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藥師,我們快走吧。”程光低聲勸著李東,除此之外,他真的無能為力,“蘇老板咱們惹不起。”
他抓住李東的手,想要把對方拉上車,卻發現李藥師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他甚至刻意用肩膀去撞了一下對方,希望對方不要再跟蘇老板放懟了,可結果卻是他被撞開了,他詫異的看著身前的年輕人,兩人的個頭差不多,他還比對方胖,按理說應該可以撞動。
“李藥師?李藥師!”程光暗暗後悔,本來是想攀上蘇老板這個高枝,結果不僅沒攀上,反而還把人給得罪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從別墅的方向傳來一個聲音。
“讓他試吧!”
程光循聲望去,只見別墅二樓的一個窗前露出一張臉,是之前被推進門的年輕女孩兒。
“蘇小姐!”
“欣兒……”蘇遠渾身一顫,看女兒的時候,臉上充滿了擔心和悔恨。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年輕女孩兒淡淡的說道,自己關上窗戶,轉動輪椅,離開了窗前。
蘇遠回過頭,冷冷的看著李東,咬牙切齒的說道,“小子,如果你把我當成冤大頭,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治不好我女兒的傷,你休想從我這裡拿到一分錢。”
“哼,要是治好了,連藥錢帶精神損失費,我一定狠狠的敲你一筆!”李東絲毫不懼的回視著對方。
他的意思很明確,治不好不給錢,沒關系,但治好了,就要為之前的輕視和侮辱付出代價。
站在旁邊的程光暗自松了一口氣,問題總算是解決了。
蘇遠極不情願的帶著李東進了別墅,來到二樓的某個房間門外。
鐺鐺鐺!
“欣兒。”
哢
房門打開,年輕女孩兒轉動輪椅回到了床邊,眼睛直直的望向窗外,似乎對李東的到來沒有任何的期待。
“上藥吧!”蘇遠看了一眼李東說道。
“我上藥的時候,旁邊不能有人。”李東淡淡的說道。
“你說什麽?”蘇遠瞪起了眼睛,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自己的女兒又癱瘓在輪椅上,一旦這個人想對女兒說什麽,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瞅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又想歪了。”李東一邊搖頭一邊說道,“你們這些人真是太齷齪了,難道去醫院給你扎針的是女醫生,你就不脫褲子了?你敢保證給你女兒做手術的都是女醫生?”
“你……”
李東二話沒說,直接伸手把蘇遠推了出去,“趕緊走,趕緊走,別耽誤我治療。”
砰!
憤怒的蘇遠此時眼中浮現出幾絲詫異,就這麽被推出來了?這人哪裡那麽大的蠻力啊。
“你在哪裡找的人?靠譜嗎?”蘇遠皺著眉頭看著一旁的程光,那個年輕人的舉動實在讓他惱火,沒有人敢這麽對他說話,更沒有人敢把他粗暴的從屋子裡面推出來。
“蘇先生。”程光暗自捏了一把汗,人是他帶來的,他敢說不靠譜嗎?“這人在青州那邊非常出名,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何況他都進去了,就讓他試試吧,咱們都在門外,他還能對蘇小姐怎麽樣?也許能夠出現奇跡呢?”
蘇遠深吸了一口氣,耳朵緊緊的貼在門上,聽著裡面的動靜,已經完全不顧自己的身份了。
程光尷尬的站在一旁,心裡更是無比的緊張,如果李藥師治不好,那麽他以後在蘇老板面前,可要有苦頭吃了。
……
李東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年輕女孩兒,對方並沒有因為屋子裡面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而感到害怕或者尷尬,她仍舊保持坐在輪椅山的姿勢,仿佛窗外有什麽新奇的事物在吸引著她。
李東看了一下年輕女孩兒的房間,和大多數女孩兒一樣,對方的屋子以粉色系為主,和白色進行搭配,讓整個房間既充滿了純潔的少女氣息,又不失溫馨和可愛。
“我看了你的檢查報告,你的傷不是沒有希望。”李東看著對方說道。
“我知道,奇跡嘛。”蘇欣面無表情的說道,“這樣的話我聽過很多次,可是沒有一個人能把我治好。”
“那我就不說廢話了,你是準備讓我在輪椅上給你上藥,還是準備到床上讓我給你上藥?”李東看著對方問道。
蘇欣淡淡的看了李東一眼,轉過頭繼續看向窗外,“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與我父親吵架而已,讓你進來是給你們雙方各自一個台階,你在這裡待一會兒就離開吧,我會讓父親不要為難你的。”
“啊?”李東微微一怔,皺著眉頭問道,“你說什麽?”
