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逸聽到陳世富的問題之後,突然衝著陳世富莫測高深的一笑,說道:“陳世富,你的表演的的確很精彩。但是你忽略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你的表演太過於流於表面化了。所以我現在,你也被列入了犯罪嫌疑人之一。”
陳世富立刻滿臉憤怒的說道:“李局長,你這是什麽意思?陳天國是我父親,我怎麽可能幫助凶手去殺害我的父親呢。”
李天逸歎息一聲,看向夏明澤和金德福,說道:“二位,我這是第一次看到案情如此複雜的謀殺案。如果我的分析沒有錯誤的話,弄得如今陳家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參與進來,針對陳天國的謀殺案之中。”
李天逸這話一說出來,現場眾人所有的臉色全都變了,而此刻,夏明澤和金德福的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有些不解的看向李天逸,等待著李天逸的答案。
李天逸沉聲說道:“各位,你們注意沒有,陳天國雖然是被人用繩子給勒死的,但是,整個現場卻並沒有掙扎的痕跡,而且他繩子上的勒痕也十分單一。
而據我所知,陳天國雖然人品很壞,但是此人平時比較喜歡健身,業余時間還會跟他的保鏢學習一些散打技巧,所以他的身體很強壯。這一點,從陳天國身上那些肌肉就可以看出來。
因此,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即便是信任的人,想要勒死陳天國,陳天國至少也會進行一些反抗的。至少他會用手去抓住繩子,想要試圖解開套在他脖子上的繩子。但是你們看現場陳天國的死法,他的雙手並沒有搭在繩子上,而是十分自然的搭在他自己的雙腿上。
通過這個細節我們可以斷定,陳天國的死,絕對不是直接被人用繩子給勒死的,而是應該先被人下了*,或者中了毒藥,然後被人挪到座位上,再用繩子做出了這個勒死的現場。在這一點,那個膠鞋的鞋印,也恰恰是對方偽造現場的一個印證。
對方表面上看,是想要把此事嫁禍給農民工,但實際上,這也恰恰暴露了這一次農民工前來索要工程款項絕對不是一次突發事件,而是某些人有預謀有策劃組織的。
不管是膠鞋鞋也好,沾染著施工泥土的繩子也好,這些絕對都是某些人提前準備好的。”
李天逸說到這裡,夏明澤立刻問道:“那麽這雙膠鞋和繩子,到底是誰準備的呢?”
李天逸的目光看向了律師陳可立,說道:“是他準備的。而且這些農民工也很有可能是陳可立鼓動起來的。”
說到這裡,李天逸讓人把幾個包工頭喊了過來,問道:“你們是不是接到了一些電話或者其他的信息。有人把陳天國家的家庭住址和陳天國的活動規律告訴了你們呢。”
有個包工頭立刻說道:“是的,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在電話裡,有人告訴我要想拿到被拖欠的工程款,只有在今天晚上前往陳天國的別墅才有機會。
對方還把陳天國家的地址和陳天國家裡的保險櫃內,擁有大量現金的消息告訴了我。”
其他包工頭立刻點頭附和,說道:“我們也接到了類似的電話。我們事後才得知,我們過來的時間都是一致的。”
這時,一名包工頭說道:“李局長在和對方通話的時候,我用我的華為手機把對方說話的內容直接錄下來了。”
李天逸立刻讓這個包工頭,把對方說話的內容播放一遍。
聽到此處,律師陳可立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內容播放完之後,眾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陳可立。因為這個包工頭手機裡傳來的聲音,的的確確就是陳可立的聲音。
李天逸說道:“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基本上可以確定我剛才的分析應該是比較準確的。而之前警犬小隊,在對膠鞋和繩子進行嗅探的時候,警犬之所以趴在了陳可立的身邊,也從側面證明膠鞋和繩子是陳可立帶進來的。”
陳可立猶豫了一下,連忙辯解道:“李局長我承認,繩子和膠鞋都是我帶進來的,但是陳天國的的確確不是我殺的,這事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李天逸點點頭,說道:“我也沒有說陳天國是你殺的,但是,恐怕你把這兩個東西帶進來,也沒有安什麽好心吧。”
陳可立苦笑著點點頭。
李天逸立刻問道:“你為什麽要把這兩個東西帶進來呢?你的目的是什麽呢?”
