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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國賊》第五章 禁軍教頭
  高俅?都虞候?難道不是太尉?

  王漢住了手,思索再三,最後還是決定變臉,扯了高通後領脖子:“高俅算個球,知道我叔父是誰嗎?”

  高通被耳朵上的鏟刀嚇的驚慌失措,看著面前少年,兩股戰戰,開口問,“兄台叔父是那位?”

  王漢兩聲哼哼,“說出來嚇死你,我叔父乃是……多大官我還不知道,但大名趙挺之,明白了?”

  高通瞪眼,做疑惑狀,“趙挺之?”

  眼見他記住這個名字,王漢就不再猶豫,用力一劃,鮮血飆射,那高通就慘叫著從王漢手裡跌落,一隻耳朵已是分家。

  眾潑皮都大驚,越發撤的遠,看王漢如看瘟神。

  王漢則面目猙獰,捏著殘耳咬牙切齒地呸一口:“撲林阿姆!也不打聽打聽,我叔父趙挺之是好惹的?”罵完捏著耳朵大步離去,眼見路邊有狗轉悠,將耳朵扔過去。狗也是餓狗,上前嗅嗅,張口叼了遠去。就聽後面高通一聲慘叫,已是撕心裂肺。

  王漢才不管這些,若那高通頭先多求饒幾句,或許王漢心軟,偏偏他說出高俅的名字,王漢哪裡會饒?

  赫赫有名的大宋奸賊,王漢哪裡會放過?更何況,這事還能給趙挺之添點堵,何樂而不為。

  至於高趙二人相爭於王漢有什麽好處,王漢才懶得想,看熱鬧他也舒服,誰讓歷史上趙挺之虐待過李清照呢。

  教訓了潑皮,又拿回錢袋,王漢心裡大爽,但不敢太大意,東京禁軍多,怕高通找高俅告狀,禁軍要抓自己那就麻煩了,於是又速速換身衣服,買了個東坡帽扣上,還帶了把折扇,換了個人,這才找了間腳店吃飯,他需要盡可能地增加營養,讓自己的身體變的強壯。

  王漢這擔憂是對的,大宋治安相對良好,主要得益於保甲法,人口管理很容易。尤其東京,天子腳下,首善之區。還有個開封府,真正要抓傷人小賊,沒有抓不到的。

  吃過飯,日頭毒,大多數人都要午休,王漢不睡,他要好好把這東京汴梁逛一逛,熟悉熟悉環境。

  走路的同時,也在想自己的出路,盡管有一身本事,那得有地方施展才行,自己越早做大,留給後人發展的時間也就越多。

  但如何發家是個問題。

  根據六百多位科學院士的研究方案,最先得要做官,要有自己的地盤,哪怕隻是小小一個縣城,給王漢兩年時間,都能培養出橫掃四海八荒的無敵軍隊。

  該怎麽才能有自己的地盤呢?

  諂媚,走奸臣路線。

  眾所周知,北宋徽宗是個藝術家皇帝,自古以來的藝術家想法都和常人不同,寄情山水可以,管理山水他們差的遠,要從他手下要地盤,最快的方案就是阿諛奉承,讓他開心,這升官速度比讀書考試快多了。

  如此想著,王漢有了主意,素聞趙佶喜歡稀奇好玩的東西,那就給他做一個。

  做什麽呢?想著這個時代應該沒有發條玩具,王漢便自己動手,打算做一隻能跑的小老鼠。

  這種東西結構非常簡單,發條可以用牛皮筋代替,外部用木頭做成老鼠外形,下面給安上輪子,擰動發條,松手,老鼠直線跑。這東西擱在後世也就兩塊錢,但宋人應該沒見過,肯定好忽悠。

  說乾就乾,王漢購買了工具,牛皮筋,樹膠等物,回家就開始做,起先是用木頭做輪廓,做好之後感覺太硬朗,思索一番,舍棄木頭,隻留個底座用木板,上面則用竹條彎曲搭建,

做好之後先用紙裱糊,再用動物皮毛蒙上,三番五次的修改,光是發條位置都換了還四五處,最後將發條改在老鼠尾巴上,這才算真正的合心意。  如此一番做,也用了四天時間,做好之後惟妙惟肖,張氏看了都稀奇,誇兒子手巧,這稀罕玩物,肯定能換些好獎賞。

  第五日大早,王漢用竹籃提著自己的小老鼠,興衝衝地往工部衙門走,心裡美的冒泡,隻要趙佶看到這隻小老鼠,一定會龍顏大悅,召見自己。隻要見了趙佶,自己便有一百種方法能哄著他睡著。

  卻說東京繁華,夜裡只看到各處夜市紅火。白日卻能見到商貿貨運,大街上各種騾馬車流,河道上更是船來船往,到處都是人聲,南來北往的客人極多,各種方言交織。

  至於治安管理,外城還好,內城到處是巡邏禁軍,三百米就有軍崗哨,王漢經過時候看一眼,外面兩人站崗,內裡有四五人休息。

  如此高強度的禁軍分布,城內治安自然良好。隻是,軍漢雖多,精氣神卻不行,大部分軍漢的皮甲都是松松垮垮,站沒站相,坐沒坐相,讓王漢搖頭,如此治軍,難怪會有靖康之恥。

  好不容易找到工部衙門,發現門口許多人在排隊,過去詢問,都是手藝人,工部正在招收能工巧匠,會奇淫技巧的都能混口飯吃。

  王漢自然不會去做工匠,拿著自己的老鼠在一旁等,終於輪到他,拿出來給記錄官看。

  記錄官左右看,面帶微笑,隻說做的漂亮,但無什麽特點。

  王漢就擰老鼠尾巴,擰了幾圈,放去地面,老鼠出溜溜地往前竄。

  眾人都驚喜,記錄官要再看一回,王漢也是得意,把老鼠尾巴往死裡擰,擰到實在擰不動,放去地面,老鼠跑的歡快,眾人都叫好。

  可能是兩邊輪子不一樣圓,也可能是地面不平,老鼠中途拐個彎兒,往右邊走廊去了,王漢正要進去追,走廊裡跳出一名身穿皮甲的威武大漢,一聲大喝,將老鼠踩了個稀碎。

  踩了還要笑,“哪裡逃。”

