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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只是探索的話，其實發射第一顆衛星的時候就開始了，”

一片高空孤島般的山頂，銀河壯美之下圍坐在篝火旁邊，聽到方然這麽問，克裡姆笑笑回答，

但能猜到他說的‘探索宇宙’應該是可以星際航行的程度，又有些無奈汗顏的失笑:

“不過要是指方然你想的那種，大概是可預期的未來發展下，幾個世紀內確定無法實現，並且後續時間無法預測。”

而聽到他這很嚴謹的回答，方然點點頭非常簡單耿直的發問:

“是因為造不出來宇宙飛船麽?”

“哈哈哈，這麽說倒也沒錯。”

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克裡姆抬起頭仰望頭頂的繁盛星空，即使有過幾次天文觀測的活動，

但他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麽清晰美麗的銀河。

“不過歸根結底，還是我們對宇宙了解的太少了，太多未知，導致在造不造的出來之前，連理論知識都沒有，”

“而面對它的龐大，渺小的束手無策。”

說到這，克裡姆低下頭看向方然輕笑，稍微講述著這份龐大，

“相對論裡，光速就是宇宙速度的極限，但銀河系的大小以十萬光年計，它隸屬的本星系群以百萬光年計，”

“而在那之上還有室女座超星系團，以及更上級的拉尼亞凱亞超星系團，和其他同級的超星系團。”

同時也看著眼前篝火陳述渺小。

“但我們現在連可以達到光速載具的理論都沒有，別說去往幾光年外最近的恆星，”

“連在太陽系內活動都難以實現。”

而方然聽的一臉出神，只是勉強知道仙女星系的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宇宙裡銀河系上級的名稱存在，

十萬、百萬光年的尺度，國家、經濟、地震、種族、文化...似乎一切都在與天文距離相比時顯得渺小。

“是因為沒人研究麽?”

每次與克裡姆聊天時，方然都會困擾自己知識水平的不足，問不出什麽像樣的問題，

但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他很喜歡和克裡姆聊天。

“主要還是受限現今的科學理論水平，不過也有一部分這方面的複雜原因，”

而對於方然的好奇，克裡姆仍舊是笑笑的回答，然後輕聲溫和的繼續開口解釋:

“科技的研發是需要目的的，二戰期間火箭的出現，讓大國之間感到軍事危機感，才爭搶人才以太空競賽的形式，”

“讓那段時期的航天技術突飛猛進，冷戰結束，自然也就極大放緩了腳步，更多人專注於其他領域的研究。”

和方然喜歡和他聊天一樣，他同樣也很喜歡這樣的閑聊，比起被人當做工具的學識，

用來回答最珍貴朋友的好奇更讓克裡姆開心。

“畢竟，以現在還沒有完全開發利用全球資源的程度，還沒發展到考慮太空航行的地步，政治、資本、生產力...多方因素下，”

“這個領域還處於人類在社會富足前提下的開拓與探索。”

說到這，看到方然一臉‘噢噢噢’的不明覺厲，克裡姆又對他輕笑著補充:

“假如某天出現外星人，或者地球命懸一線需要抓住航天這根救命稻草，到時候說不定很快就能進入星際航行的時代了。”

“不，總感覺我可能活不到那個時候了...”

聽到克裡姆這樣的‘安慰’，方然有些無奈的開口，但很快他仰望著頭頂上的絕美銀河又笑了出來，

完全看不見失望，

反倒冒出期待的開心出聲。“太空航行還不太現實麽...”

“雖然距離深空層面還遙不可期，但在近地距離上還是有些比較現實的構想。”

同樣坐在樹樁上，用樹枝擺弄著篝火，一直沉靜聽著的黎澤在這時開口說道，頓時被勾起好奇的方然上身朝前一晃的新奇追問:

“誒！比較現實的?是什麽?”

“比如說太空電梯。”

“太空電梯?”

聽到黎澤這麽回答，方然腦海裡首先冒出忘記在哪部作品裡見過的‘金屬巨柱’，他眼裡閃動著好奇光彩的開口:

“這東西原來不是影視裡瞎編的麽，很有用麽?”

“很有用...”

重複了一遍方然的說法，黎澤略微沉思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應該說是有著劃時代的作用吧。”

而更清楚方然的水平，克裡姆給他做出更詳細一點的解釋說明，

“以目前航天水平，進入太空最麻煩的就是克服地球引力，為此火箭之中大部分都是加速用的燃料，載貨載人的部分很少，”

回憶著自己以前曾經看過的論文資料，他舉出一個簡單明了的例子開口:

“運送一千克有效載荷進入太空， 即使很節約的情況也需要大概兩萬美元，運送一個人的話至少要上百萬美元的成本，”

“但如果有太空電梯的話，這個價格就能降到百分之一，當然，不算電梯本身的造價。”

誒！?這麽便宜?

驚訝這一點的同時，方然聽到黎澤說出一些更深遠的意義。

“更簡單進入太空的方式，意味著人們可以更簡單的運輸資源，更簡單的建造太空基地，更簡單的獲取有關太空的知識理論，”

“實現人類離開搖籃的第一步。”

聽著他們的解釋，望向頭頂的星空，想象著一根直通天際的建築，人們坐上去就可以直達太空，

方然看向黎澤和克裡姆，感到不可思議的驚奇發問:

“這真的算是比較現實的?直通到太空，那麽高的建築得有多大的重量，要給它多大的支撐才能地上立住?”

“不，太空電梯的設計理論中並不需要地面支持力，它和同步衛星一樣，依靠地心引力和同步軌道上的慣性離心力。”

“誒?”

聽到方然發出這種聲音就知道他肯定沒聽懂，黎澤在三人圍著的篝火上打開一個投影，手指在上面劃出嵌套的兩個圓圈，給他做出簡易圖形說明基礎原理。

“假定視角在北極上空，這個圈是地球赤道，外面這個圈是同步軌道。”

“同步軌道就是這個高度軌道上的物體，因為受到引力和離心力相等，會和地球保持相對靜止的一個軌道。”

這個我知道！

對於克裡姆科普的關心，方然在心裡發出了高中物理還沒忘光的倔強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