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原本是仙都凌虛觀的,因為天地元氣變得越來越孱弱,修煉變得越來越困難,傳承都快延續不下去了……
……道光年的時候,觀裡最後一位老祖坐化,太爺爺就帶著幾個師兄弟離開了道觀,他們到處溜達了好幾年,先去了杭州,最後到了上海……
……上海當時聚集了很多像他們這樣的人,不知道是誰提議公開各家的典籍,取長補短,想要找出一條路來,一開始響應的人並不多,總共也就十幾個人,後來才一點點多了起來……
……最初的時候全都是道門的成員,後來有幾個佛門弟子加入了進來,其中一個佛門弟子非常有意思,他已經加入了耶穌會,所以他還帶進來一些基督教的東西,再往後一些旁門左道也進來了……
……到了我高祖父的時候,人數已經達到了兩百,都是從全國各地來的,大家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敝帚自珍,什麽都肯拿出來了,因為很多傳承都已經延續不下去了,找的徒弟一個入門的都沒有……
……林雪的曾爺爺那時候回來了,他六歲就被送去法國了,二十二歲留洋回來,在法國的時候他加入了聖方濟會還認識了一群煉金術愛好者,回國的時候他帶回來很多煉金術的資料。ω.m因為天地元氣孱弱的緣故,煉金術在西方其實也已經不能用了……
……大家嘗試把道術佛法基督教婆羅門還有另外一些能夠找到的功法融合在一起,前前後後用了三十多年,最終成功了,不過用處不大,因為沒辦法長生,甚至連延年益壽都做不到,很多人失望得離去了……
……抗戰開始,日本人打過來了,大家不得不後撤,我們家林家和另外二十幾家一起走的,很多人在後撤的過程中走散了,等到抗戰結束,有一部分人就再也沒回來,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心灰意冷?……
……解放前,又有一批人離開了,有的去了香港,還有的直接去了國外,那時候高祖已經去世,曾祖當家,他決定留下。做出同樣決定的人還不到十個……
……解放後破除迷信,曾祖他們不得不暗中研究那些東西,我爺爺也在裡面。等到文化大革命開始,連暗中研究都做不到,沒過多久曾祖父也去世了,我爺爺上山下鄉去了內地。林雪她們家仍舊留在上海,那些資料之所以放在她們家,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另外她們家一直都是研究的骨乾,這也是原因之一……
……我們的上一代對這種東西都不感興趣,我是因為爺爺活得長,他是四年前去世的,最後那幾年我已經懂事了,他教了我一些東西,勉強也算傳承吧?林雪沒她爺爺,找到那口箱子之前,她都不知道這些事……”
張海倫說著過往的經歷。
“怪不得那口箱子裡面的東西亂七八糟,什麽都有……”江寧終於明白了,原來那些東西不是一家兩家搞出來的,背後居然有一支團隊,人數還不少。
“真是夠艱難的!”江聰出了一陣感慨,這家夥也算半個修士了,緊接著他又撓了撓頭:“和他們比起來,咱們的條件很優越,但是人實在太少了。”
“我也沒辦法,又要懂技術,又要懂法術,這樣的人到哪裡去找?”江寧頭大了,這屬於老問題。
“實在不行……大伯那邊……”江聰吞吞吐吐。
“你還是算了吧!”江寧用力拍了一下堂兄的肩膀:“這話肯定是爺爺讓你找機會說的吧?”
“也就這個傻子會當真。”江勤用食指戳了戳自家兄弟的額頭。
“爺爺說的也不是沒道理,程家那麽多人都可以進來,
咱們自己家怎麽就不行?”江聰多少也有點意見。“道理很簡單。”江寧用力拍著堂兄的肩膀說道:“第一,程家給了錢的,而且在印尼還有一片分基地,我手上的靈種大部分是從那裡來的,你倒是說說,大伯五叔幫了什麽忙?他們憑什麽資格參與進來?第二,程家上上下下我都壓得住,換成大伯和五叔有可能嗎?”
江寧並不在意程家四小就在旁邊,也不在意這裡還有其他人,有些話該怎麽說,就怎麽說。
“我讓他少摻和這事,他就是不聽。”江勤連連搖頭,她這個姐姐為弟弟操碎了心。
“我以前又不知道這些。”江聰嘟囔了一下。
“你是沒在社會上混過,根本不懂人情世故。”江寧歎了口氣。
“別整得和老前輩似的,你還沒我大呢!”江聰不幹了,他姐說這話,他還能接受,江寧還在念大學呢!
