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分析的深入,王玄策將心中所想,悉數講出:
“這事如果把其看成一件事情,瞬間就通順了。這松讚乾布就一心想學習我大唐之文化,這和親之事定是祿東讚親手策劃。只有成了翁婿之情,親上加親,才能夠更加順利和徹底的學習我大唐的文化與技術。然而和親之消息把控不嚴,就被這西域各國的密探探知。所以就有了這吐谷渾、龜茲國先後遣使前來提親。不過此事,看起來似乎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一方面說明了這是我大唐國力強盛的象征;另一方面也可以借機讓西域各國實心實意的臣服於大唐,只有誅人誅心,才能夠讓對方心悅誠服!”
聽此一言,李道宗感覺這個王玄策頗有見底,這不就是李世民今天之意思嗎!於是就想再考一考他:“目前看來,陛下並沒有適齡的子嗣,這和親之事,如何進行呢?”
王玄策不假思索的回到:“例行昭君之事,從宗室之中選擇合適賢惠之女子,冊封為公主,下嫁西域諸藩王不就可以了嗎。”
看來這事並沒有難住這個青年才俊,一番誇獎與讚歎之後,只見這李道宗斜視了一眼柱子後面的李景恆:“恆兒,出來吧,躲躲藏藏的成何體統!”
原來這李景恆,看著王玄策進了府內,高高興興準備出去閑逛的心情,瞬間就沒了。一心琢磨這他會和父王聊些什麽呢,於是就鬼鬼祟祟的躲在了柱子後面偷聽;其實這李道宗早都發現了這一切,只是沒有打破這種平衡罷了!
李景恆聽到父王這麽一說,就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只聽這李道宗誠懇的給他說道:“你也比玄策大了這麽多,做人就更應該穩重一些,多向人家學學,別天天不乾正事!”
雖說這李景恆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該怎麽回話,但是聽父王如此一說,心頭又不由自主的多了一份厭惡王玄策之情。
看著已經了無他事,王玄策就起身告辭。寒暄之後,這李道宗也繼續逗著他的金絲雀,李景恆看著自己留在這也不合適,於是也就退了出去。
離開之後的王玄策,轉身就去找了雪雁和小翠相約前去雅香齋看書、習字去了。
此刻的李景恆猶如落敗的公雞,雖然還未曾感到人生的黯淡,但是因為時常得不到父王的認可,讓其心情很是煩躁。看著王玄策的風頭不僅一天天壓過自己,而且父王又這麽寵幸他,雪雁又這麽仰慕他,頓時讓他感覺這江夏王府就成了這王玄策自己的家了。
當看到這時候的雪雁又隨著王玄策一起出了門,頓時愈發的氣憤與鬱悶。心想:這以後雪雁要是和他在一起了,這不得天天騎到他的頭上,想到這些,就愈發的生氣……
一日以後,這李景恆依舊帶著憤恨之情,低著頭走著,結果一不注意,就和一個毛毛糙糙的人撞了一個滿懷。隨即就氣不打一出來的,想發泄出心中的所有怒火。但是抬頭一看,竟是陳雷,頓時就厲聲罵道:“你小子,這是幹啥呢,走路也不長個眼”。
這陳雷也管不得這麽多,隨即就樂呵呵的拉著他說到:“我的哥,都找你好大一會了,終於算是見著了,快快,走,找個酒館喝酒去,有事給你說”。
兩個人,就這樣帶著不爽出了王府。雖然這李景恆一直在問有什麽事情,可是這陳雷卻一直在推辭這等到了酒館再說……
人生就是一盤棋局,你來下把我來下,當王玄策這次通過自己的聰明才智分析到事情發展的走向的時候,這李景恆二杆子性格與嫉妒之情也就展現的淋漓盡致。
話說這陳雷帶著李景恆就到了這來賓館,掌櫃一看二位爺來了,就趕忙起身迎了上去,帶著幾分卑微的神采,用著委婉的話語說道:“陳爺,這好久不見,您終於給小弟來捧場了”。
這陳雷雖然名聲不好,但是也不乏寬厚的本分:“這哪裡話,爺這段不是太忙了嗎,快弄一個上好的房間,好吃好喝的盡管上!”
隨著一聲“好嘞”,一店夥計兒,就領著二人到了這二樓一個雅間。
只見這雅間之內,伴隨著高山流水之音樂,嗅得一博山爐燃起的嫋嫋檀香之氣息,頓時神清氣爽。幾幅名人字畫點綴在牆壁之上,外加一個美人屏風放在八仙桌之後,看上去低俗但不失雅致。
一束鮮花擺放在桌子中間,將這裡的環境,點綴的恰到好處。李景恆一看這地方可真夠雅致的,就嘚瑟他道:“你小子現在也夠文雅的啊,啥時候發現的這地方?看起來的確不錯!”
“哎呀大哥,看你說的,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不都是這些年跟您學的嗎”
這馬匹拍的李景恆甚是舒服。一想也是,自從這小子跟了自己之後,倒是風雅了很多,這說話的語氣也不一樣了。分賓主落座之後,這陳雷和李景恆又這麽閑聊幾句之後,這飯菜也就上了來。
清蒸兔子,鹽焗野豬,紅燜羊肉,外加一些秋葵之類的時令蔬菜。上齊之後,倆人用了一些,這李景恆就等不及了,夾了一塊羊肉一邊吃著,一邊問到:“你小子到底找我何事?這都吃了這麽久,聊了這麽多了,還不說正事。”
這陳雷一聽這個就趕忙應承到:“對,對,對,看我這記性”。接著又喝了一杯小酒,潤利潤嗓子之後道:“大哥,這段時間你可聽到什麽風聲了沒。這西域來人了, 吐谷渾、吐蕃還有這龜茲國都派遣使臣前來長安,說要請回一位公主,這事你可知否?”
“你小子是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這事也就昨個朝會上才議論起來,並且還只有吐谷渾的使臣到了,其他的都還沒影呢”。
這陳雷立馬喜形於色的回到:“大哥,你可忘了?我手中也是掌握了部分在西域的密探呀”
“對對對,看我這腦子,喝懵了這是。說說吧,你對這事有何看法?”
“這事,說急也算急,說不急也算不急。要說急,這事陛下也在等待原因呢;要說不急呢,這兩國的使臣離長安還得十來天的時間。”
李景恆一聽這個,就蔑視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說,你能不能撿重點說”。
“重點就是,王爺自從加派了密探之後,已經探知了事情的緣由,吐蕃先來提親,吐谷渾感到了威脅故而也來了,而這龜茲則是為了不甘人後,於是也遣使來了!
這李景恆聽聞此言,感覺和王玄策分析的是一樣的。腦海中又一次浮現出這個不可估量之人,僅憑推算,連這些事情都能夠預料的到,想到此不住的發起呆來。
這陳雷一看李景恆發愣的神情,隨手就推了推他:“大哥,你想啥呢?咱們說正事呢。”
這李景恆打了一個冷戰,隨口問道:“這消息準確嗎?”
“咳,哥呀,看你問的。咱們的消息什麽時候不準確了。這可是跑死了十幾匹嗎,連夜報上來的!估摸著這會兒王爺應該也得到這樣的探報了!”
但見這李景恆隨口哦了一聲,撇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