎麽回事?
我深呼一口氣,盯著郭振跟郭珍看了一眼,就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我這邊剛問出來,那郭振慘笑一聲,說:“小兄弟,整件事你能做主嗎?”
什麽意思?
我一怔,都這時候了,郭振為什麽還會有如此之問。
那郭振見我沒說話,又問了一句,“小兄弟,整件事你能做主嗎?”
我稍微想了想, 彭隊長已經把這事徹底交給我,我應該能做主,只是,有一點我不敢同意,那便是讓我放過郭振的妹妹郭珍。
若說其它事,我或許敢答應,但,這事,我是真心不敢答應。
說白了,我不過是個小透明罷了,沒那個權利。
所以,我壓根不敢輕易承諾什麽,隻好說:“除了人命關天的事不能做主,剩下的事都能應承你。”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罷手道:“那算了,我用這條性命去還清我們郭家所欠的孽緣,足矣。”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了過來,“我同意了,你說吧!”
這聲音渾厚的很,我不用扭頭也不知道是誰,絕對是彭隊長無疑。
這讓我愈發疑惑了,彭隊長不是走了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