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明明是你將那些走私犯製伏的,為什麽要……”吳剛一出縣公安局,就追問起了李東,全因李東回警局時交代的內容跟事實完全不符。
整件事明明是東哥的功勞,結果在東哥的交代的版本裡面,只是一個舉報群眾,而真正製伏走私犯,繳獲象牙的人,變成了他,以及他父親帶來的隊伍,他知道東哥想把功勞給他,但是卻沒想到把自己摘的那麽乾淨,這讓他心裡非常的過意不去。
“噓!”
李東將食指放在嘴邊,衝著吳剛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然後謹慎的看了一眼周圍,這才拉著吳剛,一邊往縣局外面走,一邊低聲說道,“我這麽說,自然有我這麽說的道理,如果我不把自己摘出去,頂多就給個好市民的稱號,這虛名我不要,對我也沒什麽用,可是對你就不同了,這些都是升職加薪的本錢,你混好了,咱們都好,你混不好,我是不是也少個靠山呀?哈哈!”說到最後李東笑了。
上次小吳的事,市局對他什麽表示都沒有,只是口頭表揚了一下,雖然他不屑要什麽獎勵,但不要是不要,不給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今天這事,他乾脆直接來了個金蟬脫殼,省的又只是表揚幾句,反而讓他更加鬱悶。
“東哥,你……”吳剛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好啦,別說了,現在不是皆大歡喜嗎?”李東拍了拍吳剛的肩膀笑著說道,“現在人都在審著,只要把那些人的嘴撬開,就離抓獲其他人不遠了,到時候你可得請我吃飯。”
“必須的。”吳剛痛快的說道,“到時候‘都來順’全羊宴。”
“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昨晚一夜沒睡,我得趕緊回家補個覺。”李東衝著吳剛擺了擺手,剛準備走,突然街邊傳來一聲大喊。
“李東!”
李東回頭看去,是安然,對方陰沉著臉,跟喝湯喝到蒼蠅了似的,他一看對方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沒好事,於是腳下也沒停,趕緊往另一邊走。
安然顯然不打算這麽輕易的就放過李東,她快步的追了上去,抓住李東的胳臂就擋住了他的去路。
“幹嘛?借錢啊?”李東看著對方說道,“我出來的急,身上沒帶錢。”
“你別打岔!”安然沒有好氣的說道,“我問你,昨晚抓翟鵬,為什麽不叫上我?”
“天地良心!”李東伸手指著天,一臉冤枉的說道,“我下午就叫你了,而且是最先叫你的,可是你不信啊,看到人沒去,你就走了,這能怪我嗎?”
安然俏臉一紅,可是氣勢卻不見分毫,“下午是下午,晚上是晚上,下午我走了,晚上你可以叫我呀。”
“你都不信我,我幹嘛還要叫你?”李東白了對方一眼,估計對方已經聽說昨晚抓到翟鵬等人的事了,為自己錯過這兒千載難逢的機會而感到鬱悶呢,為了不至於成為對方的撒氣筒,李東衝著對方說道,“不是我說你,你一點兒耐心都沒有,下午沒看到,就這麽走了?你看看剛子,跟我在玉米地裡,從晚上一直等到下半夜,你要是有這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等的精神,也輪不著剛子是不是?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說完趁著對方走神兒的工夫,趕緊甩開對方的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怪我自己?
安然怔怔的看著李東的背影,對方的話說的不無道理,如果昨天自己在藥鋪多等一會兒,說不定昨晚勇鬥走私犯的人就是她了。
來警隊這兩年,
她是等著盼著能有大案子,可是現在,大案子接連從她的身邊溜走,她一直覺得是因為自己運氣差的緣故,可是現在看來,得從她自己身上找原因了。 “你說……”安然回頭看向站在縣公安局大門外的吳剛,問道,“真怪我嗎?”
“咳咳!”吳剛咳嗽了兩聲,對方的老爸可是他老爸的領導,這話他可不敢說,於是伸手指了指身後的大樓,“那個,我先進去了,還有人等著我呢。”說完一溜小跑的逃走了。
安然看著吳剛,都是一年進入隊伍的,要說她的起點還比對方高呢,可是現在人家混辦公室的都加入刑警隊了,自己還在治安大隊混,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恩,都賴那個男人!
