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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國賊》第九十四章 歷史已改變
  王漢背軍旗,並不單單是為了裝逼,冷兵器戰爭協調是個大問題,兵卒隻管廝殺,將則要看旗號,旗號所指,刀鋒所向。軍旗在哪裡,意味著主將在哪裡,兵卒都會往跟前圍。

  軍旗不倒,士氣不散,主帥不死,軍心便在。軍旗若是被撲倒,戰場士兵瞬間沒有主心骨,士氣便會大跌,冷兵器戰爭拚的就是士氣。

  同理,在殲滅戰時,軍旗也是敵方重點照顧的地方,歷史以來多次混戰都是以斬斷對方帥旗決出勝負,帥旗被斬,對士卒的打擊力比主帥被殺還嚴重。

  王漢背旗而走,便是要吸引火力,給友軍爭得存活時間,反正他是刀槍不入,只要刀劍不往他臉上招呼,根本無足為懼。一把大劍又是削鐵如泥的神兵,衝進人堆裡只是個收割。一時間,長劍翻飛,軍旗揮舞,不多時王漢便成了個血人,臉都糊住,只有一雙眼睛烏溜溜的黑,兩排牙齒森森的白。

  王漢凶猛,轉瞬殺開一片,羌人不敢往他跟前湧,戰場上發生奇怪景象,宋軍主旗所到之處,羌人自動散開一片。一個血人,追著數十個羌人跑。

  王漢殺的過癮,回頭看,王猛等人依然被困在陣內,左右衝殺不出。腳下加速,幾個起躍,人便“飛”到馬背上,往王猛跟前衝,長劍豁開,掃出一片。

  戰場上能活命的兵都有八隻眼,洞察力極高。王漢有多猛,周圍兵卒全都看在眼裡,羌人不敢接招,宋軍士氣大振,自然而然往王漢跟前圍。

  王漢也是鬱悶,只能帶領眾人突圍,他一馬當先往前開路,後面兵卒自然結成V字型楔子,宛如一柄利劍,將戰場分割出一道口子,總算打通生門。

  王漢且戰且看,衝殺出去又掩殺回來,為後續戰友爭取生機,軍旗便真正成了振奮旗,走到哪裡,哪裡羌人便會退開。

  王漢邊殺邊招呼,讓王猛盡快撤離,不要管他。

  王猛還要顧忌戰友情,“要走一起走!”

  凌振卻忍不住了,怒斥主將:“你就別磨蹭了,留在這裡倒是累贅。”

  王猛聽的面上紅白相間,卻也是事實,便不再矯情,率先打馬逃離。主將奔走,後面兵卒也不用招呼,自然逃離。

  一番衝突,三千宋軍只剩一半,都擠在一堆,上萬羌人跟在後面追,喊殺陣陣,卻不敢往上衝,因為那渾身是血的凶人就在宋軍最後端,靠近便是死。

  羌人頭領見狀,吹號傳訊,羌人不再近戰,而是利用戰馬和宋軍拉開距離,進行遠距離射殺。

  如此宋軍就無奈了,那些兩條腿的士兵成了移動靶子,一個個接連倒下。

  就連王漢的馬,也被數十支弓箭射中,一個前跪撲街。王漢落地,站直原地持著長劍,眼睜睜看著羌人頭領縱馬撞他,人馬交錯之際,一個拔高飛起,羌人頭領腦袋落地,又被他搶到一匹好馬。

  那些騎兵,都躲他遠遠的,張弓而射。王漢坐在馬背上,從自己身上拔箭射回去,才發了兩箭,感覺脖子一熱,人嚇了個魂飛魄散。用手摸,左邊脖頸被利箭刮出好長一道口子,血流滿脖。

  那利箭刺破了他的虎頭盔護鏈,掛在鏈子上。

  王漢嚇了一跳,心說好懸,裝過頭了。正要回頭看,又一枝箭撞到他的後腦,撞的頭盔都叮一聲響亮。

  王漢大怒,那個天殺的?射的這麽準?得虧是從背後射,要當臉射,還不把眼給射瞎?

