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快說,有屁快放,我的事多著呢。”江寧急匆匆地走了過來,硬生生扔下這麽句話,對那位三秘伸出來的手看都不看一眼。
他之所以這麽傲慢是因為他出來之前看了一眼野丫頭給他的東西。
短短幾天的工夫,野丫頭已經把毛裡求斯稍微重要一些的地方全都控制了起來。這其中包括機場、碼頭、各個政府部門……另外就是各國大使館。
江寧在錄像裡面看到這家夥從大使館裡面出來,看到這家夥進餐館,看到他慢悠悠地吃飯,飯後站在門口抽了根煙,然後才開車過來。
人家都沒拿他當一回事,他何必那人家當一回事?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就是江寧一向的原則。
另外他也沒興趣和這個姓周的多羅嗦,這家夥顯然對他一無所知,甚至連打聽都沒有打聽過,和這樣的家夥廢話,根本就是做無用功。還不如直接打發回去,讓他搞清楚情況之後再來。
說實話,如果這家夥真得搞清楚情況,江寧甚至連見面都免了,直接讓程安瀾的二叔接待就足夠了。
一想明白這些,江寧甚至有點後悔答應和這家夥見面。
這純粹就是浪費時間。
“江先生,你說這話實在太不客氣了吧?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已經危害到了我們國家在海外的形象,你也太荒唐了,弄了這麽多人來毛裡求斯不說,還給每個人找了一個女人,你這是什麽性質?你知道嗎?另外很多這裡的人跑到大使館裡面提抗議,認為我們是在變相殖民。”姓周的理直氣壯地說道。
“有人提抗議?”江寧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有點意思。”
江寧本來打算不多說什麽,直接把人打發回去,現在他突然有興趣了。
他在旁邊的一個沙發上坐了下來,伸手在茶幾底下一掏,立刻拿出了一台筆記本。
筆記本其實是在儲物袋裡面的,他這一手只是障眼法。
江寧會在那些電視劇組成員面前肆無忌憚的顯露實力,同樣也可以在那兩個黑人面前顯露實力,但是他不會在政府官員面前這樣做。
他不需要吸引這些人,不需要他們加入,甚至不希望和他們有什麽交集。
這台筆記本連接著野丫頭手裡的金球,那是監視系統的中樞。
江寧迅速地調出了監視圖像。
他調的是大使館的監視錄像,用的是快進方式,一般人根本看不清那上面的圖案,那速度實在太快了,根本就不是快動作,而是老鼠過街一樣,哧溜一下就沒影了。不過沒關系,只要出現過的人,他們的臉都會映射出來,拉到屏幕的一側。
江寧在那些臉上隨意的點著,每一張臉底下全都有菜單,那些菜單的內容全都一樣,前面是日期,後面是時間……
姓周的一直在歪著脖子看著,大使館的影像跳出來的一刹那,他的臉色就白了,他根本不知道大使館什麽時候被安裝了窺視攝像頭?等到江寧點開底下的一個菜單,他更是感到自己快昏過去了,因為那是錄音。
緊接著他看到江寧又點開了一連串的菜單……不只是有錄音,還有那個人到大使館來之前和之後的行動。
“你……你想幹什麽?”姓周的此刻已經毛骨悚然,這就如同他原本打算到拐角的小賣部買包香煙,卻發現那裡其實是一座簡易軍火庫,店主不但和東*突有關,還和島上關系密切。
“前幾天這邊出了點事,有人想要襲擊我們,還想乾掉和我們關系不錯的市長……不得不說,這裡的治安實在太差了,為了保證安全,我只能把這座島置於嚴密的管制之下……就像我在x市做的那樣。
”江寧不緊不慢地說道。姓周的背心的寒毛都一根根豎起來了,他很希望這番話是吹牛……可惜,直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很快他就越發確信這是真的了,因為他看到了他的老板,最大的那個老板。
他的老板此刻正在市中心的一家餐廳,旁邊全都是毛裡求斯的政府高官。
這肯定不是假的,他知道老板今天和幾位當地政府高官約好了共進晚餐,選擇的就是這家餐廳,他出門的時候也恰好看到老板外出,負責開車的是秘書小王,所有這一切都對得上。
突然他感到頭皮發炸,因為他看到屏幕裡面多了一些東西——一個個綠色的十字線。
姓周的不懂得技術,但是他至少知道十字線這玩意兒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那玩意兒代表瞄準。
這些十字線瞄準他老板還有那些政府高官幹什麽?
