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一十一章:靈獸(下)

老鹿人湊近籠子，笑著說:“有了你，我至少還能保留二十年的異能……什麽寵物，什麽搭檔，都不如成為我的靈藥！”

小蛇顯然是聽懂了，繼續問:“你要吃了我嗎?”

老頭當然聽不懂，轉身出了門。

小蛇知道自己處境危險，想要逃出去，可惜，這個籠子的開關在籠子外側，不像玻璃箱那樣能從內部打開。

於是，小蛇開始攻擊籠子的金屬絲欄杆。

顯然，欄杆是特殊金屬製成的，雖然不是阿德曼合金或者希爾合金那種類型，但也相差不遠，以它剛剛升級進化的身體，是很難破開的。

實際上，它的智商要是更高一些，就可以用自己的舌頭，從欄杆縫隙中撬開卡扣，不過，它暫時還沒想到。

老鹿人也沒想到，不過，他也沒有離開太久，很快就回來了。

他手裡拿一捆草。

準確的說，是種在樓頂菜田裡的花草。

我原本以為裡面中的無非就是觀賞性的花草和可以吃的小菜，沒想到，其中竟然有炮製小蛇的“輔藥”。

當然，過了兩千多年，藥材變化很大，藥方有變動也是正常的，像巴爾默大師那樣的“古方”雖然更正宗，我也更熟悉，但老鹿人本來就不是德魯伊，我也不知道他哪裡弄來的藥方……

見到小蛇試圖打破籠子，甚至，已經用上了以太撞擊籠子，他笑了。

“果然，進化以後就變聰明了……”他笑呵呵的放下藥草，將籠子拎到茶幾旁邊，開始擺弄那套茶具，“不過，就憑這點小聰明，你是出不去的……”

《我的冰山美女老婆》

茶具很快就變成了配製藥劑的工具，他將藥材放入茶壺之中，開始烹煮。

老實說，我對著藥的製作方法也不感興趣，就是想看看小蛇能做到什麽程度，然後再順勢帶走它——反正老頭吃了它，對我來說沒什麽好處。

這時候，牛查已經到了樓下，準備回公司去，還掏出掌機給我發了消息，我當然沒時間回復他。

小蛇試了幾次，發現確實無法打破牢籠，似乎也氣餒了，有些萎靡地盤起身子。

老頭見它這樣，自顧自的處理還沒有裝進水壺的藥材，淡淡地說了一句:“還真是個好日子……”

水壺裡的藥草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小蛇似乎精神了起來，湊到欄杆邊上，四隻眼睛死死盯著電爐之上水汽升騰的水壺……

“你也發現了嗎?”老頭笑著說，“這可是好東西，就算沒有你，光是這些就能讓我再堅持兩年，不過，有了你，效果更好……”

說著，他將手裡的藥材掰斷揉碎，投入水壺，拿起一邊的茶匙輕輕攪拌。

不多時，水汽的味道就變了。

小蛇聞到這股混合的新氣味，頓時就像是被噴了殺蟲劑的飛蟲，渾身酥軟地癱在籠子底部，連頭都抬不起來。

這藥效，有點像地球上的雄黃……

老鹿人得意地笑起來:“這個可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說著，他又從儲物間裡拿出一個鏽跡斑斑的銅罐，隨意清洗一番，擺在茶幾邊上。

茶幾的材質和籠子是一樣的。

不多時，水壺裡的藥材已經熬煮得稀爛，混溶在一起，呈現出一種紅得發黑的色澤。

他又在其中加入一些褐色粉末，最後攪勻，關掉電爐，將藥液都倒進了銅罐。

藥渣留在水壺裡，依舊散發著濃鬱的氣息。

老鹿人舉起水壺，又拿起一個杯子，控了控，將殘留在藥渣裡的藥水濾出。

殘存的藥汁在杯底積了淺淺的一層，

他小心地舉杯，一飲而盡。“嘶……”藥汁似乎有點辣口，他像是喝酒一般咽下，咂摸咂摸滋味，將空壺放到籠子旁邊。

藥味繼續熏著籠子，小蛇依舊動彈不得。

老鹿人出了門，來到另一個房間。

那邊有普通的家具擺設，卻好像沒人住。

他從冰箱裡拿出一大盒冰塊，倒進一個塑料盆子，又接了點自來水，將冰塊勉強淹沒。

接著，他將半盆冰水端回房間，將盛著滾燙藥液的銅罐放進水盆降溫。

顯然，這種藥液需要冷卻，後面的步驟，大概率就是——將小蛇泡入其中。

當然，是整個活的泡進去，還是改刀再泡，就不清楚了……

不多時，塑料盆裡的冰塊化了一大半，銅罐裡的藥液也降到了常溫。

老鹿人將銅罐也放到籠子旁邊，接著，打開籠子，就要去拿小蛇。

捏住小蛇的脖子，蛇身就像煮軟的菜葉子耷拉下來。

老鹿人兩手齊出，一上一下，將小蛇捋直，垂直放入銅罐之中。

就在這時，小蛇的一個腦袋突然動了！

它張開嘴，在老鹿人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老鹿人低呼一聲，下意識地撒手。

就在這時，小蛇的另一個腦袋連同半截身體猛地向下，直奔老鹿人的另一隻手。

那個剛剛咬過老鹿人的腦袋，自然也跟著落了下去，就像一條落地的橡皮繩。

緊跟著，另一個腦袋也咬住了老鹿人的手腕。

兩個腦袋，兩對毒牙，將某些液體注入老蛇人體內。

老蛇人頓時渾身巨震，隨即踉蹌著向後退去。

小蛇卻認準了還沒有關嚴實的房門，向外竄去！

“狡猾的東西！”老鹿人急忙發動異能，暫時壓製住毒液，朝著門口追去。

他的速度，比年輕力壯的保鏢快了好幾倍！

樓道裡聽到聲音的保鏢，也開始朝這邊趕來。

而小蛇，也在千鈞一發之際，鑽出了尚未關嚴實的門縫！

老鹿人追出門，保鏢也剛好衝到樓梯口，連忙問:“老先生……”

