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她怔住了,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只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此刻正身披喜袍胸帶紅花,正騎著高頭大馬,來迎娶自己,她歡喜的激動的掩面而泣。
“柳郎,柳郎....。”
沒想到房頂忽然傳來一聲戲謔的笑聲,長孫無邪抬頭望去,只見那位神秘的老人正對著酒葫蘆一陣猛灌衝她擠擠眼笑嘻嘻地說道。
“丫頭,你的新郎官來了,這裡也沒我老花子什麽事了,喏,鑰匙給你。”
長孫無邪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守衛在周圍的長孫府的侍衛都被人放倒了,想必是這老頭乾的,原來他並非監視自己,而是來保護自己的,一直守到柳郎到來。
說話間,老頭長笑一聲便踏瓦而去,遠處傳來一陣蒼涼而豪邁的歌聲,
“青鋒劍,獨孤心,
一壺濁酒,四季春。
歲歲盡飲寂寞,朝朝聞雞起舞,
十年磨一劍,隻為一朝爭春。
士為知己者死,
女為悅己者容,
都言劍客無情,誰人肯解真心.....”
劍癡獨孤聖,聽了這首詞,長孫無邪終於明白這神秘老頭是誰了,
他便是柳郎的忘年交獨孤聖。
鑰匙到手,那一刻長孫無邪再也難掩心中的狂喜,打開房門,斂起裙角捏在手裡,再也不顧自己少女的矜持,向著樓下,向著迎親隊伍,向著自己心愛的人兒飛奔而去。
她笑顏如花,眼角含淚,美妙絕倫,心中默喊。
“柳郎,柳郎!”
那種急切的心情簡直一刻也不想再耽誤遲疑,隻想撲到愛人的懷裡。
卻說院外的柳明,聽到歌聲,似乎也有點驚訝,抬頭望去,只見一道黑影猶如大鵬般漸漸遠去,令他心中頗多感慨,心說,想不到獨孤前輩也以這種別開生面的形勢為自己賀喜,真是異人行異事,狂放而不羈。
但相比長孫無邪和柳明這對新人的欣喜,於管家的心裡可就沒那麽美妙了,推開院門遠遠瞅到迎親的柳明,就好像見了鬼似的,急忙關上了大門,吩咐侍衛守好,便撒腿向前廳跑去,一邊跑一邊喊。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姓柳的來搶親了。”
沒想到由於太激動,一下被門檻給絆倒了,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門牙都磕掉了,但他依舊漏風地大喊。
“不好了,不好....油(柳).....。”
長孫唯我沉下臉來,厭惡地道。
“瞧把你嚇得到底誰來了,慢點說,什麽油啊醋啊的?”
只聽於管家擦了擦嘴巴上的鮮血,繼續漏風努力解釋。
“是油(柳),油明啊。”
其實不用他再解釋,長孫唯我夫婦已經知道了,因為外面傳來了中氣十足的喊聲。
“拜見嶽父嶽母大人,我柳明前來迎親了。”
一聲嶽父嶽母喊得長孫無邪夫婦眼都黑了。
這時院門已經被無可阻擋的巨力推開,那些侍衛隻得尷尬地站到了兩旁,
只見柳明率眾魚貫而入,看到站在前廳門口的長孫唯我夫婦深深一拜。
長孫唯我臉色很難看繃著臉道。
“又是你?”
柳明地淡淡回道。
“正是小婿”
只聽長孫夫人冷哼一聲說道。
“真是馬不知臉長,鴉不知自黑”,婚約不是取消了了麽,小小年紀怎麽能這麽健忘?”
只聽柳明不卑不亢地回答。
“健忘的是嶽母大人吧?
三年的約定您為何不提?”
長孫夫人一臉好笑。
“這麽說,你是衣錦還鄉了?但不知在哪裡高就?莫不是還是守著你家的那個小坡店,
又或者又偷偷的去誰家祖墳裡挖了些寶貝。”說著故意掃了一眼柳明身後帶來的那些聘禮取笑說。
“這些贓物,我們長孫家可受不起,可是要砍頭的,我覺得還是留給你自己比較好。”
也難怪她會會這麽說,在她眼裡柳明是一個永遠不能翻身的窮小子,而且還是她這種正經人深惡痛絕的盜墓賊,但是她哪裡知道站在她跟前的卻是北唐新晉的鎮北王,比他丈夫都不知高了多少級。
不過柳明似乎並沒生氣,因為他早已領教了這個女人的潑辣要不是看在她生養無邪的份上,柳明早就一巴掌甩過去了區區五品誥命夫人也敢在他堂堂一品王侯面前撒潑裝逼,豈不是找死麽?
他僅僅淡淡地吐出八個字。
“濁者自濁,清者自清。”
只見柳明揮了揮手,頓時一件件聘禮被呈了上來。
“紫色珊瑚一對。”
“夜明珠兩顆。”
“冰種翡翠蓮葉尊一件。”
.........。
雖然剛開始對於報上來的這些聘禮,長孫夫婦並未在意,但是越聽越驚訝,因為越往後越珍貴。
當一個小廝最後喊出。
“龍晶血鑽鴛鴦合歡鎖一塊。”
的時候,頓時大吃一驚。
雖然不知真假,但這名頭首先唬了他們一大跳。
只見長孫夫人掃了一眼,端過來的那塊在陽光下閃耀著紅色光芒的鴛鴦合歡鎖,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
顯然她並不相信那東西是真的,因為在她看來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麽龍,而龍晶更無從談起,不是贗品是什麽?
所以望著柳明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笑眯眯地說道。
“你真是費心了,不過這些東西我女兒恐怕無福消受,更收不起。 ”
說完一扯長孫唯我,扭頭就走,再也不理睬柳明。
“為什麽?難道嶽父大人真要言而無信?”
柳明雖然保持著淡然,但心中依然生出一絲怒氣,看在無邪的面子上他已經一忍再忍仁至義盡了,但這女人依然不知收斂,依然如此刻薄i,難道他真要逼我抬出官威壓她不成?
長孫夫人終於停住了腳步又轉過身來一臉好笑。
“你問為什麽?那老身就明白著告訴你,三年前不可能,三年後更不可能,因為你根本配不上我的女兒。”
說著故意笑了笑補充道。
“對了,忘了告訴你,無邪那丫頭已經許配給西門家了,下個月他們就要完婚,假如你願意就多喝他們幾杯喜酒吧。”
一幫的於管家也嘴巴漏風地幫腔說。
“就死(是)就死(是),長孫家和西門家門當戶對,大小姐和西門公子天作之合,豈是你這種小商人之子可以相比的?且不說你的身份地位,就是單輪長相,身高,比起西門少爺也是一個地衣個天。”
就連那些看熱鬧的侍衛也竊竊私語。
“可不是麽?西門少爺可是名門之後,將門之子,現在貴為日落城的副城主,據說不久就要升為正城主了。”
“就是呀,咱們家小姐怎麽輪也輪不到他呀?聽說他還是個盜墓的。”
就連那位姓張的將軍覺得柳明有點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三年前是那樣,三年後依然沒有長進。
正當他們對柳明指指點點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
“哎吆,這裡好熱鬧啊,長孫老弟你們這是唱得哪出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