  腳拿開,卻是一堆爛皮毛,兀自奇怪,“咦?”用腳翻了翻,才看到,下面是木板紙片混合的玩具老鼠。

  王漢要發脾氣,要罵人,卻不知從何罵起。

  記錄官戰戰兢兢過來:“哎呀,哎呀呀,這可如何是好,這是呈給官家的,你?你怎麽給踩碎了?”

  那皮甲軍漢立時愕然,面上有了恐色,嘴唇都抖,“我以為是真老鼠。”

  記錄官看王漢,王漢鬱悶,雙手抱胸,“賠錢吧,一百兩。”

  軍漢聞言,面上焦急,“這老鼠是你的?”

  “喏,這老鼠是我用了整整半年時間,尋遍大江南北才找到好材料,又花了九九八十一天耗盡心血製成的白玉錦毛鼠,原本想獻給官家圖個獎賞,你倒好,一腳給我踩碎。”

  軍漢釋然,手搭上王漢後肩,“兄弟借步,賠償好說。”

  如今碎都碎了,王漢氣也無用,撿了老鼠屍體,隨著軍漢向外走,兩人在外面站定,軍漢提議,正好午飯,不如邊吃邊談。

  王漢來此也無朋友,見軍漢面善,也說正好。

  兩人去了店裡,軍漢問吃什麽,王漢隻吃牛肉,軍漢面有難色,自己要了肉絲面條。

  如此讓王漢過意不去,想來是軍漢家中不富裕,對小二道,“面條免了,四斤牛肉,兩斤酒。”

  肉是鹽煮肉,酒是甜酒,正對王漢胃口。要完對軍漢道:“無需多慮,這頓我請。”

  軍漢忙道:“萬萬使不得。”

  王漢擺手,“不必多言,飯我可以請,該賠的錢你得賠,一文不能少。”

  軍漢尷尬,又問,“兄台高姓大名?”

  王漢回個喏,報了自己姓名,又問軍漢姓名,何處任職。

  軍漢回答,“姓陸名謙,禁軍教頭。”

  禁軍教頭?!

  王漢眉毛一抖,對陸謙名字不熟悉,但對禁軍教頭很耳熟。仔細看對方,二十七八的樣子,寬額方臉,八字須,溫和敦厚,像個老好人模樣。

  於是問:“是八十萬禁軍教頭!那武藝一定很厲害咯?”

  說的陸謙納悶,聽不懂他話裡是什麽意思,支吾回答:“不敢當不敢當,會些粗淺拳腳罷了。”

  王漢呵呵笑,“能做教頭那便是實力,不必謙虛。”

  這就是王漢不懂了,那八十萬禁軍,是個統稱,聽著名頭大,實際哪裡有八十萬。再者,禁軍教頭是教授士兵武藝的,相當於教官,並無實權。

  就北宋禁軍而言,教授士兵武藝的有教頭,都教頭,巡教使臣,這三者都教授士兵技藝,級別則是由低到高,其中巡教使臣才勉強是個九品武官,教頭又能高到哪裡去?

  像陸謙這樣的教頭,東京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低到塵埃裡的主,哪裡值得誇讚。

  王漢自己搞不懂,陸謙心裡卻不喜,隻當是王漢笑話他。

  為何?大宋自開朝起就重文輕武,武官在文人面前低一頭,王漢又不懂路數,小小年紀不懂收斂,上來要訛別人錢, 又當他面吃牛肉。王漢的錢來的簡單,卻不知道,陸謙月薪六兩,尚有一家老小要養,還要日常人情,四處送禮,哪裡來的多余錢財。

  故而,王漢的笑,在陸謙眼裡認為是譏笑,心裡有些不悅,面上卻不敢表露。還以為他是富家公子,有大來頭。不然十三四歲的少年,如何這麽大氣?

  酒肉上來,王漢不管其他,招呼陸謙吃肉,喝酒,心裡計劃先嚇唬他,然後交個朋友,不過是一隻老鼠,再做就是了。

  陸謙卻生了歪心,詢問王漢家世。王漢如實回答,父親早亡,隻有母親一個,如今無甚差事,所以想用錦毛鼠來圖個出路。

  陸謙心思動,再問:“沒有親戚朋友幫襯?”

  這個王漢還真不知道,來了大宋這麽多天,沒聽張氏提過什麽親戚,回答說沒有。

  聽的陸謙醒目,原來是個無依無靠的主兒,那你裝什麽大尾巴狼?小小年紀,屁大個主。

  當下吃完飯,陸謙要買單,王漢阻攔,搶先拿出自己的香囊,裡面掏出百三十,落落大方。

  要乾大事,當然要結交兄弟。

  陸謙卻看著他的香囊皺眉,口裡笑,“兄弟的錢袋好別致。”

  王漢喝了一斤米酒,口裡放炮,“呵呵,馬子送我的。”

  陸謙:“馬子?”

  王漢再呵呵,“你不懂,就是我女人。”

  陸謙這才釋然,又道,“兄弟要謀個差事,我這裡倒是有個門路。”

  聽的王漢眼神亮,“什麽門路?說來聽聽。”心裡卻高興,看看,還是朋友多了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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