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先天?
蕭晨閉著眼睛,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同樣……對於周圍的一切,他感知更為敏銳了。
他不再是用眼睛來看世界,而是用心卻感知一切,包括到刀神薛春秋的攻擊。
“這是神魂的作用麽?神魂強大,形成所謂的神識?還是說別的?”
蕭晨在思考著,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
眾人看到蕭晨閉上眼睛,都是一愣,什麽情況?
“他在做什麽?”
雷公看著蕭晨,皺眉問道。
這可是與薛春秋的大戰中,竟然閉上眼睛,那不是找死麽?
“不清楚。”
鬼佛陀趙如來緩緩搖頭,他也看不透,但他能感覺到……這片天地,似乎有些異常。
難道,這跟蕭晨有關?
刀神薛春秋見蕭晨閉上眼睛,微皺眉頭,稍稍遲疑後,一刀斬出。
他不是斬向蕭晨,而是斬向籠罩著他的領域……他想要破開領域再說。
凌厲一刀爆發,隱隱有破碎聲傳出。
領域,破碎了。
不過還沒等薛春秋松口氣,剛剛破碎的領域,重新又出現了。
而且,還在不斷加固,依舊把薛春秋籠罩在其中。
這讓薛春秋一怔,什麽情況?
他看向蕭晨,難道是這小子的原因?
他大喝一聲,管他什麽情況,一刀斬碎!
下一秒,薛春秋又一刀斬出,凌厲刀意,讓虛空扭曲……隱隱再有破裂聲傳出,但這次……領域卻沒破碎。
這讓薛春秋一驚,不可能!
雖然不是他的十分戰力,但也有七八分了,怎麽可能會破不開領域呢!
鬼佛陀趙如來也是目光一閃,露出幾分驚色。
他看向蕭晨,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難道說……蕭晨正在感悟什麽?
“給我開!”
在鬼佛陀趙如來猜測時,薛春秋怒吼一聲,我為刀神,萬物可斬!
驚天一刀,瞬間破碎了周圍領域。
“呼……”
雖然領域破碎,但薛春秋臉色也蒼白了幾分,被震退了幾步。
他喘了幾口粗氣,看著蕭晨的眼神都變了。
剛才……那絕對不是普通的領域。
天地之力,太過於濃鬱了,超過半步先天了。
先天麽?
不可能!
他握緊刀,一步踏出,可想了想,還是沒有下一步動作。
他在等,等蕭晨……睜開眼睛。
他為刀神,有他的驕傲!
雖然蕭晨情況看起來不對,但他刀神也不會趁人之危。
鬼佛陀趙如來見薛春秋沒有動手,也微微松口氣,要是薛春秋出手,那他準備幫蕭晨攔住了。
蕭晨的情況,不對。
而此時的蕭晨,雖然閉著眼睛,但依舊能感受到周圍的一切。
他見薛春秋停手,有點急了,別停啊,繼續戰鬥啊……停了,我這種感覺快要消失了。
他也不敢提醒薛春秋,生怕他一說話,就從這種玄妙狀態中退出來。
他沒再理會薛春秋,繼續感受著天地之力。
可哪怕如此,他也很快從玄妙狀態中退出。
他緩緩睜開眼睛,露出苦笑……能怎麽辦?怪薛春秋不動手?
他非但不能怪薛春秋,還得感激人家沒趁人之危。
畢竟他剛才狀況,看起來不太對。
“不好意思,剛才進入某種狀態之中,感謝薛前輩停手……”
蕭晨心中無奈,但還是拱拱手。
不過,他對薛春秋的印象,則更好了。
狂歸狂,霸道歸霸道,但也是有原則,有底線的人。
至於鬼佛陀趙如來剛才的小動作,他同樣感受到了,也心中感動。
“不用謝,我只是不屑於動手……蕭晨,我們繼續!”
薛春秋搖搖頭,已然把蕭晨當成同級別的來對待了。
尤其他想到剛才那個領域,就心裡不平靜,絕非普通領域。
“好。”
蕭晨點點頭,又看向鬼佛陀趙如來,雙手合十,微微躬身。
“也多謝大師了。”
“無妨,看來是老僧多事了。”
鬼佛陀趙如來輕笑,蕭晨既然能察覺到他的動作,那說明就算薛春秋動手,蕭晨也不會受到影響。
薛春秋掃了眼鬼佛陀趙如來,這老和尚剛才要阻止他,他是知道的。
其實不光是他,雷公、趙老魔幾人,也能察覺到了鬼佛陀趙如來的氣息變化。
“大師維護之意,小子銘記在心。”
蕭晨說完,重新看向了刀神薛春秋。
“薛前輩,我們繼續吧。”
“好。”
薛春秋點頭,緩緩揚起刀。
他也想看看,蕭晨的極限在哪,這個年輕人,到底有多強。
“那什麽,薛前輩,我要是再閉上眼睛,你盡管攻擊就是……”
蕭晨想到什麽,說了一句。
雖然玄妙狀態,輕易不會出現,但萬一展開大戰,再出現了呢?