  二話不說,回頭瞅,就見羌人軍陣中,有一面三丈高的大旗豎立,迎風招展,上面畫著猛獸寫著羌文,應該是主帥的意思。旗幟下,是一輛大車,車上有黃色大帳,由前後八匹馬拉著。

  帳前有一貂絨帽子首領,三十左右,意氣風發。首領旁邊有一插著野雞翎的少年,正張弓搭箭,往王漢臉上而來。

  嗖地破空響,真正朝著眼睛來了,王漢隻把手一撈,那箭杆就抓在手裡,跟著也張弓,回他一箭。

  結果馬再次不濟,向前跌倒,失了準頭,羽箭飛到高處,射在三丈大旗旗杆上。

  王漢從馬上跌落,來不及罵娘希匹,雙足一彈,又上了另一匹馬,手起刀落人頭割,也不管那三丈大旆,先殺了身邊人再說——這幫狗日的,都知道他身軀刀槍不入,專門射他的馬。

  王漢在馬背上跳,所到之處皆是死屍,羌人立即打馬逃離,跟他距離拉開。哪裡來得及,王漢一跳便是三四丈,靈活超過猴子,進去人堆裡就是一陣鬧。

  正疾馳,忽然後方喊殺聲起,是王厚帶援軍殺到,王猛大喜,立即調轉馬頭,和羌人硬拚。

  也是士氣所致,也是機緣到了,合該大宋中興,王厚剛率大軍殺到,那老天爺也開始垂青,憑空裡吹起一股東風。

  也不算憑空,春天本就是東風盛,而西北地區的東風向來都粗獷,吹起來就是飛沙走石,宛如刮骨鋼刀。

  正是這股風,吹的羌人全部睜不開眼,宋軍卻是由東而來,正好借風。

  霎時間,兵敗如山倒。

  吐蕃在歷史上最強盛的時期便是文成公主時期,唐朝滅亡,吐蕃就走入衰敗,開了歷史倒車,文化軍事爛的一塌糊塗,根子便在於他們全民信佛。

  眾所周知,佛是統治者弄出來愚民的,民族要強大,首先要剔除佛,吐蕃卻是反其道而行,那來的經濟發展和戰鬥力?

  別說裝備精良的宋軍,就是阿拉真主的信徒也能隨便虐他,更別提旁邊的西夏。

  吐蕃打起仗來就像小屁孩過家家,眼見宋軍人少,他就拽的二五八萬,這裡援軍剛到,羌人就腿軟,還未接陣,就要調轉馬頭逃跑。

  所謂望風而逃,便是如此。

  究其原因,還是被宋人打怕了,尤其是宋軍有個殺不死的貨,渾身是血還活蹦亂跳,一萬人殺三千人都被衝出包圍圈, 更何況後面又來了不知多少人馬。

  眼見羌人逃,王漢卻記得脖子上一箭之仇,立時縱馬狂奔,要追上那羌人主帳。

  他人輕馬快,很快追上羌人部隊,單身直入,左右分砍,殺的人頭滾滾。

  那大帳調轉速度慢,跑起來也不協調,不多時便被他接近,任憑數把弓箭往他身上招呼,隻管用手臂護著臉,跳上車去,左右砍殺,幾刀下去大帳就被砍出口子,人穿進去,裡面竟然鋪的各種金黃雪白的動物皮毛,還有三四個衣著暴露的美妾,見到王漢進來,全部嚇成一坨。

  王漢咂舌,這羅撒會玩,打個仗還要帶女人。不多想,衝出去,砍翻幾個護衛,那羅撒已經在親隨的幫助下從車轅往馬背上跳。

  卻是晚了,王漢一縱便過去,砍翻了隨從,提了羅撒褲袋,給扔回來。還有那個神射手,兀自不服,要跳上車來戰,半空裡就被王漢一刀劈成兩半。

  而後,回身一斬,三丈大旆,轟然倒塌。

  正史記載:崇寧三年四月,王厚率大軍出於湟,命高永年將左軍循宗水而北,別將張誡將右軍出宗谷而南,自將中軍趨綏遠,期會宗哥川。

  羌置陳臨宗水,倚北山,溪賒羅撒張黃屋,建大旆,乘高指呼,望中軍旗鼓爭赴之。厚麾遊騎登山攻其背,親帥強弩迎射,羌退走,右軍濟水擊之,大風從東南來,揚沙翳羌目,不得視,遂大敗,斬首四千三百余級,俘三千余人,僅余羅撒以一騎馳去。

  此番有了王漢,歷史大部分都相吻合,只是這次,羅撒沒能以一騎逃脫,成了宋軍階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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