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當然是不可能把所有事都告訴月彌的,畢竟那個神明大人都和她擺明了說自己是不可能把月彌的父母還給月彌的,而月彌的願望本身似乎是希望用出名這種方式尋找父母的樣子,要是得知無論自己怎麽努力都找不到父母的話那麽月彌的那個願望自然就不成立了。
如果變成那樣的話……林霖覺得有很大的可能性自己當場就會被從天而降的一道晴空雷給劈死——那種結局林霖才不想要!
所以大致上林霖也只是大致的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訴了月彌,諸如月彌的父母是因為那個神明的失誤而失蹤,已經不可能回來,還有林霖其實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之類的東西她都沒有告訴月彌。
前者是擔心之前說的那個原因,後者是解釋起來太麻煩了。
“……為什麽是我啊,我是哪個小說裡的主角嗎?還是說我是那個什麽神明的私生女啊,林霖你好沒用,這不是大部分事情都不清楚嗎?”這是月彌聽完林霖的話之後的第一個反應,果然還是無法接受的她一臉古怪的看著林霖,“而且這種事也太假了一點吧……這真的不是林霖你編著騙我的?”
“天地良心!”林霖瞪大了眼睛賭咒,一邊還給自己開脫著,“而且我也很絕望啊!那種被來自生物本能的恐懼,簡直就像是看見了天敵的企鵝一樣!月彌!你一定不懂吧!”
“我當然不懂啊!話說為什麽是企鵝啊!”
“當然是因為企鵝很可愛啊!”
我搞不懂你的思考回路了快給我正常一點!月彌揚了揚筷子瞪了林霖一眼。
“總之先不說為什麽是我這個問題……說什麽我的願望是想要在全世界的范圍內成名什麽的……為什麽我會有這樣的想法啊,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我早就已經放棄了啊。”
不管怎麽說說起這樣的話題對於月彌來說還是微妙的羞恥,畢竟月彌兩年前可是為此付諸過行動的,所以月彌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連忙扒了兩口飯。
“可是那個神明大人就是這麽告訴我的啊,就算你那麽問我我也說不出理由……畢竟我又不是那個神明大人怎麽知道祂怎麽想的。”
月彌在她出現之前做的那些事其實林霖也知道,不過說實話她對於月彌是不是真的放棄了那個念頭抱有懷疑就是了。
而且林霖自己並不懷疑那個神明的真實性,所以祂所說的話姑且林霖還是相信的。
“唔……果然還是好可疑啊……不過按照林霖你的說法,只要完成了那個什麽契約你就能去轉世?”
站了起來用湯杓給自己盛了碗湯,月彌小口喝著,一邊皺著眉毛問道,而不知道月彌準備說什麽,林霖姑且點了點頭。
“誒~那豈不是說只要滿足了契約條件我就能擺脫你這個煩人的幽靈了?”
總覺得月彌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了,林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雖然說的是事實但是月彌你的說法很失禮誒!”
“不要在意這種事啦!那麽林霖,一般來說完成某件事總是有一個目標的吧,那麽我出名到什麽程度才算是你完成了任務呢?”月彌揮著手打斷了林霖的抱怨繼續問道。
“啊,這個的話,其實……”我也不知道,林霖本是準備這麽說的,然而話說到一半林霖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被什麽硬物狠狠的砸了一下,接著下意識的伸出手接住了那個砸了自己的東西。
那是一個玻璃瓶子,看上去和平常商店裡賣的那種小孩子裝糖果的玻璃瓶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這個玻璃瓶並沒有瓶口,原本瓶口的位置和瓶子上的裝飾物完全就是一體的,沒有一絲間隙——而且這個瓶子能在林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砸到她。 “林霖!這是什麽啊?好像……是突然從你的正上方出現的一樣……”月彌似乎被嚇了一跳,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不過林霖並沒有馬上回答月彌的問題,她握著這個玻璃瓶,端詳著瓶中那淺淺的一層仿佛散發著淡淡星光般的細沙,隨著林霖的微微晃動而傾側。
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仿佛腦中被強行的塞進了某物的感覺複蘇了起來,讓林霖下意識的發出了略帶痛苦之色的音色,扶住了自己的腦袋。
這讓月彌徹底站不住了,放下碗筷三兩步就來到林霖的身邊擔心的扶住了她的身體。
“林霖?林霖!怎麽了嗎?”不敢去用力搖晃林霖的身體,月彌隻好大聲的叫喊著林霖的名字。
那種不知該如何形容的感覺並沒有維持多久,轉眼就徹底消退,林霖為了讓月彌安心撫摸著她的長發,微笑著說道:“安心吧,我沒事,不會再暈倒了。”
然後她將那個突然出現的玻璃瓶子遞到了月彌的面前:“這個大概就是判斷完成程度用的東西了。”
接過瓶子,月彌的視線被瓶子裡那淺淺的星色砂子所吸引,有點呆呆的看著林霖,等著她的解釋。
“大概就是,月彌你在這個世界上的知名度越高,這個瓶子裡的砂子就越多,當砂子徹底填滿瓶子的時候契約就算是完成了。”
按照剛剛出現在腦中的知識來說的話,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不過就現在來看的話,想要完成這個契約可以說路還長著呢啊。
“那個啊,林霖,我可能,稍微有點相信你說的話了。”
舉起瓶子,月彌的視線久久的停留在那即使在燈光下依然散發著璀璨的星光之色的砂子上,喃喃著說道。
……
不知為何,今晚似乎有些難以入睡。
少女穿著睡裙坐在窗邊把玩著那個泛著星光的瓶子。
幽靈望著打開的網頁卻沒有任何動作的發著呆。
“契約完成的話她就可以轉生了啊,應該可以得到一段美好的人生吧。”
她說道。
“要是契約完成的話我大概就會被直接帶走吧,月彌又會變成一個人嗎?”
她說道。
“她不應該就這樣一直陪著我吧…...”
“就算說是這樣......微妙的放心不下她啊。”
明明身處於不同的房間,她的她的聲音卻似乎重合在了一起:“該怎麽辦才好呢?”
今晚的她們似乎注定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