所以,提前跟薛春秋說一句也好。
薛春秋皺眉,難道他要在戰鬥中感悟?
“好。”
薛春秋點點頭,持刀殺向了蕭晨。
“何為先天……天地之力,可供己用,可洗滌自身,可用來殺敵……”
雖然剛才那種感覺消失了,但蕭晨也不是沒一點點收獲,甚至他覺得,他已經觸碰到了先天的門檻。
至少,他了解是怎麽回事兒了。
包括他自身,剛才不光用天地之力加固了領域,還洗滌了自身。
短短時間,他發現自身素質,變強不少。
這讓他很驚喜,天地之力,竟然可以這麽用!
一個個念頭閃過,蕭晨以馭刀術,操控著軒轅刀,一連斬出了七刀。
七道刀芒,快到極致,幾乎形成一道,直奔薛春秋而去。
薛春秋一驚,剛要躲避時……忽然,他感覺到了異常,臉色一沉,該死,又有領域!
這小子怎麽施展領域,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薛春秋身形爆退,想要避開領域區域。
他已經不打算以刀破之了,他用全力破碎領域,會給蕭晨可乘之機。
可讓他驚訝的是,他都退出五米了,依舊感覺領域還在。
“不可能……怎麽會這麽大!”
薛春秋臉色狂變,不敢相信。
鬼佛陀趙如來也皺起眉頭,蕭晨的領域……范圍更大了。
“殺!”
蕭晨見薛春秋要退出去,哪能允許,七道刀芒窮盡時,又有新的刀芒產生。
漫天刀芒,在領域之中,頗為絢麗……
刀神薛春秋怒吼一聲,雙手持刀,一刀樸實無華的力劈華山,陡然爆發。
哢嚓……
無盡刀芒,全部碎裂,包括領域也被斬碎了。
刀神薛春秋踉蹌幾步,臉色煞白無比。
蕭晨同樣遭到反噬,嘴角溢血……剛才他就受了傷,不過苦苦壓製著,現在終於忍不住了。
“一方天地,我為主宰……”
蕭晨一咬牙,繼續施展領域,他還不信了,刀神能再在斬碎幾個。
他很清楚自己的優勢,論刀法,他比不上薛春秋。
甚至論內力,也差了不少。
戰技……或許他多,但更雜亂,真要拚起來,不一定能拚得過薛春秋。
他唯一的優勢,就是天地之力了。
如果放在之前,他施展領域輕松,但那也是相對而說。
領域破碎,他也會遭受反噬,多了同樣承受不住。
可現在……要比剛才更輕松了,而且他自身素質變強,能承受更多反噬了。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到生死之戰不可用。
可要是能殺敵一千,自損五百,那就可用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
蕭晨要拚著反噬受傷,也要靠著領域,打敗薛春秋!
一個不夠,那就再來兩個,兩個不夠,那就再來五個……
他倒想看看,薛春秋能否一直粉碎他的領域!
“我……認輸了!”
薛春秋察覺到天地間的變化,看著蕭晨,臉色變幻幾分,沉聲說道。
雖然他有點不甘心,但他真受不了了……哪有這樣用領域的。
相比不甘心,他更多的是鬱悶,打得太憋氣了!
還有……
他有多少年,沒認輸了?
似乎……沒有過。
從年輕到現在,他一直一刀鎮壓同代人,一往無前……哪怕戰死,也不會認輸。
可現在……他卻不得不認輸。
戰死?
這又不是生死大戰,最後就算不死,那也得重傷,值得麽?
不值得。
再者,他對蕭晨也從心底認可了,甚至第一次有了‘老了’的感覺。
當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十年。
他可以預見,未來的江湖……蕭晨必定絕代風華,當世無雙。
他有把握,生死戰……哪怕是死,也會拉著蕭晨墊背。
但這不是生死戰,而且他也起了愛才之心,或者惺惺相惜更為準確……
他不忍毀了蕭晨, 他也想看看,這個年輕人,能走到何種地步。
或許……先天境,不是蕭晨的終點!
正是因為這些,從未認輸過的刀神,認輸了。
蕭晨見薛春秋認識,不由得一愣,這就認輸了?他本來還想再搞個十來個領域呢!
不過,他也松口氣,認輸好啊!
溝通天地之力,被粉碎,不光是遭到反噬那麽簡單。
以神魂來溝通,自然也耗費神魂之力。
用多了,搞不好都會精神錯亂。
也就是他神魂之力強,換其他人試試,誰敢這麽乾。
這也是鬼佛陀趙如來等人,不會輕易動用天地之力的原因……神魂有限,用了,恢復特別慢,用多了,根本不用敵人殺,自身就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