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千舟微微抽了下嘴角,這種話,估計也就只有宋珍珠敢講,她實在不敢……
劉千舟不敢多話,下意識看向大太太。~~щww~suimеng~lā
大太太低聲道:“行了行了,你先冷靜,冷靜下來!你仔細想想,當時那樣的情況下,尚卓佳她能夠懷著孕挺過來?鐵打的胎兒嗎?這件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你先別輕舉妄動。既然被你看到了有個孩子,那我們就私下裡去查。重要查清楚那孩子的來歷,如果那孩子不是尚卓佳跟那位先生的,再想辦法跟孩子做親子鑒定。如果真是劍橋的孩子,你跟孩子也有血緣關系,用你們倆去做檢查都行。你以後千萬不能再胡亂出動了啊,那女人把孩子保護得那麽好,以後怕是難見到了。”
“還查什麽查呀?那就是我兒子的孩子,我能肯定,我自己的兒子我不知道他小時候長什麽樣嗎?我清楚得很!大嫂,我們家劍橋小時候的樣子,你也記得的,是不是?你一定要幫我啊,你去看一眼,一眼你就能判斷,那是我們家的孩子,那是我的親孫子,一定是!”
二太激動不已,大太太沉聲道:“孩子是不是宋家的血清,要拿出證據!現在孩子長得都一樣,小孩子五官還沒有張開,怎麽判斷他是像還是不像?”
李嫂等人同時點頭附和,幫忙勸道:“二太太,您先別生氣,別難過,事情重要查清楚,我們宋家才能理直氣壯去跟人要人啊。確定那孩子是我們宋家的子孫,上法庭打官司我們走正規途徑都能把孩子帶回來的。這事兒,您聽我們太太一句勸,真的。”
“是啊,二太太,我們太太是為您好,您快別哭了,小心身體啊。”
“二太太,有什麽事,還是得等拿出證據後才能好說,您先冷靜。”
二太站起身,面對圍觀的下人大吼:“你們讓我怎麽冷靜?怎麽冷靜?尚卓佳那個賤人,那個賤人她害得我們家四分五裂,害我兒子生不如死,她還拐走我的孫子,我唯一的孫子啊!她一開始就是有預謀的,一開始就是,這就是她的報復。”
“但就算要把小少爺帶回來,我們也要拿出證據,才能去邵家要人,您說是不是?”李嫂上前勸著:“二太太,您就想消消氣,我們大家一起來想辦法,是我們家的孩子,跑不了!”
“絕對是我孫子,一定是!我兒子劍橋小時候那麽可愛懂事,那孩子跟我們家劍橋是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大嫂,你瞧見那孩子,你也會肯定我的判斷,真的是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我們家的孩子,為什麽那女人一看到我,就拉著孩子就走。我本想上前給她兩個耳光,但我看到孩子了。她為了不讓我見孩子,她居然不還手,抱著孩子就跑了。我追、我追了兩層樓被她跑了,那個缺德的女人啊,狠心的女人啊……”
二太太說著當時的情況,又垂著雙腿:“那個狠心的女人,抱著我的孫子就跑了,不給我看一眼。大嫂,李嫂你們說,你們說說,如果不是我們家的孩子,她跑什麽?她害怕我,怕看見那孩子,因為那孩子跟我們家劍橋一模一樣!”
二太又捶胸口,心疼得無以複加。
宋珍珠看著劉千舟在發信息,微微側目看了眼。
她以為是在問尚卓佳,沒料到對方人是宋新月,劉千舟在叫宋新月趕緊來這邊,二太情緒非常激動,還錄了幾秒的現場視頻。
宋珍珠將劉千舟帶著離開了人群,兩人站在後園中小聲說話。
“當初尚卓佳懷孕了嗎?”宋珍珠問劉千舟。
劉千舟搖頭:“我不知道,應該是沒有的,我還記得我跟她還商量過一起懷孕一起生孩子,養孩子。如果她有孩子了,一定瞞不住,會第一時間告訴宋劍橋和家裡,她那麽渴望有個自己的孩子,你說是不是?”
宋珍珠點點頭:“依照尚卓佳在法庭上重述當時的情況,她被二嫂和宋劍橋擊打暈厥,再被送去了擺渡一個島上的精神醫院。在哪那裡關押了一個月之久,那一個月會沒有人發現?她有宋家的骨肉,以二嬸的做法,應該不會再讓她受苦。”
“是啊,胎兒初期哪裡那麽抗打?”劉千舟也懷疑:“可是看二嬸的態度,那麽激動和失控,應該是沒錯才對。”
“這就是矛盾的地方了,你把尚卓佳約出來吧,我們去會會她。”宋珍珠道。
劉千舟意外:“啊?我?”
