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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九百六十四章:延續(四)
　象人拍拍牛查的肩膀:“希望你能幫我們勸說你們的首領法涅爾，我們願意跟他合作，監控這個星球，也保護好這顆星球，不要那麽心急，沉下心來，一步一步地，穩妥地走向更高級的文明，走向太空時代。”
　“我能理解，”牛查說，“但是，見到你們有這麽先進的科技，又想到外面的科技進展這麽慢，總是想幫他們快一點……”
　象人說:“技術的進步，要以最小的負面影響來推進，比如，你身為一個程式員，應該知道，最近幾年的芯片製造技術正在走向一個天花板，再往前，芯片上能夠容納的晶體管機將達到極限，我們在一百年前就已經找到了解決方案，但只能看著主流社會一點點跟上，否則，一旦有人做出了突破，獲得了極大的技術優勢，形成壟斷，最好的結果，也將會是一大批的公司和產業工人失去工作，造成小規模的經濟和社會動蕩，這還是在獸人這邊，如果是放在人類那邊，肯定會引起小規模的經濟甚至戰爭，所以，我們只能用最穩妥的方式，來控制技術的進步，讓最先進的地區和最後樓地區之間的科技差距、文化差距乃至貧富差距盡可能減少，這個過程我們已經持續了近兩千年。”
　牛查看看象人，又看看其余三人，再看看往來的工作人員，望著高大的賢者之塔，說:“這麽說來，你們還挺辛苦的……”
　“也不能叫辛苦，”象人說，“這是我們的事業，說起來，有點像古時候的神明信徒，為了信仰，堅持做一件事情，只不過，我們信仰的，是真理和科學。”
　“這個倒是跟傳說中的一樣，”牛查說，“沒想到，真的見到了，還真像那麽一回事。”
　象人說:“有些事情，在歷史之中已經變了樣子，就像你們的課本裡學習的很多東西，其實，也不完全是真的，對普通人來說，異能者就是傳說，而對異能者來說，塔圖會也是傳說。”
　牛查點點頭:“對了，你們能夠暫時奪走我的異能，為什麽不能創造異能者?”
　象人看著他，搖了搖頭:“這不是一回事，就像破壞和建設，我們可以毀掉一個人的異能，讓他變回普通人，但真的無法再造一個異能者，這一點，其實大陸上的三族都有研究，也沒有成功，實際上，他們做的事情，我們早在兩百年前就做過了，最後只能放棄。”
　牛查有些驚訝，不過隨後又點點頭:“這麽說來，法涅爾比你們，強太多了……”
　“或許吧，”象人說，“他的強大，出人意料，不過，我們也不是沒見過，四百年前人類那邊出現過一個很強的黑暗系異能者，自稱為吸血鬼帝王，

就像傳說中的吸血鬼一樣，也能製造自己的異能者奴仆，最終，還是被三族聯手，外加我們的智能系統幫忙，消滅掉了……”
　牛查有些驚異:“還有這種事情?”
　象人說:“我們這裡有影像資料的，雖然是四百年前，不過，勉強快還能看。”
　牛查想了想，說:“我沒記錯的話，外面有類似的影片，不是嗎?”
　象人說:“就是根據這件事情改編的，正好讓民眾相信，一切都是虛構的，幻想出來的。”
　“那我完全相信，”牛查說，“不過，算了……慢慢等著吧，我能，體驗一下那個飛行滑板嗎?”
　人類笑了一下:“需要經過訓練才能在桑塔斯內部飛行，而且，你還沒有加入我們，再說，我們也不確定會不會接納你。”
　牛查有些惋惜，也有些羨慕地看著一個地精踩著小飛板飛過:“那，等等再說吧，希望，你們不要被他打得太慘。”
　象人說:“我們也盡量克制一點，不要把他傷得太重。”
　牛查笑笑，轉移話題說:“對了，你們這裡，叫桑塔斯是嗎?”
