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農場(一)

　“跟帕西美達商會的合作由傑克代理，對接的是沙拉林，供貨的是我，”我說，“兩邊不衝突，管他凱達商會還是艾爾聯邦，都可以來找我，況且，我跟尤裡斯說的那些，可不是說著玩的。”

　一番勸慰加出謀劃策，博格和傑克才放下心來，博格還是說:“我得跟安傑利卡賢者匯報一下。”

　我說:“當然，還有，你的投資依然有效，帕西美打的投資屬於後來，你那一份跟我這邊一塊算，烈酒的一半分成，也有你的部分。”

　“這還差不多！”博格舒了一口氣，“我的後續款項也會盡快來到。”

　解決完這邊，我又對蒂雅和莫妮卡說:“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勞煩你們在這裡培訓新的店員了，桑塔斯城裡，安排好了吧?”

　蒂雅說:“他們基本都會了，尤其是豪華店，最近還在開辦創新比賽，一切運營正常。”

　“真的辛苦你們了。”我說。

　“不用這麽說，”蒂雅說，“我其實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做一個老板娘，總比生活在恐懼和無休無止的戰鬥中強多了。”

　莫妮卡默然不語，依舊不會給我好臉色，但也沒有再說什麽。

　見她這幅表情，蒂雅說:“推廣新式美食，本來也是狂刃想做的事情，如果能在人類魔法師聯盟推廣，甚至傳播到人類國度，狂刃也會很高興的。”

　她提起趙日天，似乎又觸動了李奧的心緒。

　“唉……”李奧幽幽歎息。

　“總之，現在你們也算是為我工作，我總得為你們的生活著想，”我說，“如果你們不願意，或者遇到什麽困難和麻煩，記得還有我站在你們背後。”

　“我們在這裡生活的一切，幾乎都是你給的，何必這麽客氣呢?”蒂雅說。

　“辛苦什麽的不說，”我說，“要知道跟你們打交道的是人類。”

　“這些我們自然知道，說不定，我們比你更有經驗呢。”蒂雅說。

　“竟然有些，賢妻良母的氣質了……”李奧又說。

　“還是得感謝你，”我說，“對了，關於配方問題，如果他們有意竊取……”

　“我們會保密！”莫妮卡忽然很有信心地說。

　“狐狸精還是老樣子，”李奧說，“也沒工夫好好教導教導……”

　我和蒂雅相視一笑。

　“不用那麽緊張，”蒂雅說，“就算被他們學去，也是一件好事，反正只要他們把店鋪在人類國度開辦起來，開得越多，狂刃的理想就越快實現，只不過，我們會少賺很多錢。”

　“賺錢，我有別的辦法，不用擔心。”我說。

　“聽說你要建設自己的半位面，”蒂雅問，“賺了錢以後，是不是要建造自己的法師塔?”

　“暫時沒有這個打算，”我說，“怎麽了?”

　“這個是個大工程。”蒂雅說，“我想聽聽你的具體打算。”

　“你是要反攻獸人族嗎?”莫妮卡似乎來了點興趣。

　“我為什麽要打回去?”我說，“和我敵對的，只是統治和保護草原的少部分人，而不是大部分無辜的平民，戰爭，對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沒有損害，只會讓底層受苦，我不會這麽做……你是不是很失望?”

　“你要對付哪些高層?”莫妮卡反問。

　“等我擁有了足夠的實力，我會去的，”我說，“你不是沒不想去嗎?”

　“如果是報仇，我會跟你去的。”莫妮卡說。

　我想了一下，說:“其實，我更想讓你過平凡的生活，多一點快樂，而不是仇恨和痛苦的回憶。”

　“不要以為你可以命令我就可以改變我！”莫尼亞臉色沉了下來。

　“你的苦難，確實是獸人造成的，不過，你也要知道，放下仇恨，有時候不是放過仇人，而是放過自己，”我說，“畢竟，現在，就算給你無人可敵的實力，你也找不到當初傷害你和家人的仇人了吧?說起來，當初溫迪應該已經把那些家夥都殺光了吧?”