“難不成你真打算上藥?”蘇欣說道,“走吧,趁著謊言還沒有被揭穿,我知道,你是程老板請來的,他一直想討好我爸,可我真的不希望再有誰明知道治不好我的傷,還要抱著試一試希望有奇跡的心態拿我做實驗,車禍已經過去大半年,準確的說,是三百零二天,像你這樣的人我見過很多,我沒有爸爸想象的那麽脆弱,也早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
“哦?”
李東認真的打量起這個年輕女孩兒,表面上文文靜靜,沒想到話卻這麽多,而且還這麽有想法。
不過,想要騙他可不容易,其實李東認為,女孩兒的話與其說是給他聽的,不如說是在騙她自己,說是已經接受了現實,可是連受傷多少天都記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度日如年,誰會把從某一天到某一天牢牢的記在心裡呢?
“像我這樣的人你見過很多?”李東緩緩的走到年輕女孩兒的身前,從懷裡面掏出一把匕首,女孩兒見到後秀眉微蹙,卻沒有害怕,就在這個時候,李東卻拿著匕首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抹了一刀。
唰!
匕首非常的鋒利,被抹過的地方立馬出現了一道很深的口子,鮮血不停的往外流。
緊接著,李東拿出金創藥,塗抹在傷口處,很快,血不流了,再過一段時間,傷口愈合了,幾分鍾的時間,連傷口也不見了。
李東把手指伸到年輕女孩兒的面前,看著對方問道,“像我這樣的人多嗎?”
女孩兒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詫異,盯著李東完好無損的手仔細的看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看向李東,出口問道,“你是……魔術師?”
“我是不是魔術師不要緊,問題你是現在是否還讓我出去。”李東微笑著說道,“如果你堅持自己的意見,那麽我現在就走,如果你覺得我剛才的魔術還行,我不介意變一個可能令你重新站起來跳芭蕾的魔術。”
蘇欣身子一顫,芭蕾,那是她永遠的痛,她怔怔的看著面前的人,真不是魔術?真的不是魔術?
“不說話?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那我也只能告辭了。”李東轉過身,向房門走去,“忘記跟你說了,其實,我就是奇跡,如果我走了,就再也沒有誰能治好你的腿了,不過請你注意,不是奇跡沒降臨在你的身上,而是來了之後,被你趕走了。”李東手抓住門把手,準備開門出去。
“等等!”
李東準備下壓的手收了回來,回頭看向年輕女孩兒。
“我需要怎麽做?”蘇欣看著李東問道,臉上再也沒有拒人以千裡之外的神情了。
“把傷口露出來。”李東淡淡的說道。
蘇欣點點頭,轉動輪椅,面向大床,目光卻一直盯著李東,李東被看的有些迷惑,不是想要嘗試一下嗎?難道臨時反悔了?
“看什麽?是因為我長的帥嗎?”李東問道。
“難道你認為我可以自己到床上去?”蘇欣看著李東反問道。
李東這才明白對方的意思,原來是想讓他幫忙,只是不好意思開口,所以剛才一直看他,是他疏忽了,忘記自己面對的是一個下半身癱瘓的人。
李東走了過去,本想伸手去扶,卻又不知道該碰那兒,索性學著蘇老板,直接把對方從輪椅上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
女孩兒扭動了幾下身子,整個人趴在床上,雙手後伸,掀起衣服,把纖腰露了出來,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膚卻有一絲瑕疵,那就是脊椎第七節的地方有一處十分明顯傷疤,那是手術留下的痕跡。
李東拿出金創藥,順著傷疤開始塗抹,當他的手接觸到女孩兒的時候,可以明顯感覺到女孩兒身體顫動了一下,耳根也紅了。
為了能夠盡快有效果,李東不僅加大了藥量,將傷口和傷口周圍塗滿了藥,就連整個脊椎也沒有放過,最後抹的女孩兒整個後背都是,知道的是在上藥,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美容院進行美體呢。
“藥塗抹好了。 ”李東邊擦手邊說道,“我給你留下兩瓶藥,每天早晚各一次,對傷口以及周圍和脊椎進行塗抹,一罐藥大概可以使用兩天也就是四次,如果這兩瓶用完,仍然沒有任何效果,那麽很遺憾,奇跡沒有降臨在你的身上,你們也不必找我了,這些藥就算我白送的。”
“聽了你的話,我感覺自己被欺騙了。”蘇欣側著腦袋看著李東,“原來你對自己的藥也沒有信心。”
“錯!”李東搖了搖頭,蹲在床邊看著對方說道,“我對我的藥十分有信心,如果車禍當時就用我的藥,我保證你現在能夠站起來,但是現在,聽天由命吧。”
“當時?又是當時,我討厭這個詞,是不是你們騙子都喜歡用這個詞來為自己辯解?”蘇欣問道。
“我覺的你應該慶幸自己受傷的是地方脊椎而不是胸口,否則我真不知道該如何為你上藥。”
“沒想到你不僅是個騙子,還是個流氓!”
“錯,這叫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