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明察暗訪(二)

　“我們，我們想用強攻戰略，”黑色耳垂祭祀說，“這樣一來，我們能得到女神的嘉獎……”

　“女神不是喜歡看陰謀和暗殺嗎?”我說，“強攻應該沒意思吧?”

　“混亂和黑暗的殺戮，陰謀和背叛，都是獻給女神的最佳祭品。”黑色耳垂祭祀說。

　“那就更應該慢慢來了，”我說，“可以一點一點蠶食她們，讓她們生活在陰謀和背叛之中。”

　“大人英明！”黑色尾指祭祀眼睛一亮，急忙拍馬屁。

　黑色耳垂祭祀又被她插了嘴，顯然不是很痛快，又說道:“大人，這樣一來，我們收割黑絲城會很慢的。”

　“精彩的陰謀比直接殘忍暴力更合你們女神的胃口。”我說，“對了，在瓦解和離間對方之前，你們自己內部不能有分歧。”

　“大人放心，”黑色耳垂祭祀連聲保證，“我們都已經把手下人的生死掌握在手裡，保證她們聽話！”

　“對了，那些奴隸看來管理的不錯，”我說，“你們怎麽做的?”

　“都是大人英明指示！”黑色尾指祭祀又插嘴，“這些家夥，閑散下來就知道，這在以前是很麻煩的，但現在，有了大人留下的種子，食物產量大大增加，新生的奴隸崽子就成了新的勞力，我們的發展才會加快！”

　老實說我有些反感這樣的勾心鬥角，不過，對於黑暗精靈來說，這只是生活中最常見的事情，不足為奇。

　“我的目標是讓你們的城鎮發展成為人口上萬的大城。”我說，“至於吞並黑絲城之後的戰略，我不想過多插手，我隻想看到結果。”

　“是的，大人，我們會如您所願。”黑色耳垂祭祀抓緊機會表忠心。

　“我這裡有些新鮮的玩意，”我說，“有了這些東西，你們吞並黑絲城應該更容易，不過……”

　“大人！”黑色耳垂祭祀緊緊抓住說話的機會，“我們在發展期間並沒有搜刮到太多的寶物，但是，我們找到了一個貧瘠的魔晶石礦！”

　“哦?”我露出了一點興趣，“開采完了?”

　“還沒有……”黑色耳垂祭祀有些忐忑，“這個魔晶礦儲量很少，而且非常分散，我們抓了好幾個擅長挖掘的亞人部落去開采，也，也隻挖到這麽多……”

　說著，她從腰間取下一個小皮囊。

　其實我已經注意裡面的波動很久了。

　皮囊直徑五厘米，飄落在我手上也就比我的拇指粗一點點。

　皮囊口子自動打開，露出裡面幾十顆閃爍著晶瑩光亮的晶體。

　這東西，像極了鑽石。

　“鑽石?”我撚起直徑不到五毫米的魔晶石打量起來。

　這東西很像鑽石，但硬度可能略低一些，色澤更加耀眼奪目，而且自身也有發光能力，當然，要拆開還是有難度的，用普通物質比砸碎鑽石還難，但是，用念動力慢慢溶解就比較容易——這東西本來就是以太粒子達一定濃度後，以相對穩定的維度停留在三維空間的形成的結晶，除了念動力，能將其打碎的東西很稀有。

　“嗯，這種低於一克拉的鑽石，我們稱之為碎鑽，”李奧憋著笑說，“碎鑽是不值錢的。”

　“這不是鑽石，大人，”一直沒說話的黑色肩膀祭祀終於有了機會，“只是純度比較低的無屬性魔晶石。”

　“大人知道這些的，用不著你來解釋！”黑色耳垂祭祀冷冷地說。

　這話就看得出來，黑色耳垂祭祀祭司雖然對另外兩人的插嘴不滿，但對資歷更老一些的黑色尾指祭祀還是更能容忍一些的，對於同齡的黑色肩膀祭祀就沒這麽客氣了。

　不過，黑色尾指祭祀和黑色肩膀祭祀是母女關系，難保會有聯手的可能……

　這些事情，就由她們自己去頭疼吧。

　就算她們把事情搞砸了，我也並不心疼，畢竟這只是個實驗，我也不能拿明目張膽地暴露自己的身份，讓一個雖然不是很強但神格中含有黑暗嗜殺特性的神明盯上。

　“老實說，我並不缺這點東西，”我說，“但是，每次都不帶走點什麽東西，總是給你們留下一堆賞賜，搞得我不像個壞人，這樣不好……”