　提到他的哥哥，神偷溫迪，莫妮卡的臉色又變了。

　“接著往下說，”我沒有給她回憶或者發飆的機會，“就算你殺光了你曾經認識的所有狐族，或者，你乾脆殺光了不認識的狐族，更甚一點，你殺光了草原上的獸人，那又有什麽意義?你的家人不會復活，你苦難的童年依舊會是你的夢魘，哪怕你強如神明……”

　“不要說了！”莫妮卡的聲音變得陰冷。

　“你要面對自己。”我說，“或者，一個魔法，消除掉那些記憶，不過你不會喜歡那種感覺的……你唯一能做的，是放過你自己！”

　“不要說了！”莫尼亞忽然紅了眼睛，帶著一絲哭腔，嘶啞地喊。

　博格、傑克和其他人都已經去忙各自的事，但都還沒走，猛聽到這話，都投來了詫異的目光。

　蒂雅走過去，輕輕攬住她的肩膀。

　“好好想一想，”我說，“如果你還是想不開，我不介意強製讓你忘掉……”

　“你敢！”莫妮卡發狠似地瞪著我，紅紅的眼睛，又讓我想起了兔女孩三三。

　也不知道，再見到三三的時候，她會有多恨我?

　“不是敢不敢，而是有沒有必要。”我說，“我想幫你，這是我能想到的最糟的辦法，但願用不上，你能自己放過自己，或許，到時候我會帶你回去。”

　“你就是這麽自信，像狂刃一樣。”蒂雅說，“可惜，你不懂得安慰人，尤其是女人。”

　我有點尷尬，撓了一下頭，然後說:“好了，我要回去了。”

　走出店鋪，我舒了一口氣。

　“還真是要加強啊。”李奧說。

　“不說這個，”我說，“帕西美達商會到底怎麽回事，你還沒頭緒嗎?”

　“錢都拿到了，你還沒想通?”李奧反問。

　“難道就是因為艾爾聯邦?”我問。

　“基本沒跑了，”李奧說，“他們已經和艾爾聯邦搭上橋了，準確的說，老狐狸和馬猴燒酒這一邊搭上線，已經得到了足夠和對頭以及凱達商會對著乾的程度，桑塔斯這邊，不過是做給艾爾聯邦看的。”

　“看來，艾爾聯邦確實有些實力。”我說，“主線劇情也應該跟他們連上吧?”

　“會的，別急，不過現在咱們還太小，連進入牌局的資格都沒有，”李奧說，“別以為五萬金幣很多，他們這樣的商會，上百萬都拿得出來，排名更靠前的勢力更是沒法想象……交易市場位面的水，深得很，我們才攪動了表面上的一小部分……嘿嘿！”

　“我說，不會就這麽簡單吧?”我還是有些不敢確定，“你把尤裡斯形容成老狐狸，我看他連一個普通的獸人族長走比不上……還是說，你已經發現了他的計劃，就等著到時候給我一個驚嚇?”

　“怎麽可能呢?”李奧笑得有些心虛。

　“說說看，”我說，“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樣最後一個知道你的計劃了。”

　“不是這樣……”李奧說，“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演技，只是，有時候，適當驚喜會加強你的表演效果，你知道嗎?不少功力深厚的導演都喜歡這麽調教演員，在他們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進行拍攝，這樣，會取得意料之外的真實效果，這並不代表演員不稱職……”

　我說:“我不是演員，你也不是導演，就算是演員，我也要看劇本！”

　“哎，我們算是聯合導演，你不僅導，你還演，你是自導自演……”

　“少給我來那套！”我說，“我不喜歡那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如果演砸了，我們也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好吧好吧，我透露一點，”李奧說，“表面上確實是艾爾聯邦的介入，他們才會給桑塔斯這個機會，正好傑克老小子和沙拉林小妞兒暗通款曲，正中老狐狸的下懷，碰巧，你又跟馬猴燒酒小蘿莉碰上了，你說巧不巧?”

　“背後的原因呢?”我不為所動。

　“說來更簡單，”李奧說，“他們，調查了你的身份，從鐵壁堡壘大戰到加入混亂之城桑塔斯，還有你之前的一切，都傳到了人類魔法師聯盟那邊，雖然他們跟世俗王權不是一夥的，但對你這樣的人物還是會給一點關注度的，嗯，你這樣的，屬於新入行的，就像選秀進入前一百或者前五十那種……老狐狸呢，調查得稍微深一點，估計也聽說了你在桑塔斯的事情，尤其是，塔圖會第十五席象人邦布爾的佔卜結果……”

　我頓時明白過來:“桑塔斯有間諜！”

　“別這麽激動，你看你這表情，要是有人在，你這就露餡了。”李奧說，“好像頭一回聽說似的，真是……”

　這會兒街上確實沒多少人，不過我的表情確實沒控制住，李嘉圖和霸王龍似乎有察覺，但沒有出聲。

　“好像是有這個說法，安托管事不是說不必在乎嗎?”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