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您在外頭遇上什麽危險,我們可怎麽交代?來,跟我們回秋家去吧。”
秋源清一面說著,一面指使身邊人向秦宜寧包圍過去。
寄雲和冰糖緊張的將秦宜寧護在身後。
穆靜湖一隻手也扣在了腰帶上,隨時準備抽出軟劍迎擊。
驚蟄等人和精虎衛們早已抽出兵器嚴陣以待了。
秦宜寧卻是輕笑一聲,將護在身邊的人撥開,安撫的對他們笑了笑。
“秋家二老爺真是會說笑,你最好讓你身邊的那些人住手,若是再靠近我半步,我不能保證你們會承擔什麽樣的後果。”
說著話,秦宜寧從背後的包袱裡拿出了一個蘋果大小黑色的球狀物,那球狀物上伸出個兩寸長的引線,秦宜寧另一手已經拿出火折子吹了兩下。
“這是……雷火彈!”秋源清大驚失色,慌忙的叫,“住手,都停下!”
誰也想不到,秦宜寧竟然會在包袱裡放這種東西,就算是冰糖和寄雲,平日也沒有去翻找秦宜寧隱私物品的習慣,他們竟然會漏掉裡面會又這等危險物品。
這時秦宜寧出門時與逄梟要的,因不安全,逄梟隻給了她兩顆防身,想不到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精虎衛們目眥欲裂,是他們沒用,竟然讓王妃身處險境,被逼迫的隻能用這種手段!
驚蟄三人也面色凝重。
可是他們沒有一人退縮,反而還向著秦宜寧的方向挪動了幾步,就算是要死,他們也不能做逃兵,否則往後都沒臉活下去!
反觀秋家的那群護院和拳師,他們都是秋家雇傭來的不假,可是他們沒有為秋家賣命的義務。眼看著就要搭上小命的事他們是堅決不做的。
所以這些人就毫不猶豫的往後退。很快就將秋源清以及他身邊豢養的死士和忠仆那一部分人暴露在人前。
秋源清沉聲道:“王妃何必如此衝動?若是真的傷著了自己可怎麽好?我們也沒有惡意,隻是怕王妃在外頭吃苦,邀請您繼續寒舍做客罷了。”
“做客?“秦宜寧面帶微笑的道:“既然是做客,那斷絕客人與外界的聯系,且將客人關在一個院落裡,這也是你們秋家的待客之道?”
“王妃誤會了。當時縱火犯橫行,客棧和秋家都遭了秧,我們也是怕王妃會遇到危險,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王妃是明白人,怎麽會不理解在下的苦心呢?”
“我當然理解。”秦宜寧笑著道,“既然官府已經將縱火犯繩之以法了,本王妃也該離開了,也不好總叨擾府上不是?”
秋源清一陣氣悶,秦宜寧將他說的話變換個角度直接丟在他的臉上,讓他一時間找不到話來應對。
他有一種對上了他那個令人討厭的大侄女的感覺。果然,聰明的女人都非常惹人討厭!
“王妃難道是打定主意敬酒不吃吃罰酒?”
“敬酒、罰酒?本王妃自從見到了你們秋家人,似乎就一直在被迫吃罰酒吧。秋飛珍意圖不軌,秋源明和他的女眷上門騷擾不說,還縱火謀殺我。難道隻許你們秋家欺負人,不許我反抗,怎麽劍川城裡還沒有王法了不成?”
“王妃這麽說,也並無不可。”秋源清哼笑,“你可以在劍川城裡打聽打聽,到底什麽是王法。看看這裡到底是誰的天下!”
“看來秋家是有反心了。”秦宜寧平靜的陳述一個事實。
秋源清卻是聽的心裡一跳,冷聲道,“王妃也無須給我們扣帽子,即便你說破嘴皮子,誰又會知道?你最好將那危險的東西收起來,否則一旦爆炸,你們這一行人就屍骨無存了!
“劍川是什麽地方難道王妃不知道?實話告訴你,即便你們一行人今日都死在這裡,也沒有人會知道,到時一句水土不服暴病而亡也就遮掩過去了。
“王妃,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你還是不要衝動,害死你自己,也害死追隨你的人。”
“少放屁!”驚蟄怒道,“我等誓死追隨王妃,有本事你們就上來,爺爺殺你們個片甲不留!若是誰貪生怕死,眨一下眼睛,誰就是小娘養的!”