……
李東回到濟世堂,昨晚放在外面的藥又沒了,這才早上七點,到底是真有病人來拿藥,還是被人小狗小貓什麽的叼走了呢?
“突突突……”
李東正準備開門營業,一輛卡車停在藥店門口。
“李老弟,給你送藥材來了!”楊林下了車,大聲的衝著李東喊道。
“楊哥?今天怎麽你親自來送啊?”李東看見後一愣,以前幾次可都是楊林的手下來送的,現在可真是收購中心忙的時候,對方還有閑心到這裡來?
“別提了。”楊林指揮著手下搬藥材,自己走進了藥鋪,對李東說道,“這幾天總往鄉下跑,忙出胃病了,吃了幾片胃藥,總是反反覆複,我記的你跟我說過,你這裡有特效胃藥,所以就順路過來了,你是不知道,這胃病太折騰人了。”
送藥的人還是上次那幾位,所以也不用李東指揮,扛著大包就往後院走。
“好,你等著。”李東到櫃台後面,取出一包胃藥遞給楊林,“一次一粒,一日兩次。”
楊林接過後直接打開吃了一粒,過了沒多久,肚子裡面咕嚕嚕一響,頓時感覺好多了,“李老弟,你這藥還真好使。”
李東笑了笑,好使是肯定的,神藥系統給的藥方,能差嗎?只不過有人不識貨啊。李東想到,當初他向丁海川推銷這胃藥,結果都過去多少天了,一點兒信兒都沒有,肯定是沒戲了。
不買就不買,反正他現在藥店也開起來了,慢慢攢。
“對了,李老弟,你是東山人,你認不認識下面那些村裡的人?”楊林看著李東問道。
“我雖然是東山人,卻一直在縣城這裡長大,下面那些村,去是去過,但真不認識什麽人。”李東說道,“怎麽,還在愁租地的事?”
“可不是!”楊林說道,“昨天我去了,又帶吃又帶喝,結果你猜怎麽著?村長說,地已經租給姓宋的了。”
“宋寶勝?”
“除了他,還能是誰?”楊林歎了口氣說道,“而且我昨晚聽說,宋寶勝還成立了一個什麽藥材種植公司,由他女兒當法人和總經理,看來宋寶勝這次是準備玩大的。”
“我知道宋寶勝他女兒,前段日子在下面村子裡也見過, 我覺得這事可能還真跟宋寶勝沒什麽關系。”李東想了想說道,“宋寶勝衝擊量就是為女兒當個馬前卒,利用自己在東山的人脈關系,替女兒掃清屏障,至於租地搞種植,肯定不會是他的想法,他沒那智商。”
“照你這麽說,我還真小瞧宋寶勝他女兒了?”楊林問道。
“她比她爹有出息多了,要不然誰敢放棄世界五百強大企業的工作,回到東山這小地方創業?要知道,宋寶勝一直以他這個姑娘在大城市大企業工作而驕傲和自豪呢,平時見人總不忘吹,我估計,為了回來這事,他們父女倆沒少吵,可能是當爹的熬不過女兒,只能幫著幹了。”李東笑著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姓宋的還不知道修路的事?”楊林問道。
“剛開始他們可能不知道,不過現在……”李東看著楊林說道,“難說!就你們農貿市場裡面的動靜,連我一個不經常去的都瞞不了,更何況是他?雖然我跟宋寶勝不對付,但他在東山,還真是一個土地爺,什麽事都瞞不過他。”
“那我該怎麽辦?”楊林皺起了眉頭,眼睜睜的看著對手不斷壯大,而自己卻顆粒無收,這份焦急,可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很簡單,要不走上層路線,要不提高租金,否則你想在東山跟宋寶勝爭,難啊!”
楊林聽到後沉默了下來,認真思考著李東的話,以前隻把宋寶勝當成一個暴發戶,可是現在按李東這麽一說,暴發戶身邊多了一個人才,這就不得不重視起來了,要不然租地這事,可能還真要毀在他手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