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這是最後的機會了!”陸文如催促身邊之人。
與大周的戰事僵持至今,敵我雙方實力懸殊,加之他們被圍這半個缺吃少喝,所有人都話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就連思勤最後向大都求援的路都給斬斷了。
陸衡便知道,眼下已是大勢已去。
他已經沒有時間去身惋惜自己投入的大筆金銀打了水漂。眼下能夠活著出去,都已經是難得了。
大周的將士們與那些搏命的韃靼人拚了個你死我活,他們知道再不竭盡全力,就只有死路一條,是以他們每個人都爆發出了最大的潛力,一時間即便是人數少於大周,卻依舊鬥出了個微妙平衡的場面。
陸衡看準了這個時機出逃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若是大周一面倒的勝利,他就真的沒希望了。而韃靼人他也知道堅持不了多久,所以他的行動一定要盡快。
正在此時戰場以西的無人區沙漠之中,忽然有傳來了一陣號角聲。
狂風忽起,吹的逄梟背後的大纛獵獵作響,黑色繡有逄字的旗幟迎風飄揚,而此時的無人區沙海之中,來了一隻同樣的隊伍,大纛之上是同樣的一個飛揚的“逄”字。
號角聲聲,響徹雲霄。擂鼓聲愈烈,催的人腳步疾行。原本陷入鏖戰的大周將士們聽聞這激揚的戰鼓,便是心中震蕩,熱血仿佛都要燃燒起來,待看清於沙漠之中來的那隊人馬竟是“逄”字大旗時,人人心裡都雀躍不已。
他們將韃子包圍在無人區外,如今無人區中也有他們的人,韃子等於是甕中之鱉,勝利只是早晚的事!
陸衡看著沙漠之中越來越近的人馬,瞳孔驟縮。
這裡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
逄梟的人根本沒有時間繞過無人區沙漠來埋伏他們,唯一的解釋,便是沙漠之中來了人。
他至今沒有忘記,夕月這個地方。
他在夕月徹底死心,也在夕月萌生了前所未有的妒恨,他離開夕月之後,就漸漸走上了與秦宜寧截然相反的道路。
夕月,位於無人區沙漠的深處的大片綠洲,其中的原住民乃是百年前避世而居的人,而秦宜寧和逄梟當日的到來,讓夕月人有了活生生的神女,有了他們新的王!
想不到啊想不到,大周與韃靼的決戰,逄梟竟然肯動用自己在夕月的人馬!
陸衡催促身邊的人:“快快快,快走!”
然而沙漠之中的來人速度極快,為首一人騎著快馬,身著墨綠色勁裝,頭髮高高扎起,身材玲瓏,玉面桃腮,左手長劍,右手長編,一馬當先越眾而出疾馳而來。33小說更新最快 電腦端:https://
在大漠鋪天蓋地的黃沙之中,那人的面孔卻漸漸的清晰。
陸衡的瞳孔驟縮。
那不是秦槐遠身邊的女侍衛,據說早已經與秦宜寧的家人一同殞命了的曹雨晴嗎!
別人他還有可能認錯,當初他離開夕月時,還有幸得曹雨晴護送了一成,曹雨晴還曾經開解過他。這個人,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認錯的!
曹雨晴為什麽會出現在隊伍之中?
難道說……秦家人根本就沒死!
陸衡埋頭就跑。
饒是再沉穩的人,在生死關頭,也顧不上什麽儀表什麽規矩了。他現在心裡百感交集,隻覺得不愧是智潘安,不愧是智潘安的女兒,他們一家人,下了好大一盤棋,將所有人都給欺騙了!(首發、域名(請記住_三
這最後一站的地點在這裡,說不定都已在逄梟的計劃之內,就是等著沙漠中有人來包抄!
“殺!”曹雨晴一聲令下,身後的暗探組成的衝鋒小隊便如一支利箭,猛然扎入了韃靼的隊伍中。
隨後而來的士兵,身著藤甲,有騎馬的,騎駱駝的,也有步兵,人人手持兵刃,在主帥的指揮之下有序的前進,陣型嚴謹,絲毫不亂!
這些藤甲兵之中為首之人,身著黑色錦袍,頭戴綸巾,手持羽扇,須髯飄擺,俊容修目,正是秦槐遠!
“擊鼓。”秦槐遠吩咐。
戰車之上脫光膀子的漢子得了吩咐,齊齊擂鼓,聲勢浩大仿若有海潮洶湧而來。
逄梟與思勤鬥的難舍難分之際,沙漠之中便突來奇兵,思勤已是方寸大亂。33小說首發
逄梟先是驚愕,因為他並沒有安排人繞路無人區沙漠,但當看清來人竟然是嶽父大人後,逄梟一瞬被鼓舞,士氣再度高昂起來。
他現在心裡對嶽父的敬佩簡直高山仰止,到底是什麽樣的謀算,才能時刻關注朝廷的動向,在關鍵時刻還能組織起夕月的人馬來助他一臂之力!
逄梟攻勢越發迅猛,思勤本就不敵逄梟,如今軍心潰散,越發的支撐不住。
二人戰馬交錯,逄梟一刀便斬了思勤一隻手臂,隻將人疼的一頭栽下馬來。
一旁等候已久的湯秀和虎子立即上前,將思勤捆成了個粽子。
逄梟轉身衝入敵軍之中,馬蹄人立而起,手起刀落,一刀便將韃靼王旗斬斷。季澤宇也與逄梟心有靈犀,轉身也將帥棋斬落在地,任憑馬蹄踐踏。
韃靼人一見王旗與帥旗倒了,當即驚恐不已,方寸全失,而士氣高昂的大周人再度佔了上峰!
激戰了一夜一天,戰鬥終於進入了尾聲。
逄梟策馬奔向秦槐遠,到了近前翻身一躍跳下馬背,開懷地行禮:“嶽父,您怎麽來了!”
秦槐遠下了戰車,笑望著逄梟,“這麽大的事,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了。夕月的精兵我隻帶了一千人來。原本還有些擔憂錯過了要緊時候,如今看來,卻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嶽父,您幫了大忙了!您身子如何了?”
“不錯。”
“家裡人都還好嗎?晗哥兒和昭哥兒好嗎?”
“都好,你不必擔憂,夕月是他們住的慣。宜姐兒呢?”
“宜姐兒還好,前些日子因為我的疏忽,受了傷,如今在莊子上將養,對了,宜姐兒又誕下一對兒龍鳳胎,哥哥叫暄哥兒,妹妹叫昀姐兒,如今都已七個月大了!”
“哦?”秦槐遠喜上眉梢,點頭道:“好,甚好,昭哥兒和晗哥兒若見了弟弟妹妹,也必然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