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林夕麒心中暗暗想道。
在這裡吃不好,睡不好,還要受到各種抽打,長期下去,對身體的傷害太大了,根本吃不消。
尤其是這種帶著倒鉤的皮鞭,每一次抽打,林夕麒的後背都是鮮血直流,現在他的後背一片血肉模糊。
周圍的一些人也注意到了林夕麒,誰讓他是一個小孩子,而且被這些監工重點照顧了。
“哪來的小子,看來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周圍的人心中暗暗想道。
進入這裡,然後被弄死的人多了去了,這樣的事他們都是見怪不怪了,主要還是林夕麒的年紀小,才讓他們多看了一眼。
周圍的犯人都是遠離了林夕麒,生怕自己被波及到。
林夕麒運起‘冥冰真經’,真氣開始運轉。
冰冷的真氣讓後背火辣辣的疼痛很快便消解了不少。
他現在根本想不出有什麽辦法可以逃出去,因為外面的守衛太多,實力太強,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
這麽多年了,能夠從赤炎礦山逃出去的犯人寥寥無幾,不過要是真的逃出去了,多半也會被赤炎派和七星宗追殺,往往沒有什麽好下場。
所以,這裡的犯人基本上都是認了,只希望自己能夠活下去,逃跑,那不敢多想。
天色黑下來了,可林夕麒他們還得繼續挖礦,周圍點起來篝火,這真是日以繼夜的開工,挖出來的礦石都被拉走,然後提煉。
不管是鑄造兵器還是打造鎧甲,都是一大筆財源。
這就是那些大門派的財源之一,否則那麽大的一個門派沒有財源,豈不是要喝西北風。
直到半夜,才算是結束了一天的挖礦日程。
那些老人還好,一進小院就找了自己的地方,躺下就睡。
而新來的大多數是睡不著了,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傷,新來的往往會被重點關照,抽打的次數也多了一些。
還有就是他們餓著肚子,他們這個時候才後悔沒有吃那些發霉發餿的饃饃了。
林夕麒靠著牆壁坐下,他發現自己的‘冥冰真氣’一直在自行運轉,哪怕自己當時在挖礦的過程中,沒有刻意去運轉,真氣依舊不斷的周天運行。
這讓他心中很是驚訝,他還沒有聽說過真氣能夠自行運轉的。
那些真氣自行運轉,一般都是走火入魔,真氣不受控制。
不過,就目前來看,林夕麒不覺得自己走火入魔了,應該是‘冥冰真經’的緣故,只能說這門功法很是神奇。
夜晚,礦山中變得很是寒冷,這可是七月份,白天在礦上的時候,那太陽無比毒辣,這就是死寂山脈的殘酷,不是什麽人都能夠輕易活下來。
這樣的氣溫變化,再加上各種傷勢,就算是這些江湖中人有內功也熬不了多久,難怪進入這裡的人多半活不久。
一個時辰後,周圍的人都已經熟睡。
而林夕麒的雙眼猛地睜開了,他發現有人靠近自己。
周圍漆黑一片,林夕麒運轉真氣凝聚於雙眼之上,才勉強可以看到前方的動靜。
只見楊老大緩緩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林夕麒很快也就明白了楊老大想要幹嘛了,他這是想要奪取自己的玉佩吧。
“找死!”林夕麒心中暗暗說道,他重新閉上了雙眼,裝作熟睡的樣子。
楊老大要是有所防備,自己可不一定能夠殺了他,只能趁其不備。
看到林夕麒沒有動靜,楊老大心中覺得這小子肯定是累癱了,再加上受了好些鞭子,不要說一個小孩子了,就算是他也有些受不了。
“這玉佩歸我了。”楊老大心中很是激動道。
他準備偷偷從這小子身上將玉佩偷走,若是將事鬧大了,這個玉佩恐怕就輪不到自己了。
想要在礦山中過的舒服一些,唯一的可能就是和這裡的監工打好關系,尤其是那些管事。
可他們在這裡根本沒有什麽好東西可以孝敬這些監工和管事,現在看到林夕麒的玉佩,怎麽看都是一塊上好的玉佩。
當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準備扯下林夕麒脖子上的玉佩時,林夕麒猛地暴起,體內‘冥冰真氣’凝聚在了指尖,然後一指直接戳向了楊老大的心口。
楊老大根本來不及反應,他更沒有什麽防備,眼前只是一個十歲的小子,他怎麽沒有想過對方能夠威脅自己,甚至要了自己的性命。
‘冥冰指’指勁直接侵入了他的心臟,心臟破碎,楊老大雙眼大睜,連慘叫聲都未發出,便倒下了。
林夕麒急忙伸手將楊老大的屍首扶住了,然後小心將屍體放到離自己一丈開外的過道中央,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要是楊老大的屍首在自己身旁,難免會被人懷疑。
消除痕跡之後,林夕麒仔細查探了周圍一下,發現周圍的人沒有醒過來的樣子,他才閉上了雙眼,繼續練功。
天蒙蒙亮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啊?楊老大也死了。”
“噓,想死啊,大聲吵什麽?”邊上有人輕聲喝道, “誰死了?”
“楊老大死了。”剛才那個人壓低聲音道。
“什麽?”
頓時在場的人都是驚訝一聲,圍了過來。
這間小院的老大死了,自然要重新選出一個,就在大家誰也不相讓的時候,開工的鍾聲響起來了。
沒辦法,大家誰也不敢耽擱,老大還未選出,便直接出工了。
至於楊老大的屍首,很快便會被處理掉了。
這些人的生死,那些監工可不會過問。
林夕麒再次受到了那些監工的照顧,鞭子不停的抽打過來。
白天,林夕麒在挖礦的時候,真氣同時運轉,除了抵禦酷暑之外,還可以提升自己的實力。
林夕麒想要衝擊‘冥冰真經’第二重,可惜現在他發現自己現在還無法辦到,第二重可沒有那麽容易突破。
這裡的犯人都在乾活,不過林夕麒也發現了一個例外。
那是一個看上去七八十歲的老頭,頭髮花白,就坐在一口大鍾下,他就是每天早晚開工和收工的敲鍾人。
林夕麒從周圍的犯人口中也聽到了這個老頭的一些消息,據說這老頭在這裡已經待了五十多年,具體多少年很少有人知道了,他叫什麽,更是無人知道,大家都喊他鍾老頭,意思是敲鍾的老頭。
由於這老頭在這裡太久了,再加上年紀大了,那些監工倒也不再為難他,就讓安排他每天敲敲鍾,其他的事也不用做了。
當林夕麒盯著鍾老頭看的時候,鍾老頭似乎有所察覺,順著目光看向了林夕麒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