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要啥實惠?”我拍了拍他似乎又有些鼓起的肚皮道:“你皮糙肉厚，打你就是撓癢癢。你還真準備要我踢你?”

“踢?那就算了吧！你的腳是閻王腳，以為誰都可以承受?”王傑臉上帶著些憂傷、更帶著相逢的喜悅，極為放松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都癱了下來。

我勸他不住，也靠著牆坐下來。

來往的行人看著我們以為是兩個醉漢，都遠遠的躲開繞行。

遠處駛來幾輛警車，進入胡同中帶走了那些莫名私闖民宅的漢子，一些人留在街口面紅耳赤的爭論紛紛......

“那些不是你的人吧?”胖子問道，摸出一根煙叼上點燃。

“我一個打工仔哪有什麽人?”我也要了一根，還是咳嗽，不過好了很多。

“那就好。”胖子不信任的看看我，又把目光投向遠處:“說實話，從逃出海島到現在就沒有踏實過一天。每天都是心驚膽戰的度過。”

“分開後都發生了什麽事?”我問道。

“事情已經發生，那些只是經過。”胖子狠吸幾口，噴吐著煙霧:“兄弟，現在我遇到了難處，有錢就先借我一些。以後我加倍還你。”

“和我還客氣啥！拿著，不要你還！”我說道，從身上摸了半天，就摸出了三張百元鈔票。被那個吳應熊詐騙過後，就沒有回過單位，更不要說領工資。這錢還是紅豆剛才偷偷塞給我的。

“這點錢夠幹啥?”胖子把錢丟給我，鄙視道:“我現在需要很多錢！很多、很多！”

“需要多少?”我知道他是為了那個女人看病，但也總的說個多少來。

“一百萬。”胖子把隻吸了兩口的煙踩滅，惡狠狠的說道:“無倫如何，今晚我都要湊夠這個數。不然，我......”

“為了那個女人?”我打斷他的話:“化蝶呢?回來的還有誰?”

胖子頓時愣住，直呆呆的凝視我幾秒，然後猛然抱住頭，痛苦道:“我幾乎把那些事都忘記了！是你又叫我想起了那些事！不要和我說以前！以前的事情和我沒有半點的關系！”

我看出他的異常，但我不能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我無動於衷的看著他，但沒有逼問下去。我知道他會把一切說出來，雖然他會很痛苦，但我需要知道那些事情的經過和結果。

“你很想知道嗎?我來告訴你！你仔細聽好！分手後，我們就去了洛杉磯......金剛死了！犀牛死了！毒蛇不知下落！化蝶和黑鷹失蹤！”他忽然跳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吼道:

“只有我活下來！哈哈！哈哈！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我他媽竟能活下來......還他媽能回來?回來還他媽能見到你！你說，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誰下的手?”我冷冷的問道。

“小家夥！告訴你有用嗎?”胖子笑的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伸手拍了拍我的臉頰，竭斯底裡道:“你是誰啊?你能報仇嗎?我告訴你你能把暗夜的老巢端了嗎?金剛叫你提前回來是對的，和雨晴安安分分的好好過日子吧！”

我心中大略知道分手後的事情，心情很是沉重。雨晴不知去向，我有愧於金剛當時對我的關照。

“我會和暗夜的人不死不休！”我鄭重的發誓道。

“兄弟！別這麽認真，那些都是我的事。見到你很開心！”王傑拍拍我的肩，眼角閃著淚光:“我知道你也不容易，這三百也是你的血汗錢，夠咱兄弟倆喝個痛快了。只不過，這酒喝過去，咱就要各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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