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水仙的父親正要攙扶老太爺回去,聞言疑惑地問道。
“什麽事?當著大家的面不能問嗎?還神神密密的。”
“你給我過來。”
古水仙的母親盡顯潑辣風格,拽著古父到一邊去了。
搞得他這個大男人很無奈。
“這下好了吧,有什麽事就問吧。”
只見古母笑嘻嘻地問道。
“當家的,你覺得柳公子這人怎樣?”
古父一愣有點搞不清妻子的意思,但他下意識地豎起大拇指道。
“那還用說麽?無論是人品還是相貌,都沒得說,
更難得是柳少爺如此年輕就深明大義,令人敬佩。
古某一生很少服人,他是第一個令我心悅誠服的.....。”
說道這裡他頓了頓,忍不住問道。
“對了,你閑著沒事問這做什麽?”
然而古母卻嫵媚一笑道。
“這個你就別問了,只要你不反對就行。”
說完居然轉身走了。
古父更疑惑了。
“反對?我反對什麽?
孩他娘你話不能說一半啊。”
古水仙的母親露齒一笑。
“你閨女的親事。”
“親事?什麽親事?”古父徹底傻眼了。
......。
丫鬟晴兒正在給花架上的盆栽澆水,冷不防見古水仙腳步踉蹌地推門進來,一進門就撲倒床上失聲痛哭起來,將她嚇了一跳,急忙放下手裡的瓷壺走過去關切地問道。
“怎麽了小姐,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哭了一陣,古水仙感到心中的委屈發泄了了一些,便不哭了,坐起身來用香帕擦了擦著哭的發紅的眸子,低聲說道。
“沒什麽....。”
然而小晴卻撇嘴道。
“小姐你當奴婢是瞎子啊,
你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我。
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柳公子?”
古水仙臉一紅,頭搖的像個撥浪鼓。
“不是,怎麽會是因為他。
晴兒你別瞎說。”
然而小晴卻一臉鬼笑。
“不是他才怪了。
喜歡一個人這有什麽不敢承認的,
小姐你可不要跟我說女子要尊什麽德操,什麽三從四德,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要知道世上的好男人不多,機會只有一次。
我聽說他剛走估計沒走遠,現在去追還來得及。
你如果不好好抓住,恐怕再次見面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小姐.....。”
古水仙聞言心中一動,臉上的愁雲一掃而空,心說是啊,
他走了不假,但我可以去追啊。
見古水仙似乎心有所動,小晴變戲法地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包裹,遞給古水仙,笑嘻嘻地說道。
“小姐,我早就猜到,喏,換洗的衣服,梳子,鏡子,胭脂粉......還有乾糧什麽的,我都給您準備好了。
對了,養馬的王大我也跟他打好招呼了。”
古水仙一愣,翻開包裹看了看,一臉好笑,心說這丫頭還真有心,心思這麽細,連衣服都準備了兩套,兩套男裝兩套女裝。
見古水仙還在猶豫,小晴將包裹塞到她的手裡催促道。
“快去呀,正好老爺夫人他們現在都不在。”
古水仙臉蛋發燙,她這麽一走無疑是,對封建禮教的叛逆,估計以後沒臉再回古家了,
所以她很猶豫,但是如果不去追,下次再和柳明見面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估計.....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相見了,所以她很矛盾,很難抉擇。 這簡直就像和人私奔似的,而且還不知道人家這次會不會接受,如果再被拒絕她真的很難見人了。
見古水仙左右為難,坐在床沿低著腦袋不知道再想什麽。
旁邊的小晴又催促道。
“小姐,你真不打算去追嗎?
再不追恐怕人家就走遠了,再相見恐怕早已物是人非了。
小姐你可要想清楚,免得以後後悔,咱們一塊讀《柳毅傳》的時候你不是常告訴婢子,愛情和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嗎?”
小晴的話令古水仙倏然一驚,心說,是啊,幸福從來不上天上掉下來的,只有靠自己爭取,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自己傾慕的少年郎怎麽能這麽輕易的放棄呐?
瞬間古水仙似乎想通了,緊緊抱住那個包裹開心的對小晴說道。
“謝謝你,晴兒,你不說我差點忘了。
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我要去追尋自己的幸福了,
晴兒我們從小情同姐妹,我真舍不得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小晴聞言內心一陣掙扎,最後卻搖了搖頭。
“小姐,說實話奴婢也舍不得你。
但是.....老爺和夫人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棄他們而去,那樣豈不是不仁不義。”
看到古水仙一臉慚愧,小晴連忙解釋。
“小姐,您別多想,我並不是含沙射影的說你,你和奴婢不一樣,你有權利追求自己的真愛和幸福,就算老爺和夫人以後知道了恐怕也會理解的。
所以.....奴婢就不能陪伴小姐左右了,還望小姐以後多多珍重。”
“晴兒!”
古水仙抱著小晴紅了眼睛。
小晴勉強一笑。
“快走吧小姐,再不走就晚了。
記得去找啞巴王大,他已經跟您準備了最好的馬。”
古水仙雖然不舍得離開古家,但最後還是一咬銀牙,決定離開了。
“小晴,老爺夫人和老太爺.....就煩請你替我多照顧了, 假如某一天我還能回來,一定重重謝你。”
小晴揉了揉眼睛,哽咽。
“你放心吧,小姐。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老爺夫人的。”
然而當古水仙拿著行禮打算推門離開的時候,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在門前停下來了。
接著是一聲重重的咳簌。
“水仙在嗎?
跟我來吧,有些事情為父和你母親想問問你。”
古水仙一愣,一臉的失落,將包裹丟在床頭,一屁股坐到床沿上,
一臉苦笑地低聲對丫鬟小晴說道。
“看來我是去不成了,看來我古水仙和柳公子注定今生無緣了。”
說罷,推門而去,跟他父親走了。
小晴呆呆地站在那裡,微微一歎,
目光落到那個包裹上,心中一動,頓時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她要把柳明給追回來,她不能讓小姐失望。
想到這裡,小晴二話沒說拿起包裹,直奔古家馬廄,牽上一匹快馬不顧啞巴王大的‘啊啊’警告聲,絕塵而去,驚得那些丫鬟仆人連連躲閃,一臉怒色。
“晴兒,你個死丫頭,
在院子裡跑馬,你瘋了?”
“這個死妮子,這是幹啥去,這麽急?”
然而,小晴剛出鎮沒多久,不遠處的山頭便出現一隊人馬,領頭的便是那個薛家派來的‘歪嘴’和‘獨眼’。
望著一片祥和,山明水秀的仙女鎮,望著在田間勞作的大姑娘小媳婦,那位獨眼漢子舔了舔嘴唇,臉上閃過一絲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