　“大人，你是慷慨仁慈的……”黑色耳垂祭祀連聲拍馬。

　“不用廢話。”我一擺手，打斷她的話，直接從中拿走了一半的魔晶石。

　“這些我就收下了，”我說，“就當是你們從我這裡換區發展勢力的機會。”

　說完，我又留下了一批東西。

　這一次，我留下的只有一小部分是改良的種子，畢竟地下也沒有更多適合種植的植物了，不過，我看她們正在開發靠近岩漿的地段，也帶了一些火屬性的煉金植物種子過來。

　除了植物，還有一些提高農業聲場效率的農具，無論是華夏的還是歐陸的，在工業化之前，巧妙利用風力水力和畜力的農具其實也不少，已經達到了蒸汽時代，或者說化石燃料之前的最大限度，我的農場已經不需要了，但她們，尤其是那些心靈手巧懦弱膽小的亞人種族卻很是需要。

　當然，還有一些適合暗中廝殺的暗器——黑暗精靈有自己的工藝，無論是編織編織裁縫還是冶金鑄造，都有獨到之處，但加上來自地球古代的手段，還是可以把陰狠毒辣的風格再提升一個台階的，什麽暴雨梨花針、血滴子之類的大殺器，應該也合她們女神的胃口……

　安排好這些，我就離開了。

　回到農場，時候尚早，左右無事，我去看文森特的學徒助手們搞研究。

　現在，因為有了橡膠，蒸汽機已經做了出來，但老實說，有了清潔方便的以太能量，蒸汽機這樣低效高汙染高噪音的東西，也只能做為科學研究的道具，內燃機還在研發過程中，不過有現成的方案，做出來也只是時間問題，但做出來也只是觀賞品，還是不如以太能量驅動，學徒們在做的，就是石油的提煉技術，造出內燃機專用的汽油，在地球上是主要步驟，但在這裡，我覺得更實用的，還是各種副產品，比如已經投入小規模量產的——塑料。

　當然，塑料在地球上的惡名已經是無法洗白的，據說還是地球人類最後悔的發明，但後悔也沒用，畢竟用途太廣。而在我們這裡，暫時只是小規模生產，而且，有塔靈作為監管者，塑料汙染的問題可以輕松解決。

　塑料生產工坊就在靠近火源的地方，跟冶金鑄造這些工坊擠在一塊。

　工坊裡彌漫著刺鼻的味道被法陣的結界擋住，助手們也不像地球上黑心工廠的員工一樣在其中工作，而是憑借著自身的念動力操縱著簡單的半自動機械處理原料，倒是安全得很。

　我沒有打擾他們，只是靜靜地看。

　工作之余，他們也在閑聊著。

　“今天的任務量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

　“我有些不明白，做這些有什麽意義?”

　“導師說了，這些東西是很不錯的能源和材料。”

　“可這些東西的效率實在太低了。”

　“確實，在魔能面前，石油和提取物的能量使用效率低得令人發指，但換個角度，它們是除了魔能之外最高效的能源。”

　“這是給凡人準備的吧?”

　“應該是這樣，不過，這跟我們那有什麽關系?完成生產指標和實驗報告，趕緊去修行才是最要緊的。”

　“真累。”

　“累點也好，生活比從前充實多了，而且，我能看到自己的進步。”

　“老實說，我有些患得患失，這好像不是我想象中的魔法修行。”

　“那說明你看的書還不夠多。”

　“我有些厭倦，可是，叫我放棄，又有些舍不得，這裡其實還不錯。”

　“你到哪裡能享受比這裡更好的待遇?”

　“那倒也是，算了，不說這個，再說下去，我就跟那些等著看我們笑話的人一樣了。”

　“就算是為了免費的食物和修行資源， 也值了！反正我們學不到塞因斯學派的真正核心技能。”

　“老實說，加入塞因斯核心有什麽好?”

　“反正我覺得最近導師的實力又增長了，只是，每天像戰士一樣鍛煉身體一小時，怎麽看都覺得效果不大，主要還是他們有專屬的魔法技能。”

　“真要是豁出去了，加入也不錯。”

　“未來呢?這還只是一套剛提出來沒多久的理論，我到現在還弄不明白，為什麽要強行規定用自己的度量單位，一邊說著吸取其他理論體系的有點改良自身，包容各種想法，一邊卻拒絕使通行的度量單位。”

　“問問塔靈不就好了?”

　“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打好基礎，走自己的路吧。”

　看得出來，他們在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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