陳可立猶豫了一下,充滿歉疚的看了張豔茹一眼,說道:“是張豔茹讓我把這些東西帶過來的,具體他要做什麽,我也不太清楚。她讓我把這些東西帶回來之後,我直接把這些東西放在了地下車庫東北角的一個角落裡。”
陳可立說完之後,張豔茹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她充滿憤恨的瞪了陳可立一眼,陳可立你毫不猶豫的反瞪了回去。此時此刻,他對於張豔茹這個女人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愛意剩下的只有憤怒和不滿。因為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其實就是張豔茹達到她某些目的的工具。
李天逸的目光看向了司機,丁無情問道:“丁無情,難道你沒有什麽話要對我們說嗎?”
丁無情搖搖頭,說道:“李局長,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李天逸冷冷一笑,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雙膠鞋和繩子應該是由你帶進現場的吧。”
丁無情的臉色立刻就是一變,立刻否認道:“李局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李天逸笑著說道:“丁無情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好幾次了,不過沒有關系,你放心,我會提供充足的證據來讓你心服口服。
有些事情你可以掩飾,有些證據你可以洇滅,但有些證據你是無法洇滅,或者是你根本不會注意到的。”
就在這個時候,法醫小隊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份檢測報告,向李天逸匯報道:“李局長,根據我們檢測發現,在茶杯的內壁上,以及桌子上的水漬裡發現了*的成分。如果人喝了,帶有這種*的茶水的話,會很快昏迷不醒的。”
李天逸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對了。”
說到此處,李天逸看向周美玲問道:“周美玲,難道你現在還要繼續頑抗到底嗎?”
周美玲依然沉默不語。
李天逸冷笑著說道:“看來你們這些人,還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啊。”
說到此處,李天逸邁步走到書架旁邊,在書架上的一塊隔板上嘗試著左右移動了一下,沒有任何反應,他直接向裡面使勁一推,那塊隔板立刻向裡面凹了進去整個書架先是向上升起了大約五厘米左右,隨後開始緩緩旋轉起來,很快的就露出了一個可以供人穿越過去的縫隙。李天逸帶著眾人穿越過書架來到了旁邊那個房間。
李天逸指著這個房間,問道:“這個房間是誰的房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個房間應該是周美玲的房間吧。”
周美玲身體顫抖的更加劇烈起來,她的額頭上開始有汗珠,劈裡啪啦的往下掉,臉色更是蒼白無比。
陳世富看到這個機關,當時也是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在這個家裡待了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想到過,在父親的書房,竟然存在著這樣一個機關,而且竟然是直接與保姆房相連的。
這時,周美玲冷冷的看著李天逸,說道:“李天逸,就算這個房間是我的,那又怎麽樣呢?”這個機關的存在,只是為了方便陳天國來我的房間內而已。
李天逸冷笑著說道:“周美玲,難道你認為我們在場的都是傻子嗎?為什麽犯罪嫌疑人在殺死了陳天國之後,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現場,為什麽犯罪嫌疑人會把現場偽造成農民工所為呢?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因為有這個機關的存在。”
當事情發展到這裡的時候,夏明澤和金德福彼此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點了點頭,整個案件調查到這裡,基本上已經清楚了。”