宋珍珠挑眉:“難不成是我?如果是我約她,人家直接就回絕了,還能想不到我是因為什麽事找她?倒是你,當初看她那麽粘著你,從你這兒學了不少東西,應該是不會拒絕你的請求,你試試看吧。”
劉千舟搖頭:“不太好,我並不想聯系她了,不知道約出來說什麽。而且,總因為這些事情去煩她……”
“怎麽,你還舍不得把你對尚卓佳這張牌做舊?你得知道,你進了宋家門,不論是你大房的媳婦,還是二房的媳婦,你都代表的是宋家的人。在宋家一致對外的時候,你得偏向宋家,平時你要維持個什麽姐妹感情,無傷大雅。”宋珍珠淡淡出聲。
劉千舟看了眼宋珍珠,“你啊,總說得那麽透徹。可是,我真不知道該怎麽約她出來好,用什麽理由,而且,我是真的很久沒有聯系過她了。”
宋珍珠道:“那就明說,約她出來問問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
劉千舟看著宋珍珠:“你約?”
宋珍珠掐了下她耳朵:“你這出息啊。”
劉千舟躲開,“小姑,你也是母親,如果你換位思考一下,你是尚卓佳,裡曾經被夫家人傷害得那麽徹底過,你會讓自己的孩子跟了夫家嗎?”
宋珍珠道:“但我不是她,別人我當然站母親這邊了,孩子不能離開母親,這是肯定的。然而,這是我們宋家的事,宋家的孩子,不論真假,都不能養在外面。宋劍橋的人品,我就不提,但是那孩子,如果真是宋劍橋的,那一定要弄回宋家的。不論如何,是不可能讓宋家的孩子流落在外面。”
劉千舟聳肩:“那我跟你不一樣,我還是站卓佳這邊,當初卓佳受了那麽多的苦,她現在做這些,都能夠理解。我不是宋家的人,我只是站在一個普通人的立場說這話。二嬸家當初的所作所為,太慘無人道,你剛說得很對啊,卓佳當初要是沒懷孕,他們的罪惡也就只是對一個成年女性的傷害。倘若要是懷孕了,他們用那樣的暴行去對待一個孕婦,而只是一個人代替三人施暴入獄六年,真的是太輕了。”
宋珍珠淡淡出聲:“你有意見,你跟他們說去,去跟法官說,你站在我面前說這些,沒用。”
“我不敢啊,我又沒你厲害,我還得顧及宋城呢,就因為卓佳這事兒,我跟宋城真沒少吵架。”劉千舟出聲。
宋珍珠道:“是啊,你一個連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的勇氣都沒有,你還有什麽資格評判整件事情不公平?你覺得法院判得輕了,你就去上訴,讓法院重判。或者把你這內心想的話,告訴他們當事人,不要背過人家來跟我這個第三人說,有什麽用?”
劉千舟看了眼宋珍珠:“我就是慫啊,我能怎麽樣?”
宋珍珠無奈:“我拿你沒辦法,我也無法把你怎麽樣,是不是?”
劉千舟攤手:“好吧,所以,我不想約卓佳出來,我沒有理由。整件事情,她是最大的受害者,她是弱者。縱然她在站在法庭那一刻,她你用了輿論,她製造了輿論,可這不能改變的是她確實遭受過非人的待遇。二嬸她到此刻她還不認為自己有錯,這是不是太離譜了?她還強詞奪理說是卓佳的錯, 他們一家一點錯都沒有?張口一句是尚卓佳害得她們家四分五裂,拜托,有點良心好不好?是誰種下的惡果她為什麽不想想?所以,卓佳的這件事情,我不想參與。我曾經是她的朋友,我就不能在她的傷口上再幫人撒鹽。我就做個旁觀者好了,誰也不幫。”
“那我把人叫出來談談吧,尚卓佳是受害者,這全社會都知道了,我也不想再重複。但還是那句話,不論她曾經遭受過二嫂他們多殘忍的對待,孩子如果真是宋家的,那就一定要帶回來。這也是宋家從來沒有放棄過的家規,宋家子孫,不會讓孩子在外面長大的,她尚卓佳沒有權利帶走宋家的孩子。”宋珍珠道。
“卓佳是孩子的母親,她當然有權利把孩子養在身邊。自己的孩子,養在身邊有什麽錯嗎?我覺得非常合理啊。反倒是宋家,想利用強權把孩子搶回來,才不合理吧?如果孩子是宋家的,宋家與尚卓佳即將上演的奪子大戰可要上社會頭條了,宋家這一年中,真是努力在刷存在感啊,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劉千舟語氣也不那麽好了,兩人各執一詞,都有點來氣。
但還好她們倆都是明辨是非的人,不會因為觀點不合就心生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