　象人點頭:“是叫桑塔斯”。
　牛查說:“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這是塔圖會的前身，”象人說，“標準紀元元年之前，桑塔斯是一座夾在人類、精靈、獸人和沼澤之間的邊緣小城，因為裡面住滿了來自各族的叛逃者和驅逐者，所以被稱作混亂之城，可偏偏在這裡，誕生出了最早的種族平等思想，各族的棄兒們聯手合作，艱難求生，反而達成了空前的團結，後來，在標準紀元元年的動亂之中，桑塔斯被迫搬遷，來到了自由海港城，那時候，自由海港城也不叫這個名字，這裡是精靈族流放罪人和混血兒的地方，這些人被稱作潮汐行者，後來，桑塔斯跟潮汐行者合並，而桑塔斯曾經的統領者們建立了賽因斯學派，暗中發展，在淺海地下重建了桑塔斯城。”
　“想起來了……”牛查點點頭，“確實有這麽一座城，叫桑塔斯，我記得，還有一個叫薩爾潘的小城邦主張種族平等，放下偏見，好像比桑塔斯還早，不過被人類那邊給剿滅了。”
　象人點點頭:“看樣子，你對歷史還有點研究。”
　牛查擺擺手:“老實說，以前我是沒興趣的，通識課也就考了個及格分，這些東西，都是我成為異能者之後搜索到的。”
　這會兒，我又想跳出來問:“賽因斯學派哪兒去了?”
　不過，我還是忍住了。
　在沒有了解到他們足夠的底細之前，我還能不能輕易露臉——搞不好他們還真有能夠對付強大覺醒者的手段，讓我吃個癟。
　那樣的話，多少有點丟臉。
　既然是當初的桑塔斯延續下來的，也算是我自己的精神傳人，要是在他們面前丟醜，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換個角度來說，他們作為桑塔斯的延續，如果能讓我吃癟，也能說明他們做的很好，所以，我就算吃虧了，也不用覺得難受。
　可終歸還是保持一個高手姿態，更方便我再次“加入”其中，指導他們調整前進的方向。
　牛查上下左右看著走廊外的壯觀景色，說了一句:“兩千年啊，應該，經歷了很多次改建吧?”
　象人笑了笑:“經過三次搬遷，第一次的時候，其實就在島下面的天然洞穴裡，後來，才一點點深入地下。”
　牛查笑了笑:“我記得小時候看過一本經典的兒童科幻讀本，說是一個名叫摩尼船長的神秘人，駕駛者比主流社會還早五十多年就被發明出來的潛水器，在海上神出鬼沒，還有一個秘密的海島基地……”
　象人說:“是大航海時代的流行小說，當然，那個時候我門迎掌握了更為先進的潛艇技術。”
　牛查似乎有點詫異:“話說回來，兩千年的時間，很多東西都發生了變化，你們，一直堅持著最初地理念，就沒有動搖過，或者說，就沒有人因為各種原因而產生分歧嗎?”
　象人轉頭看著醫務樓的內部，語氣也低了下來:“你是說，我們已經不再是成立之初的樣子了?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問題?”
　牛查說:“外界的謠傳這麽多，雖然都不可信，但是，我也很好奇，一個傳承延續了兩千年的秘密組織，是否能夠脫離世俗權力的限制。”
　象人想了想，才說:“可以說，我們確實秉持著最初的主張，但也經歷了一些變化，你想弄清楚其中的具體細節，也不是短時間能講清楚的，或許，等你，和法涅爾加入我們，可以慢慢了解，我們的主張，還有，我們培養、篩選成員的模式，都是最科學合理的。”
　牛查也想了一下，說:“看情況吧，我也不知道你們的標準是什麽，不過，目前來說，我也不能太著急，否則，你們要是敗給了法涅爾，我也不好交代……我現在還是你們的俘虜，嗯，我盡量裝作堅決不屈服的樣子好了。”
　氣氛緩和了一點， 象人說:“走吧，帶你參觀一下桑塔斯。”
　正說著，一個比飛行滑板還大好幾倍的平台飄到了走廊之上。
　這是一個形似懸崖邊觀景台的平台，邊緣有扶手，牛查新奇地跟著象人走上去，之前三人也跟著上去，將打開的圍欄關上，平台就像是被無形大手托舉起來的飛毯一般，離開了走廊，飛到空中——就像是一個熱氣球飛艇去掉了熱氣球，只剩吊籃在空中飄著。
　牛查驚奇而小心地扶著圍欄，看著四周的一切。
　“這是，什麽原理?”他緊緊華住圍欄，又看看腳下的平台。
　“磁懸浮。”象人說。
　“喔，真的可以實現磁懸浮飛行了嗎?”牛查說。
　“主流社會的磁懸浮列車已經運行了快一百年了，”象人說，“其實只要再研究二十年，基本也能實現，不過，大規模運用的話，太耗能了，最多只能作為觀光項目。”
　“那麽，動力源在哪裡?”牛查更加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