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暫時也沒想到什麽辦法。
但,她既然已經問了出來,我自然不能不回答,就支吾了一句:“我們可以報警。”
“報警?”她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死死地盯著我,“組長,你覺得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好吧,我也覺得這話有些突兀了,但,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除了報警,我實在是沒任何辦法,總不能真把師兄找出來吧!
先不說師兄是否已經治好魏德珍,單憑這夏雨的態度,一旦把師兄找出來,十之八九會被她給那啥了。
等等,報警。
指不定真有用,一方面是現在科技比較發達,另一方面是那Linda離開時,指不定會被監控拍到。
更為重要的是,Linda懂點玄學,而她看待我們的眼光,也是把我們歸納在玄學類,估摸著,她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報警。
當下,我也沒客氣,連忙把剛才的想法對夏雨說了出來。
她一聽,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好似在權衡著什麽。
大概過了一分鍾的樣子,她好似同意我的想法了,就說:“行,不過,洛東川,有個事,我得提前告訴你,如果這個辦法不行,別怪我。”
我笑了笑,也沒說話。
不過,我心裡則在權衡,倘若師兄真跟夏雨之間發生了什麽矛盾,我或許會第一時間站在師兄身邊。
雖說現在本事平平,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一戰之力。
打定這個主意,我緊了緊拳頭,掏出手機,打了一個報警電話,電話的內容很簡單,僅僅是告訴警察們,我朋友被人綁架了。
要說警察辦事的效率當真是快,不到三分鍾時間,警察已經出現在樓下,由於二十三層有些特殊,那些警察也上不來,我則領著夏雨直接下了樓。
令我沒想到的是,當我們把這一情況悉數告訴警察時,那些警察也不曉得怎回事,居然信心滿滿的告訴我們,說是三個小時內,絕對會把夏雪給找回來。
這讓我跟夏雨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一絲震驚。
他們哪來的信心?
我本來想問幾句,但那夏雪好似想到什麽,拉了我一下,壓低聲音說,“組長,我感覺這可能是Linda的意思。”
嗯?
我有些不明白。
那夏雨又說:“Linda的真正用意或許並不是綁架我妹妹,而是向你證明,她有這個能力,換而言之,只要你沒能找到你師兄,她下一個或許會綁架你。”
瞬間,我立馬明白過來,那Linda應該是在展現她的能力,再者,她曾碰過我,以她的本事,應該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師兄在哪。
這讓我頭痛不已,這Linda到底想搞什麽鬼。
一時之間,我壓根想不明白她的用意。
但,事已至此,我也懶得再想下去了,倒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隨後,我們倆人跟警察大致上說了幾句,而那些警察則讓我們回去等消息就行。
我們倆也沒猶豫,徑直回了家。
在漫長的等待中過了接近兩小時的樣子,房外突然傳來一道敲門聲。
當時的我跟夏雨正坐在沙發上,一聽這聲音,那夏雨立馬起身,一個箭步朝門口走了過去。
打開門。
入眼不是別人,正是夏雪。
一看到夏雪,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裡格外不是滋味,就覺得她所遭遇的這一切,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
當下,我緩緩起身,朝夏雪走了過去。
不待我開口,那夏雪立擦了擦眼淚,一把抱住我,輕聲道:“東川哥哥,你什麽也別說,我不怪你。”
嗯?
