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秦王飲鳩
裴寂見需求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也是歎了一口氣,今天來徐清家裡,算是收獲頗豐。徐清的一席話,還真的幫他和他背後的集團,指出了一個十分明顯的暗處。但徐清不知大,他的這一席話,完全讓玄武門的兵變換了地方。
裴寂走後,家裡的木匠找來徐清,說是風車做好了。徐清拿來一看說:“放在這裡把,我自己來搗鼓。”那天晚上,珞秀秀不過是不想要徐清去黃詩梅的房間,撒了一個小謊,這風車也就沒必要去做了,眼下事情太多了。
徐清找到楊成,吩咐他在長安周圍秘密找,尋一個山旮旯裡面,去買一座宅子。徐清估計,一兩月間,這長安城裡面必將經歷腥風血雨,這長安城近郊也不安全,必須把自己的家眷送到別人不知道的地方去。長安城裡的產業,也必須盡快變現,以防萬一。這個萬一回發生的事情,就是秦王和太子為了尋求自己的支持,綁架荀雪兒等人要挾。這是徐清的軟肋,一旦被抓住,那麽自己幾乎就會受人擺布了。
幾天之後,徐清輾轉多個地方,親自送了自己的家眷到了一個深山野林的民家宅子,化妝普通農婦。這村莊裡最近的縣城也有八十裡,外面的消息和裡面的動靜,都無法流通到對面。也不知楊成怎麽找到的這裡,裡面的一個村正,還說今年是大業多少多少年,一直按著隋朝的律令在行事。
為了保護荀雪兒等人,徐清將毒蠍子和不少暗河的人放在了這裡,那個小村莊的居民不多,徐清每一戶都送了些糧米。手中有糧,行便天下,那些村民都答應半年之內,絕不出門。
只是哭了小月,不知道他生孩子的時候,自己能不能在身邊陪著,徐清只能請幾個穩婆時刻蹲候著。而他自己則回到了玄武門,大變之前,自己必須有一個可以信任的軍隊。
是時候清理玄武門軍中別人的兵了。
徐清的辦法,是從上到下,依次清理。諸葛燕和魏冼可以信任,再到營正,再到隊正,再到夥長再到普通士兵。所根據的,是諸葛燕和魏冼的意見,還有暗河的人混在當中所查到的線索。
什麽戶籍啊,什麽原來所立的功勳,一有消息和線索,徐清就派外面暗河去查。一旦發現情況和所記錄的不符合,那這個人的身份肯定有問題。徐清先放著,等積累得多了,再行處理。這次清查異己分子,徐清決定殺錯三千不肯放過一個。
另一邊,徐家的產業,也有條不紊的在變現,除了幾個最核心的東西之外,其余的產業都賣了出去。一部分押運前往川蜀,那裡荀方在那裡,很大的一部分,徐清則送往滄州,徐清還寫信,洛南的東西除了工廠之外,也要變現很大一部分,送往滄州。
現在滄州商會正在乾大事情,還要和世族作對,用錢的地方太多了。滄州商會自己有錢,才能將商會緊緊握在自己手裡,不被世族的威逼利誘所控控制。放在那裡,徐清也有把握能出逃一些。一旦自己的隊站錯了,徐清便帶著巨款,換購物資,咱們去東瀛當國王也!
而這天,二小和徐清正在學徐清的新著作《三字經》呢,魏冼急匆匆跑過來道:“徐大人,不好了,秦王出事兒了!”
“什麽?出什麽事了!”徐清和李承乾聽了幾乎同時站了起來,李承乾更是驚聲叫道:“怎麽回事,我父王他出了什麽事!”
李承道也站起來道:“王叔怎麽回事,快說!”
魏冼明顯是跑著回來的,只見他把手上的東西扔在一旁對徐清道:“今天中午,太子在東宮設宴,請秦王赴宴參加。但秦王回家之後,忽然吐血一升,流痰不止,現在已經昏迷了。”
“怎麽會這樣?”徐清問道:“這件事情你從那裡得知的,還有哪些人知道?”
“軍中兵卒訓練時有人受傷了,我去太醫院拿些跌打損傷的藥。就是這個……”魏冼扒拉一下自己腳邊的藥包,然後道:“來喊太醫的那個太監大呼小叫,我在太醫院拿藥也是聽見。我估計這事情只有一個人知道,但很快,這事情就會傳遍整個朝堂。”
這時,李承乾忽然怨恨地看了一眼李承道,對徐清道:“徐大哥,我要回家去探望我父王了!”
