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月傷心道:“是我說的,可我舍不得啊!我心裡很生氣,我只是讓他跟我道歉,跟我解釋而已,他畢竟我老公,難道作為老婆的我,看到在外面對別的女人摟摟抱抱,我生氣不應該嗎?就算說離婚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二太問:“那他跟你道歉沒有?”
宋新月點頭,二太再問,“那他跟你解釋沒有?”
“解釋了,可解釋了我也還生氣。他做出這樣事情,難道解釋了、道歉了我就該原諒嗎?那我的底線也太低了吧?”宋新月哽咽道。
二太無語,“那你想要怎麽呀?人家已經跟你道歉了,也跟你解釋了,你說說,你想要怎麽樣?離婚?好啊,人家同意了,話都說出去了,那就這樣吧。”
宋新月道:“可我並不想真的離婚啊,我只是很生氣。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他還不哄哄我,還要走?那就走啊,我又不是沒了他活不下去!”
“好!我就聽你這個話,你最好記住你這個時候的態度和情緒,別再哭了。離婚你說出口了,那就離婚吧。別把婚姻但過家家似地,你說著玩玩,他也每當回事兒。”二太道。
宋新月哽咽:“可是,我還是很難過。他背叛我難過,沒有哄我難過,還自己走了。難道我生氣不應該嗎?他居然就那麽走了,那他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行了,你也別太嬌氣了,不是你說的讓人家滾?我想但是語氣還好的話,人家也不會真的走。但是這個事情,不論他多有理由,我們都不應該這麽輕易原諒他,你大哥也是這個意思。得讓他記住今天的事。是他對不起你,我們不能輕易原諒他。”
二太太是心疼女兒傷心又哭成這樣,但好在這丫頭沒讓她失望,沒有那麽輕易就原諒於東宇。
說到底,男人有幾個不偷腥啊?
於東宇這些年來那麽老實,怕也是受製於宋家吧,他要是有機會和那個能力,還能在意宋家的意見?早就在外面彩旗飄飄了。
今天這個事情發生,倒也是時機,最好讓他一輩子記住,有些事兒,不能想,想的話,你就等著一無所有吧。
宋新月抬眼,“可是,萬一他要求離婚呢?”
“他沒那麽傻的,於東宇不是那種人,他聰明著呢。越是聰明人,他就越看得清楚利益關系,也就越被這些東西所困,他不可能忍受得了的。你呢,既然離婚的話都說出去了,那就將錯就錯,給他一個反省的時間,一定要逼的他自己告饒,自己求著你回來。不然啊,你等著,要是你自己去找他,以後你就看他還會不會有下次。”
“媽,這次其實是大哥把他解聘了,還沒有把他放在別的崗位上,他一下子從總經理的位置變成了失業的人,他自己心裡的落差一時間接受不了。其實我能理解他,只是不能理解他為什麽要去酒吧,還跟那些陪酒女摟摟抱抱。都還有心情尋歡作樂,那也就說明他根本還不夠失落啊。”宋新月說道。
“你說對了啊,他都還有心情去尋歡作樂,那就表示他還不夠失落。不過,咱們這次一定要穩住我們的態度。他遲早一天受不了,會自己找回來。新月,我知道你愛他,你不忍心他受苦。不論他多痛苦,你都要堅定自己的想法,啊?不然不在這第一次就懲戒好,下回再有個什麽事兒發生,他不還去酒吧,還去找那些女人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再一問,又是事出有因,又是有原因,你說說看,我們第一次原諒了,第二次、第三次呢?到最後,他還會說是我們縱容了他,誰讓我們每一次都原諒了?”
二太太認真勸說著,
隨後將女兒抱住,輕輕拍著她肩膀。“月兒,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我們一定忍住,嗯?不能讓他輕易回來。”
宋新月問:“可是,萬一他真的想提出離婚呢?我們一直在壓迫他,他也會有受不了的那一天,萬一他真的不想跟我過了呢?”
二太太松開女兒,“新月,你們一個枕頭上睡了這麽多年,你說,他能有什麽原因不跟你過了?他沒有。他不舍得,不說咱們宋家的物質條件和經濟條件,就說你們倆個人這麽多年穩定的夫妻關系,他也舍不得啊。一個男人,三十幾了,他太知道該要什麽樣的夫妻關系。他要是娶到別人,一般的女人,那生活裡可都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瑣事兒,全都是錢、錢錢的這些俗事兒。你說說看,生活中一旦被這些事兒全部堆積,他還能透一口氣嗎?他沒可能再像在宋家一樣,輕松過一天日子!”
