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四二！”

　“六二！”

　……

　一個個命令不散的散發下去，但這些命令卻不是出自王衝，而是各自的五人，十人小隊。

　“鋒矢陣”的矢尖往往還沒有被摧毀，新的矢尖就已經瞬間產生。那些處於矢尖受到撞擊，速度慢下來的鐵騎和撞過來的烏斯藏人瞬間被大軍包圍進去。

　森寒的刀光連二連三掠過虛空，一名名被陷進去的烏斯藏人連吭都沒吭一聲，便被一柄柄烏茲鋼劍斬成數段。

　而速度慢下來的大唐鐵騎自動在鋒矢內部加速度，最後自動附到隊伍的末尾。

　所有這一切都在瞬息間自動完成！

　一輪又一輪，一次又一次，一千人組成的鋒矢陣形如同一架自動運轉的精密儀器一樣。在這種精密面前，哪怕烏斯藏人名聞天下的梯形陣列，也顯得螳臂擋車，無能為力。

　“轟隆隆！”

　伴隨著一陣淒厲、恐懼的慘叫，梯形陣列的最後幾名烏斯藏鐵騎有如斷線風箏般高高拋起，飛入空中，而王衝的鋒矢陣列也破陣而出，一舉貫穿了烏斯藏人的整個梯形陣列。

　那一刹那，烏斯藏人一片大亂啊。

　“就是現在，殺！”

　王衝一舉鑿穿整個隊列，目中精芒一閃，帶著軍隊在烏斯藏人隊伍末尾一個8字回旋，頓時反殺而回，再次如利箭般插入了烏斯藏梯形陣列的末尾。烏斯藏人瞬間大亂。

　“太好了，成功了！”

　看到眼前的烏斯藏人亂成一團，陣列阻塞完全不能前進，老鷹狠狠的攥著拳頭，心中狂喜不起。整個戰場全部都是王衝指揮完成的，他雖然一直站在王衝的身邊，但整個過程就連他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王衝訓練的時候，他全程觀摩，整個鋒矢陣形所有的東西他都是知道的。但是老鷹萬萬沒有想到，這種陣法的威力居然這麽大。

　這絕不是簡單的鑿穿或者殺傷那麽簡單，而是徹底的剝奪了烏斯藏人的戰鬥能力。

　軍隊最強大的地方就是所有人能夠如同一個完整的整體，發揮出群體的效應，而人數越多，威力就越大。但是如果所有人都各自為戰，那麽這種優勢就徹底的喪失了。

　王衝現在做的就是這種！

　雖然這已經不是老鷹跟隨王衝第一次行動了，但是沒有一次比得上眼前剌激，也沒有一次比眼前讓老鷹更加受到衝擊。這是他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王衝身上的那種才能，傑出，可怕的，和他的年紀完全不成正比的領袖和指揮才能。

　“公子！”

　狂風呼嘯，望著人群中的王衝，老鷹心中產生了一種深深的尊敬。

　他跟隨王衝，本來最初只是因為感激，但是現在，就算是沒有這重原因，就算是有人讓他離開，他也是絕對不會離開了。在王衝身上有種深深的潛力，這種潛能絕不僅僅只是強大那麽簡單。

　老鷹心中有種感覺，未來的十年，如果不出意外，這個帝國將會出現一個舉足輕重的，足以和哥舒翰、夫蒙靈察、高仙芝、張守珪這種級別的帝國大將相提並論，甚至更加傑出的存在。

　內心中，老鷹已經不再是把王衝看成是一個晚輩，而是看成了一個自己可以追隨一輩子的領袖！

　當然，這一切除了老鷹自己，誰也不知道。

　“恭喜宿主擊殺617名烏斯藏正規軍鐵騎！”

　“恭喜宿主擊殺619名烏斯藏正規軍鐵騎！”

　“恭喜宿主擊殺632名烏斯藏正規軍鐵騎！”

　……

　一行行的信息從腦海中席卷而下，王衝此時根本無瑕去理會身邊其他的事情，烏茲鋼劍一次次的揮斬下去，每一次都會有一名烏斯藏人墜落下去。王衝的實力大幅下降，單打獨鬥已經很難對付得了一名烏斯藏鐵騎，但這一切完全不是問題。

　在身邊聚集了大量的高手，這些都是王衝從李嗣業身邊要過來的。他們本來都是黑龍幫在西域的精英馬匪，李嗣業斬殺黑龍幫主，同時收服了這些原本的黑龍幫精銳。

　這些黑龍幫的精銳實力，王衝把他們要過來護衛自己。每一次王衝出劍的時候，必須有三四個同時揮劍剌擊，一記又一記，一次又一次……，噗通！噗通的人影不斷掉落下去，而每一名烏斯藏人跌落下去，都必定有一股極強的精氣從小陰陽劍中輸送過來，反哺到王衝體內。