徐清一看這李承乾地眼色,心道壞了,上一輩地仇恨似乎已經傳到了這一輩。李承道張了張嘴,也最終沒能說出話來,太子和秦王不和地事情,他們早就知道了,可這並沒有妨礙他和李承乾之間地關系。不過。這一次太子宴請秦王,卻讓秦王中了毒,就如同黃泥巴掉褲襠裡,不是s也是s了。李承道看著李承乾地目光,心痛如絞,可惜百口莫辯。
徐清這時也不能顧及這點小事了,他對從懷中拿出一份名單對魏冼道:“你和諸葛燕去把名單上的人統統抓起來,另外,玄武門的兵力變成往常的三倍。多出來的人,隱藏在校場之內便可。軍營之中的兵力,也要披堅執銳,隨時等待我的軍令著出兵。”
接著,徐清便帶了幾個人和李承道,追趕上李承乾,李承乾看到徐清追來了,不由得眼淚流了一臉:“徐大哥,嗚嗚嗚,你來了就好,我怕你也時害我父王的人嗚嗚嗚……”
徐清心中一陣不適,他對李承乾道:“承錢你不要多想,趕緊帶我們去秦王府。”
讓徐清意外的是,秦王府並不在太極宮外,而是外面有一個,但宮裡還有一個。太子局東宮,齊王住在緊挨東宮的武德殿,秦王則住在較遠的承德殿。承德殿離玄武門比較近,這也是李世民選擇在玄武門兵變的一個原因。
不一會兒,李承乾帶著徐清等人到了承德殿,李承乾一腳踢開大門。徐清一下子就被著深宮裡面的氣息吸引到了,心道在這裡長大的人,心中的城府也會深許多吧。他去過太子的東宮,感覺太子的東宮,比起著承德殿更多一份“正大光明”。
當然了,徐清的現在沒工夫細細研究。
走到李世民房中,剛好李淵也在,平陽公主也在。李承乾看見李淵,忙撲了過去嚎啕道:“皇大父,嗚嗚我父王怎麽了?”
平陽公主微微驚訝地看了一眼,抱過李承乾道:“來,到嬸兒這來,承乾放心,你父王現在已經被禦醫治療好了,已經沒了大礙。”
李淵看了一眼徐清道:“你從哪裡得到地消息?”
徐清便把魏冼地話說給了李淵,只見李淵歎了一口氣道:“唉,不知道這件事情又會激起多少層浪。”
徐清稟報李淵:“臣已經加強了玄武門守兵,保皇宮無虞。”
李淵欣慰地看了一眼徐清道:“不錯不錯,咦,朕記徐清你不是會醫術嗎?你也帶著承乾進去看看……”說著,李淵壓低了聲音道:“你留心看一看,秦王是怎麽中的毒。”
徐清抬頭看了一眼李淵的眼睛,很深邃很深邃,深不見底。
進入房中,一陣刺鼻的味道傳來,雖然有著大唐最為頂級的熏香,也難以掩飾這個味道的衝鼻。
徐清看見地上一灘嘔吐物,忍著惡心,仔細看了起來。而李承乾二話不說,就走到了李世民的床邊,搖了搖道:“父王,父王,孩兒來看你了……”
也不知李世民聽到沒有,只見他咳嗽了一下,用十分輕微的聲音道:“來者,可是徐清啊?”
徐清心中一凜,難道李世民知道他回來?不過,徐清並未說話。李承乾抹抹眼淚道:“父王,是我,是孩兒啊,我是承乾啊……嗚嗚,徐大哥他也來了,父王您有什麽事啊?”
李世民這次聽清楚了,他仿佛十分虛弱,喘了會兒氣才道:“是承乾啊,真是本王的好孩兒,來,讓為父抱抱。”
李承乾便趴在榻邊,拿起李世民的手,放在自己頭上,好讓李世民不那麽費勁。
徐清見此,也就走了過去。李世民似乎感受到了徐清,輕輕說道:“徐清,你看本王這個樣子,你還真是沒說錯啊。”
“秦王殿下,是臣,臣鬥膽問一句,東宮的宴會上你吃的什麽?”
其實, 徐清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此時發問,不過是無聊罷了。都進來了,總要了幾句的嘛。
誰知李世民卻警覺了,裝作沒聽見一樣道:“什麽吃的什麽?”
徐清笑著說道:“呵呵,臣只是覺得奇怪,殿下的嘔吐物中倒是有羊奶,卻不見其他東西,太*中美味佳肴如此多,殿下為何隻喝一些羊奶?”
“呵呵,”李世民也十分輕松地笑了一聲,對徐清道:“本王不習慣中午吃飯,而且我李氏家族本就有些草原地習俗,喝羊奶,不足為奇吧?太*中別的有的,本王都吃膩了,只有這羊奶,強身健體,鮮美滋味本王喝不膩。怎麽,徐大人問這個,難不成還有什麽看法不成?”
徐清心道,你就裝吧,戲精!
心裡罵著,徐清嘴上也裝著糊塗,他緩緩道:“這羊奶有中和砒霜毒性的效果,秦王愛喝羊奶,並能借此活過來,還真的是巧了啊。”
李世民卻笑著道:“也許是上天眷顧本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