宋新月聽著,然而感覺這樣的生活,這樣的現實,跟她的生活太遠,並不會覺得於東宇就因為這樣的現實,會跟她低頭。
“媽,你想過沒有,東宇他現在也不是以前的他了。他現在是有能力的,坐過大哥那個位置的人,這一年多,他也做了不少成績出來,很多事情也都辦得挺好。就衝他現在的經驗,多少大型企業爭搶著要他這樣的人才?他就算隨便應聘,也能進一個不錯的崗位,年薪到不了百萬,也能有個五六十萬吧?一年都有五六十萬了,他房子車子都是現成的。他是男人,本來就不需要花什麽錢,他的日子還不好過嗎?”
二太太看著宋新月,“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你確定他能過上那樣平淡的日子?一年五六十萬,一個月四五萬的收入,他隨便幾套衣服、在外面幾頓飯,那些錢就不剩下什麽了。”
宋新月搖頭:“不是的,媽,不了解普通人的生活,你知道他爸媽家一年下來也才多少錢的開支嗎?也才幾萬塊錢而已,對他們來說,一個月四、五萬已經足夠了。”
二太太看著女兒,“你是擔心他不回來了?”
“嗯,他走的時候……”
想起於東宇的無情,宋新月眼淚又滾落下來:“他說,讓我把他那份給他,他這些年來為我們宋家做了不少事情,就算是奴隸,做了這麽多,也應該給他一部分。他隻拿他應得的,不是他的,他也不要。”
宋新月低聲哭泣,哽咽不斷。
二太太聞言,當即怒道:“他還有臉要東西?他有什麽臉跟我們要東西?”
“這些年來,他確實為我們宋家做了不少事,媽,他若真跟我們要,我們不給嗎?”宋新月問。
二太太笑道:“新月,你也別太單純了。他有什麽權利跟我們要東西?他做過什麽?每個月,我們是少發給他工資了,還是少給他吃飯了?他開的車,穿的衣服,吃的喝的用的住的,哪一樣他額外給錢了?若不是我們家,他還能享受那麽好的日子?他自己家裡,你也說了,一年下來也就幾萬塊的花銷,就那生活水平,他有什麽資格跟我們要東西?不要太不要臉!”
宋新月道:“然而去年,我那邊給大伯母的賠償,他也出了錢。他的所有積蓄,都給了我,他也確實沒什麽錢了。”
二太太笑了,“那就更好了,再說,那是他自願,跟我們可沒關系。我們誰跟他伸手要過一分錢了?新月,你別底氣不足,咱們才是底氣十足那個,他根本沒有任何理由要求我們,你說是不是?”
宋新月不做聲,二太太道:“他是運氣好,遇到了,娶了你,他直接少奮鬥多少年?沒有娶你,他這輩子要奮鬥到多少歲才能住上這麽大的房子,開上現在的車,過上現在的生活?他買東西會看也不看就直接下手買?普通人家的日子,輾轉來去,不都是一個錢字兒?你以為他離開我們家,他就舒坦了?只有他後悔的!”
二太太冷哼,“他還想離婚,還想跟我們要東西,我呸!簡直不要臉!”
宋新月看著母親,欲言又止,到底那是自己男人,她心裡不忍心啊。
她是讓人滾了,離婚也是自己說的,可心裡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母親的話,她知道有道理,也應該那樣。
然而她可能做不到啊,自己那麽愛的男人,真要離婚,第一個崩潰的,一定是她自己。
二太太拍拍宋新月肩膀:“好了,不生氣了,咱們啊,不去想那些了,你大哥回來了,這是大喜事兒,以後有你大哥給你撐腰了,你還怕什麽?還怕他不給你乖乖回來認錯,求著你讓他回來?你呀,放寬心吧。”
宋新月一想到無所不能的大哥回來了,心底總算有一絲安慰。
“媽,大哥回來了嗎?”宋新月問。
“回來了,於東宇剛走的時候,也沒跟他打聲招呼,可能是在生氣你大哥解聘他的事兒。”二太太道。
“這個事情,我現在想想,確實大哥有點過分了,為什麽把他解聘啊?媽,大哥不知道,但你應該知道東宇這一年多來為公司做了多少事情啊。為什麽將他解聘?就算解聘,也應該另聘到別的崗位啊,不能就這樣直接解聘,那跟開除炒魷魚有什麽關系?東宇為了公司,真的付出了很多,一開始他直接都在公司住下了,就為了能夠好好工作。”宋新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