話沒說完，就間一道影子擦著臉頰飛了過去。

“讓開！”老鹿人氣急敗壞地追了過去，那速度和力道，直接把身材魁梧的保鏢撞得差點沒吐血。

小蛇一個勁朝樓下遊去，轉眼就到了兩層樓之下。

老鹿人像是空中墜落的重物一般順著樓梯追了下去。

半途之中，他裝翻了三個前來“幫忙”的保鏢，氣的大喊:“都別擋路！”

小蛇在他的追趕之下，極為驚險地跑到了一樓，就要進入一樓的下水管道。

老鹿人緊跟著追到，狠狠地灑出一把藥粉。

這藥粉，也是類似於雄黃的東西，小蛇渾身一僵，動作也跟著慢了下來。

這時，它的大半個身子，已經鑽進了水泥管道之中。

“嘿呀！”老鹿人一聲低吼，蹄子狠狠踏在管道前方。

“轟！”

水泥管道被他踩得爆裂。

碎裂的管道盡頭，連著的是黑黝黝的地下水道。

小蛇，不見了蹤影。

當然，小蛇其實沒有進入下水道，因為被藥粉控制，它根本逃不脫。

不過，我出手了，

我抓住它的身體，遁入空氣中。

老鹿人看著空落落的管道，滿臉的憤怒和驚愕。

“不可能的！”他低吼著。

很快，他的怒氣就消了下去，因為他的以太也堅持不了太久了。

接著，他的臉色變得額慘白，身體也跟著軟了下去。

樓下的保鏢和保安趕到近前，卻不敢靠近。

“快……”他喘息著喊，“帶我……回房間！”

保鏢們這才小心地扶起他，朝著樓上趕去。

他的臉色從慘白變成蠟黃，甚至開始隱隱發黑……

“銅罐裡的藥……給我喝……”他努力地交代著。

驚慌的保鏢連忙練滿表示明白。

回到了房間，保鏢將他安頓在床榻之上，然後，直接端起銅罐，給他喂藥。

藥液對蛇毒有著克制作用，很快，毒效稍稍緩解了，臉色也漸漸恢復。

保鏢趕緊問接下來要不要通知其他人。

老鹿人虛弱地說:“你守著我，我要睡了，只要看見我的臉色不正常，就給我喝藥，直到，喝完為止。”

保鏢連聲答應，他就睡了過去。

很快，老鹿人的房間就被保護了起來，集團老總十幾分鍾後到來，看了看，也一直守在旁邊。

我帶著小蛇，到了另一棟樓頂上，現出身形。

小蛇身體有些虛弱，不過，還能說話。

“你救了我，不會吃我的，對吧?”它問。

“我早就說過的。”我說。

“你才是好人，他是壞人。”它說。

“嗯，他對同類來說不是壞人，而你，不是他的同類。”我說。

“現在，我要完成你交代的事情了，”它說，“我要告訴你，他見了什麽人，說了什麽……”

我說:“不用了，其實我都知道。”

它說:“那我就不能完成你交給我的事情了。”

我說:“就算你完成了吧，你可以離開城市，到你想去的地方去，你自由了。”

它說:“我想跟著你。”

“為什麽?”老實說，我並不奇怪，但還是問了一句。

“因為，跟著你才安全。”它說。

“離開人群聚集的城市， 到野外去，不是更安全嗎?”我說。

“沒有野外，”它說，“他們說了，就算是在沒有人的荒野裡，如果出現了像我這樣的靈獸，也會被抓起來。”

看樣子，它確實聽懂了老鹿人訪客人們的對話。

題外話

今日一章到！

繼續回老家系列。

接著求佛那事兒說說。

我這次呢，算是被迫的，求的是姻緣，嗯，老媽和另外一個親戚也去了，她們求的自然是健康和家人的幸福，回來以後呢，還弄了點兒藥酒偏方啥的……

今天這一章講的是老鹿人雅各準備拿小蛇海德拉做藥，實際上這種做法據說是我們中國人常有的——我在某本書上看到說中國人處理事情喜歡用吃，比如生病了，受傷了，難產了，拉稀了，倒霉了……總之哪兒不順都可以嘗試用吃的方式解決，各種偏方甚至不是食物的都可以試試。而西方人呢，是喜歡用行為來解決問題，同樣生病倒霉了，就會去做某些動作，比如某種鍛煉方式或者某種祈禱的方式，或者，乾脆放血……總之就是行動為主。

當然話說回來，中國人也有搞儀式祈禱的，西方人也有吃某種東西的，但中國人的儀式是為了吃服務，最後還是要吃得起效果，西方人的吃，只是行為的一部分。

這些觀念呢，都是一些樸素的觀察和經驗，甚至可能都沒有科學依據的支撐。

還這本書本身也是褒貶不一的，只是作為一種有趣的論點。

反正我們家現在藥酒品種挺多的，偏方也有不少，但我是不會嘗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