“他混的時間不要太長,小學,初中,高中,他可沒少和人打架,結的仇家都可以排到巷子口,有段日子他爸媽三天兩頭去派出所領人,你忘了?”江勤衝著自家弟弟說道。
“這叫懂人情世故?”江聰直翻白眼,這好像是惹是生非吧?
“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了。”江寧連忙把這件事揭過去,再說下去的話,他的那點光榮歷史就全都公開了,那裡面指不定還有他三歲尿床,五歲摘人家後院無花果吃,結果拉了三天,小學兩年級暗戀英語老師之類的黑段子。
“好吧,以後爺爺不管和我說什麽,我都留一個心眼。”江聰其實也知道自己有點多事,他又不傻,爺爺和他說這件事的時候,明顯是避開他老爸老媽的:“不過技術人員的問題,你仍舊得解決啊!”
“你剛才不提程家,我倒是忘了,程家嫡系都是學商務的,旁系裡面應該有搞技術的。”江寧的思慮有點通暢了,他眼那四個小的。
“我給明爺爺打電話去。”唯一的那個男孩倒也乖巧。
“我想起來了,我手頭上還有幾個家夥能派上用場。”江寧一拍腦袋。
他想到的是果子狸。然後又從果子狸身上想到了小狐狸它們。
………………
“哇,狐狸,好漂亮。”
“還有一隻雪雕和一隻松鼠,實在是太漂亮了。”
“好可愛。”
張海倫林雪雀斑女孩小薇的寵物們,頓時叫了起來,兩隻眼睛裡面全都是星星。
和她們的表現完全不同的是,程家的那四個小家夥站得筆直,七十五度鞠躬,畢恭畢敬地喊道:“狐狸姐,娃娃姐,貂姐,松鼠姐,獾姐,兔子姐,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好。”
“你們叫它姐?”張海倫傻呆呆地個小孩。
“二……二師兄。”小胖子卻捕捉到了另外一個詞。
聽到他這麽一提,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了,這才注意到那裡面還有一頭豬,一頭野豬。這隻豬地位還不怎麽樣,拖在最後面,表現得異常低調。
“二師兄,這裡有一個柔道五段空手道……”江寧衝著那頭豬喊道。
“別,我錯了還不行嗎?”鄭飛嚇得差一點跪下,他實在是被揍怕了,那張臉現在還和豬頭似地呢。
“姐夫,我不愛打架。”二師兄搖了搖頭。
“你叫他什麽?”
“姐夫?我們什麽時候承認過?”
“你這個叛徒,什麽時候被收買的?老實交待。”
小狐狸吉娃娃雪貂松鼠它們瞬間把二師兄圍了起來,手裡拿著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來的凶器。
健身房裡面頓時響起了嗷嗷的慘叫聲。
鄭飛隻感覺眼皮亂跳,小胖四眼乾脆閃到後面去了,兩個人的腿都有點軟,就連張海倫都有些臉色白,林雪和另外一個女孩就更不用說了。
此刻她們才知道什麽叫“強中自有強中手”。
“好了好了,二師兄又沒叫錯。”江寧終於站出來阻止,一邊說話,他一邊從衣兜裡面掏出一顆“糖豆”,隨手扔進了二師兄的嘴裡。
那是一顆丹藥,二師兄既然是為他吃了苦頭,他肯定要有所表示,反正這玩意兒他多得是。
“果然是被收買了。”
“男生就是靠不住。”
“這兩個家夥當著我們的面眉來眼去,實在太囂張了吧?”
“那又有什麽辦法?誰讓姐姐被他給騙到手了呢?”
幾個小家夥一身煞氣走到江寧面前,很不客氣地問道:“你找我們有什麽事?”
“當然有事,這邊缺少研究人員,那幾個家夥是新手,所以我需要熟手指導她們工作。”江寧本來是要它們過來當幫手的,臨時改口了。
“嗯——這還差不多。”小狐狸的身上瞬間冒出來一股領導氣勢,她趾高氣揚地走到鄭飛面前:“你給我老實點。”
說著,它舉起了指甲鉗。
“我會非常老實的。”爛人就差趴在地上了,他多會?該服軟的時候就服軟,一點都不在乎面子的。
“聽說你是他們的頭?”小狐狸轉身海倫,這一次她的語氣要和善多了。
“也算不上頭吧?”張海倫不知道怎麽回答。
“我,對這些臭男生不能客氣,要不要我教你兩招?”小狐狸湊了過來,它是跟著謝小薇學的,謝家沒有種族歧視,但是有嚴重的性別歧視。
“這些臭男生還行吧……不過其中一個倒是需要好好教育一下。”張海倫兩眼滿是凶光。
“大哥,救命啊!”小胖子“撲通”一聲趴在了江寧的腳邊。
他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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