“對,殺他個片甲不留!”精虎衛們也在怒吼。
秦宜寧卻將那火折子吹了吹,直接湊在了雷火彈上。
只見引信發出“呲”的一聲響,火星冒了出來。
秋源清見狀,心裡雖然惋惜,但是對那群將死之人也沒有什麽感覺:“你何必想不開呢,好好的年紀,哎。”
說著話,一群手下的死士已經在護著秋源清往後退,顯然是不想跟著秦宜寧一夥人一起炸死。
秦宜寧身邊之人心裡都發涼,卻沒有一個貪生怕死之人,雖然覺得秦宜寧沒有奮爭一番就想自絕,有些太過衝動,但是他們並沒有想臨陣脫逃,都堅定的站在秦宜寧身邊。
誰知正當此時,秦宜寧卻一把撥開擋在她身前的驚蟄,將手中的雷火彈狠狠的往對方陣營丟了過去。
兩夥人之間的距離不近,秦宜寧早年在野外求生的優勢便在此時顯現出來,她的力氣很大,雷火彈的引信冒著火星,在天空劃出一道弧線,直奔秋源清的方向而去。
原本還得意洋洋等著看熱鬧的秋源清,被秦宜寧忽然而來的這一攻嚇得臉色都白了。
“快快快,快跑!”
“啊!快跑,是雷火彈!”
秋家那群人從上到下都被嚇傻了,驚慌失措的四竄開來。
秋源清被忠仆拉著又往後拔足狂奔。誰能想得到秦宜寧和尋常的女子不同,一般的女子被一群男人這麽圍上,不是要一死以證清白嗎?秦宜寧卻反其道而行,雷火彈竟然不是給自己用,而是給他們用!
“轟!”
一聲巨響,地動山搖。
爆炸時四射的碎片和炸起的碎石子暗器一般,將還來不及跑遠的人都波及在內。
這一下對方就有十幾個人受了重傷,其余人身上也都帶了輕傷。
秦宜寧似有些惋惜似的,回身又從包袱裡掏出了一個。
銀面暗探和精虎衛們起初也以為秦宜寧要與對方同歸於盡,想不到王妃居然如此乾脆的就將對方給炸了。
這時大家都就禁不住哈哈大笑,即便被秋家滿含憤怒,又幾倍於自己的人包圍起來,心中的暢快卻也是不可言喻的。
“王妃,炸的好!再給他們來一個!”
“不急。”秦宜寧輕笑著,“秋家二老爺,請你的人讓開吧。”
秦宜寧又吹了吹火折子,將引信的方向也擺正,隨時都可以再給他們來一下。
秋源清咬牙切齒,憤然道:“想不到忠順親王妃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你男人在外到處吹噓愛護百姓,你卻濫殺無辜,你也不怕叫人嗤笑!”
“笑話,對付叛黨,就算聖上都要讚我幾句,行你們胡作非為綁架命婦,還不許我反抗?”
秦宜寧說就要給雷火彈點火。
秋源清一行人嚇的慌忙再後退。
隻不過秦宜寧要點火的手終究還是收住了。
這雷火彈她隻有兩顆。其實也隻是想起到震懾和壓製作用的。剩下的這一個她還想留著應急。不想都浪費在此處。
她低聲告訴身邊的人,“衝出去。”
眾人立即回過神來,穆靜湖抓著秦宜寧的手臂就走,其余人也分別護著冰糖和寄雲,在秋源清還帶著人後退反應不及之時,往相反方向逃去。
秋源清眼看著秦宜寧跑了,就明白自己中計了,心中大罵這女人狡詐,趕忙呵斥身邊的人追上去。
然而剛才雷火彈爆炸時的場面對眾人的衝擊太大,秋家的護院和隨從們都已經被嚇怕了,還在頭也不回的跑。
秋源清身邊的人一同吼了幾句,才讓抱頭鼠竄的人冷靜下來,回頭一看,發現人時竟逃了。
“還不追上去!”秋源清怒吼。
“是!”大家呼啦啦的追,隊形散亂,宛若一盤散沙。
秋源清看了氣的跳腳,身邊的親信低聲勸說道:“二老爺息怒,劍川城的路到底還是咱們熟啊,他們才幾個人,能跑去多遠?再說就算他們跑到城門口,沒有牌子也出不去。您別急,氣壞身子可怎麽好?”
身邊的人安慰著,秋源清才徹底冷靜下來。
回想方才秦宜寧的一舉一動,最後醒悟過來。秦宜寧是故意這麽攪合一番,將他激怒,讓他失去冷靜從而無法做出正確判斷的。
好個狡詐的賤人,簡直和秋飛珊一樣討厭!
“追!”
秋源清帶著人一路追了上去。
秦宜寧一行馬匹不足,隻有兩輛馬車,大部分人還是要跟著車發足狂奔的,然而對方卻有一部分人騎著馬快速追上來。
秦宜寧在顛簸的幾乎要讓人作嘔的車廂裡,緊緊抓著窗棱,將窗簾掀起往後看。
待看到後頭的追兵狀態時,與馬車外的人道:“咱們再快一些,盡量加快速度拉開距離,他們有騎馬的,有靠兩條腿的,跑起來還有快慢呢,追上咱們也會有個先後,這樣咱們就不必一口氣面對一群人了,隻管逐個擊破便是!”
“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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