　王衝身上的氣息本來已經跌落到了真武境一重，但是現在，在這些烏斯藏人血氣的滋潤下，噌噌噌再次暴漲起來。

　“轟隆！”

　一聲轟鳴從體內傳來，王衝隻覺渾身一震，一股氣息如同火山噴發，瞬息間就突破了真武境二重的境界。罡氣源源不斷，只不過數息之後，又是一聲轟鳴，王衝再次突破，達到了真武境三重的境界，並且還在飆升。

　“太強了！”

　密集的戰場，源源不斷的敵人，這些都是小陰陽術成長的最好營養，那種渾身力量以指數級增長的快感令人簡直著迷。王衝現在完全體會到那些邪派中人所體會中的快感。

　那種快感讓人根本無法停留下來，所有人很多人不惜鋌而走險，為了源源不斷的得到強大的力量，不惜殺人越貨，為殺而殺。

　“太強太強了……”

　伴隨著一陣轟鳴，王衝的實力再次暴漲，突破到了真武境四重的境界，現在距離他原來真武五重的境界隻相差一層了。王衝的眼中漸漸泛起一絲血色，一種暴虐的氣息漸漸從心中泛起，一股強烈的衝動在支配著王衝，想要把周圍的一切都化成自己的食糧。

　現在，已經不止是對面的烏斯藏人，甚至連身邊的自己人，王衝都有一種強烈的拔劍衝動。

　“敵我不分！”

　冥冥中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邪道之所以被稱為邪道，不是因為嗜殺，而是因為濫殺，不分敵我的殺戮。這並不是簡單的功法原因，而是這種力量在短時間內飆漲的快感，能夠人內心深處最強烈欲望。但是正常的情況，邪道中人也不會輕易達到這種地步。你一定要記住，一旦你心中產生強烈的欲望，不分敵我，連身邊的人也要下手，那就是你的小陰陽術達到巔峰，快要走火入魔的時候！”

　這是師父邪帝老人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

　對於這種情況，以往邪帝老人都是告訴他們，需要冷靜下來，停止吸收功力，休息三四個月，然後憑運氣和意志自己去克服。不過，對於自己，師父邪帝老人卻告訴了自己一個小法門。

　“轟！”

　王衝心念一動，體內商雀、鳳翔、任闕等六處連成一線，突然逆轉，只是一刹那，就像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王衝腦海立即清醒了許多，那股敵我不分的殺意也瞬間減弱了許多。

　“小陰陽術”達到巔峰，都會碰到這種“走火入魔”的情況，以往的時候，邪帝老人都是一言不發，留了一手，用這種方法來考驗門下弟子的人品，不過對於自己，師父從來都沒有藏私。

　“嗤！”

　寒光一閃，掠過虛空，從血與骨中穿行而過，下一刻，王衝體內轟鳴，全身灼熱，憑借著對方體內傳過來的罡氣，瞬間突破了真武境五重的境界。噗通，人影倒地，發出沉重的聲音，王衝才發現對方似乎是一名烏斯藏百人長的樣子。

　不過還沒等王衝仔細察看，突然之間大地震鳴，地動天搖，一股龐大氣息猶如風暴一般席卷整個戰場，龐大的罡風吹得白蹄烏也人立而起，忍不住嘶鳴起來。

　“所有人聽令，給我殺掉這個唐將！”

　戰馬前方，黃沙滾滾，一個暴戾的烏斯藏語從黃沙中傳來。許多人根本沒有聽懂那人說了什麽，但王衝卻聽了出來。

　“是那個烏斯藏人的將領！”

　王衝腦海中閃過一道電光，瞬間記了起來。

　也幾乎就是同時，一股毀天滅地的可怕氣勁從前面幅射出來，王衝心中一凜，雙肩一震，全身罡氣從體內噴薄而出，化為一層氣罩，籠罩住了自己和腳下的白蹄烏。

　罡氣護體，這是所有真武境才有的強大能力，也是自保的最佳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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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王衝堪堪用罡氣護罩護住自己，一股狂猛的力量撞擊過來，戰馬嘶鳴，王衝胸口氣血翻騰，連人帶馬一起震得後退開來。也就是這個時候，前方戰場煙消塵散，王衝終於看到了前面的情況。

　只見前排的烏斯藏人中，李嗣業雙手握劍，呼吸沉重，如同巨人一般矗立在那裡，而他的對面，那名烏斯藏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渾身古銅，長著六條手臂，身上披著戰甲，足有一丈多高，看起來一臉忿怒，惡形惡相，猙獰無比的地藏金剛。

　“不管你是什麽人，今天都得給我死！”

　那巨大的地藏金剛六條手臂舞動，每一條手臂上都拿著一條“青銅法器”，洪亮的聲音仿佛雷鳴一般響徹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