這丫頭不是一直無腦的很麽。
這次,怎麽會這麽懂事。
“我保證,絕不讓你再經歷第二次。”我緊了緊拳頭,徐徐開口道。
“東川哥哥,謝謝你。”她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這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直到三天后,我才知道她這句話的意思,因為,她跟夏雨居然離開了。
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事,即便時至今日,我依舊想不明白,她們倆為什麽會離開。
不過,世間上很多事情就這樣,根本沒任何緣由。
對於她們倆的離開,我悲傷了很長一段時間,但生活總得繼續。
在接下來的十幾年時間裡,我一直住在這二十三層樓,從未舍得離開過,到最後,我更是將這整個二十三層買了下來。
在這十幾年時間裡,我去過不少地方,也經歷了不少奇聞異事,但由於很多事情涉及到一些敏感話題,並不能一一寫出來。
值得慶祝的是2005年時,師兄王青山回來了,在師兄的幫助下,我回了一趟衡陽,也是在師兄的幫助下,我從小卓警察手裡救出父母、二叔以及四師傅等人。
再利用楊昱教我的辦法,治好二叔。
至今還記得二叔站起身的那一瞬間,他神色激動,緊緊地抱著我,哭了足足三個小時。
我也是從那個時候才開始領悟到親人的重要性。
但,也不知為何,父親卻一直不怎麽待見我。
這成了我心中永恆的痛,直至我遇見一個人,才解開心中的謎團,這個人是白九。
同年的十月十號,師兄王青山跟魏德珍在老家舉辦了一場婚禮,至於師兄所犯的孤星木命是怎麽解決的。
我曾問過師兄。
他給我的解釋是,日行一善,萬惡不沾身。
大概是2014年時,我歷經了揚州的螺絲結頂、雲南的迷人湖,廣州的倒映塘、廣西的鬼山等地方,終於找齊三十六枚鬼匠亟文。
令我失望的是,饒是我怎麽領悟,最終只能領悟其中二十七枚鬼匠亟文,剩下的九枚鬼匠亟文,即便有魯班眼的輔助,最終只能領悟三十三枚鬼匠亟文。
至於剩下的三枚鬼匠亟文,無論我怎麽鑽研,始終研究不出其中的精華。
倒是工師哩語,也不曉得是我天賦好,還是怎回事,修成了大圓滿。
同年的九月,我以鬼匠的身份,在廣東河源大肆邀請天下名匠,建了一個鬼匠服務中心,由我出任服務中心的執行董事,也算是給這份職業謀一個傳承。
次年的三月,我跟莫千雪在鬼匠服務中心舉辦了一場婚禮。
婚後的生活頗為平淡,卻又讓我在平淡中體會到生活的不易。
但這份平淡的生活並沒有維持多久,我被一個電話給震撼到了。
打電話的人是陳九,他所說的內容很簡單,僅僅隻說了一句話,“你五師傅在燕京找你。”
說實話,我在鬼匠這一行拚了十幾年,一直知道自己有個五師傅,但卻從未見過其真容。
掛斷電話,我收拾一下行李,連夜奔赴燕京。
在燕京的機場,我見到一個熟人,是陳九,他一身黑色西裝,整個人看上去俊朗非凡,也不曉得是巧合,還是怎麽回事,我當時的穿扮跟他如出一轍。
相視一笑,我們倆誰也沒說話,直奔五師傅所在的地方。
當我們趕到五師傅所在的地方後,令我詫異的是,在門口的位置,居然站著一個人,那青年身材消瘦,眉清目秀,但卻給人一種病怏怏的即視感。
一見我們,那青年微微一笑,極有禮貌地朝我喊了一聲,“師兄好。”
說話間,他朝陳九看了過去,他好似跟陳九頗為熟悉,跟陳九來了一個熊抱。
“白九,不對,應該叫你白哲。”陳九微微一笑,與那青年擁抱了一下。
看著他們倆,我眉頭一皺,聽剛才這青年的話,他也是師傅的徒弟?
就在我準備開口的一瞬間,那青年開口了,他說:“兩位師兄,師傅這次叫你們過來,是覺得時機到了,我們三人可以去幹那件事了。”
“師兄,請。”那青年朝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又朝陳九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整了整衣服,抬步朝門口朝走了過去,陳九則跟在我身後,那青年走在最後。
我們一行三人,剛走到門口的位置,不待我敲門,房門徐徐打開,露出一道偉岸的背影。
也不曉得是我的錯覺,還是怎回事,我隻覺得那道背影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們來了。”
這聲音像是從那身影的方位說出來,又像是從這房間四周發出來的,令人摸不著準確的方向。
“我們來了。”
我們三人異口同聲道。
慢慢地,慢慢地,那身影緩緩轉過身。
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我尖叫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那人。
是他。
竟然是他。
我五師傅竟然會是他。
與此同時,陳九跟我反應差不多,死死地盯著那人,顫音道:“是你!”
令我詫異的是,那名叫白九的青年,好似早已知道一般,微微一笑,衝那身影走了過去,緩緩跪了下去。
見此, 我也沒敢猶豫,立馬跟了上去,跪了下去。
陳九也沒落人後,跟了上來,在我邊上跪了下去。
我們三人相視一笑,朝那身影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師傅。”
瞬間,師傅二字在整個房間回蕩著,回蕩著。
《全書終》
PS:匠門三部曲的第二本成績不太理想,再加上一些內容過於敏感,不敢著實寫,故此倉促結局了,不便之處,盡請海涵。
另外,這本書沒填上的坑,將會在第三本書上補上,暫定書名《九指神相》於4月21正式連載。
有了前兩本書的文字功底,小九相信第三本書一定會給大家講述一個精彩的完整的故事,也算是完成小九心中匠門三部曲的夢想。
2018年3月29日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