他已經不敢想下去了。
幸好接下來他沒有聽到一聲或者幾聲槍響,反倒是多了一堆斷斷續續的聲音。
“……我們絕對……不可能”“……人太多了,據說有好幾千……”“……對毛裡求斯,我們沒有……這只是個人……我們已經派……”“……那個人好像和美國有關……”
時不時的一陣斷音,裡面還夾雜著腳步聲、沙沙聲、東西碰撞聲,反正很難聽清楚,不過這個已經夠了,絕對夠了。
“有點意思。”江寧不緊不慢地聽著,就在這時麥克風裡面傳來米琪的聲音:“那幾個去大使館抗議的人已經抓回來了。”
“先交給喵姐,她能夠處理的。”江寧並不打算動用魔種,對普通人根本沒必要,直接催眠就行。
他不認為這種小嘍羅會知道幕後主事者是誰?說不定只是被人塞了幾張鈔票,就跑去那裡作死。
“你別亂來。”姓周的已經不是毛骨悚然了,他都快尿了。
“放心,我很有分寸。”江寧說道
很有分寸?姓周的非常懷疑自己聽到的是不是中文?這像是有分寸的做法?
“真的,我確實很有分寸,你看,我完全可以把毛裡求斯弄得翻過來,但是我沒這麽做,而是繼續積蓄實力,我這不是有分寸是什麽?和我相比,你和你老板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打聽,就跑到我這裡來吆五喝六……信不信我把你剁成小塊,做成紅燒肉,裝在鍋子裡面,送回國內,遞到外交部去?”江寧說話越來越隨意,同樣也越來越不客氣。
換成剛剛過來的時候,姓周的鐵定不信,但是現在他一句話都不敢說,因為他很擔心多嘴的話,自己就成紅燒肉了。
對於會不會變成紅燒肉?這個問題他連想都不敢想,因為他可以肯定眼前這位的腦子有問題,從思維方式到精神狀態全都有問題,看著像白癡,感覺像傻子,多接觸一下就會發現這位有嚴重的神經病跡象,屬於那種極度危險的瘋子。
就在這時, 程安瀾的二叔的手機又響了,他走到門口接起了手機,這一次的電話很短,他很快就掛了電話跑了進來:“美國派了一位公使過來,他想見你一面。”
“公使?不是大使?”江寧有些奇怪,他對外交不太懂。
旁邊的姓周的臉已經由白轉綠,他很清楚美國在毛裡求斯沒有公使,毫無疑問這是臨時特派的。一般來說,這類公使擔任的是聯絡官的角色。
“他什麽時候到?不會又要到等幾個小時吧?”江寧現在是誰都不在乎。
他已經打定主意做一個耗子,一隻鼠目寸光的耗子,眼睛就盯著鼻子前面一尺的地方,其他的都不去管。
“這位公使先生已經在門口了。”程安瀾的二叔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這位三秘。
姓周的待著也不是,離開也不是。
外交這玩意兒信奉的是對等原則,他在這裡明顯排不上號,但是離開的話,這麽重要的會晤他居然避開了,回去之後絕對沒好果子吃。
沒錯,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回去之後得背鍋,這口鍋已經焊在他背上了,甩都甩不脫,現在就看鍋的大小了,是家用不粘鍋?還是行軍大鐵鍋?
“我想打一個電話。”姓周的打了個招呼走到了門口。
他掏出手機,立刻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他打給的是大老板……不是這邊的大老板,而是整個外交部的大老板,外交部每個成員被外派出去的時候都會得到一個特別的號碼,這個號碼直接聯通大老板的電話,二十四小時都會有人在那裡值班,哪怕是過年,那邊也仍舊會有人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