這時,李天逸說道:“現在,我來從頭梳理一下整個案情吧。
首先,周美玲你是帶著復仇的目的來到了陳家,而你為什麽會來到陳家呢?根據我們的調查顯示,你是被陳世富帶到陳家擔任保姆的。而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和陳世富是在一家酒吧內認識的,後來你和她發生了關系,然後你告訴他,你需要生存,對你比較感興趣的陳世富,便建議你到陳家來擔任保姆,這樣方便他和你之間發生關系。
於是你便來到了陳家。
但是你小看了陳世富的智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陳世富之所以把你帶到陳家,並不僅僅貪圖的是你的美貌,而是因為,他在對你進行了調查之後,發現你和陳天國之間的仇恨。而那個時候,陳天國正想著把陳家的財產全都留給張豔茹的兒子小強。
雖然他沒有對外公布,但是已經表露出了這個意思,所以你對你的父親十分不滿,那個時候你天天去酒吧,借酒澆愁,正好這個時候周美玲撞了上來,而你經過對他的調查之後,決定采用借刀殺人之計,把她弄到陳家,並最終完成對你父親的狙殺。
周美玲到了周家之後,便開始按照她的計劃,在你們父子之間開始挑撥離間,而這一切正好又是你所期待的。你便配合她進行演戲,而周美玲一直都蒙在鼓裡。
我估計如果我不說的話,恐怕周美玲到現在還以為,她能夠大仇得報是因為她的精心算計和身體的付出。”
李天逸說到這裡的時候,周美玲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看向陳世富的眼神充滿了複雜。
這時,李天逸又接著說道:“自從周美玲到了陳家之後,陳家內部的紛爭便開始變得更加劇烈,而張豔茹在發現了周美玲和陳天國之間的關系之後,便產生了危機感,他認為周美玲很有可能會跟她一樣,先當陳天國的小三兒,然後再借機上位,將他們母子趕出陳家。
正是因為這種危機感的存在,她開始與律師陳可立密謀想辦法,盡快將陳氏家族的財產掌握在手中,並想辦法盡快讓陳天國魂飛魄散。
於是,張豔茹便通過購買一些*給陳天國下毒,而這也是陳天國之所以會感覺到表面強壯,但實際卻力不從心的原因。
直到最近,張豔茹和陳可立開始策劃除掉陳天國的計謀。而在張豔茹的策劃中,司機丁無情是負責執行最後一擊的關鍵人物。
而此時,周美玲也在策劃著此事,並且把她的計劃告訴了丁無情,而丁無情則把周美玲的計劃告訴了張豔茹。這對張豔茹來說是一個好事,於是張豔茹讓陳可立策劃了農民工圍攻陳家別墅的行動,並且在提前將繩子和膠鞋這些進行現場偽裝的東西帶過來放在地下車庫,方便司機丁無情進行最後一擊。
當我趕到現場之後不久,周美玲打電話給陳天國約他在書房私會。並趁機在陳天國的茶內下了*,等到停電之後返回房間內的丁無情來到現場之後,兩人戴著手套,先聯手將陳天國擺弄好,然後由丁無情用繩子勒死了昏迷不醒的陳天國。
而在這之前,丁無情先將監控室內的ups電源的電源線弄成虛接模式從而造成停電之後,ups電源無法正常供電,為後面偽造現場提供便利條件。
做完這一切之後,丁無情返回地下車庫偽裝成在修車的樣子,以此來蒙混過關。”
說到此處,李天逸立刻讓技偵部門介入,對周美玲的房間腳印進行勘察,通過技術手段技偵部門很快就確定了李天逸的推測是正確的。
隨後技術部門又拿出陳天國的手機進行查看, 確定陳天國的的確確在停電之前曾經接到了周美玲打給他的電話。
隨後經過技術部門一系列的技術檢測之後,李天逸的推理一一被證實是正確無誤的。
隨著一項項證據擺在眾人的面前,現場陳家這些人臉色全都越來越難看了。
李天逸的目光落在了司機丁無情的臉上,沉聲說道:“丁無情,我相信你對我們公安局的政策應該是清楚的,對於犯罪嫌疑人我們的政策一向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是否願意交代實情,如果願意的話,我會為你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如果要是不願意的話,一當我們把所有的證據鏈條全部鎖定之後,那麽將會對你從嚴從重進行處理。”
此刻,丁無情額頭上的汗珠猶如斷線的珠簾一般,嘩嘩的往下掉。
尤其是李天逸那犀利的目光,猶如一柄柄鋒銳的利劍,直接刺在了他的內心深處。
在掙扎了一會兒之後,丁無情最終癱軟在地上,嘴裡喃喃的說道:“李局長,我願意交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