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犬的叫聲。
沒錯,是西域進貢的那隻獒犬。
當黃衣老叟心驚膽戰地推開雕窗,只見在掛著銅鈴的飛簷上,一直體型碩大猶如獅子的的大型犬,正對著遠處嚎叫不已。
沒想到這個畜生居然跑到房簷上去了,還真是奇怪,
難道真如進貢的那些番邦之人所言,這隻獒犬有靈性麽
難道它發現了什麽東西?
只聽黃袍老人大喊道。
“來人哪,人都死哪兒去了?”
聽到老人的喊聲,當班太監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就磕頭。
“奴才在,奴才在,皇上您有什麽吩咐?”
只見黃衣老人指著在房簷上嚎叫不已的獒犬,
一臉陰沉地對那個老太監呵道。
“你去,馬上把珍獸園的主管太監給我找來,
寡人想問問他這個主管太監是怎麽當的。”
那老太監嚇得夠嗆,急忙正了正跑歪了的太監帽,連連點頭。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才馬上去傳旨。”
然而沒人注意到,在獒犬嚎叫的方向,一個黑影沒入中丞宮內的一顆千年銀杏樹中不見了。
同時一個低低的聲音嘟囔了一句。
“沒意思,沒想到皇帝老兒竟然養著此等奇獸。”
.......。
卻說在太子別院,那位姓周的禦前二品帶刀侍衛依然再勸太子。
“殿下,您一定要三思啊,
這等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又能有什麽本事,豈能令殿下如此冒險。
他是個騙子也說不定,自詡為天才的青年才俊卑職見得多了,
無論是武還是文,自吹自擂的成分居多,殿下切莫輕信啊。
更何況伴君如伴虎,縱然陛下是您父親,這也太危險了,為此等人不值得,不值得。”
然而太子似乎鐵了心要讓柳明做他的先生,
對周侍衛正色道。
“周護衛切莫再說了,先生的神勇無敵,乃是孤王親眼所見,又豈能有假?”
沒想到那位姓周的二品禦前帶刀侍衛聞言更不服氣了,
盯著柳明冷哼一聲,說道。
“是麽?那周某到好好領教一下帝師的高招了。”
只見他前跨一步,赤,裸裸地挑釁道。
“不知帝師可敢接招?”
柳明根本沒心情跟這家夥比武,甚至根本沒心情理他,
其實就連太子向皇帝求不求請他都不在意。
他現在最在意的就是長孫無邪的病情,
所以他沒有理睬周侍衛的挑戰,一點也沒理。
然而周侍衛被激怒了,說實話他真的被激怒了,從一位武者一步步爬到禦前二品帶刀侍衛的位子,絕非僥幸,那是他戰勝了無數的對手,或者說是舔著刀口上的血一步步升上來的,實力絕對強橫,否則成為禦前二品帶刀侍衛的就不是他而是別人了。
對於一個武者而言,最看重的就是臉面就是自尊,
但是他發出了挑戰,第一次,第一次被人拒絕了。
那種被輕視的感覺令他感覺到屈辱。
他堂堂禦前侍衛居然被一個草民給鄙視了,
更不能令他忍受的是為了這小子太子竟然甘願去觸怒龍顏。
他究竟何德何能竟然得到太子的垂青,
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又有什麽資格輕視我周通?
他真以為他真是天王老子麽,他真以為他天下無敵麽?”
至少周侍衛是不信的,他不信年紀輕輕的柳明的武學造詣比他還高,所以他想戳破柳明的偽裝,將柳明打出原形,令太子不再受這家夥的蒙騙。
所以在被柳明無視之後,周侍衛臉色一沉,戲謔地道。
“怎麽?怕了麽?
怕的話便滾出京都,休要再蒙騙殿下和聖上。”
說實話柳明真的不想理他,沒想到這家夥還來勁了。
只見柳明冷冷一笑道。
“怕?呵呵,好吧,就算柳某怕了你了。”
說完又把他晾道到了一邊,對太子道。
“殿下如果覺得鄙人的這個要求有難度,就當柳某沒說。
至於長孫姑娘的事.....。”
然而他還沒說完,就聽‘鏘啷’一聲,周侍衛拔出了刀,駕到了柳明的脖子上,雙眼幾乎噴出火來,臉色鐵青地呵道。
“周某給你說話哪,你聽到沒有?
今天不想比也得比,
周某要戳穿你的真面目,一個只會吹噓的廢物。”
柳明真的不想理他,真的,但是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幾次三番挑釁他,
難道真以為老子是泥捏的麽?
在周侍衛的腰刀架到柳明脖子上的刹那,
他爆發了,終於爆發了。
冷哼一聲。
“禦前二品帶刀侍衛?
呵呵。
跟我過招,你還不配,
滾。”
柳明僅僅拂了拂衣袖,那位皇帝的心腹,那位實力強橫的禦前二品帶刀侍衛,胸口如遭重擊,直接飛了出去,
根本沒看清柳明如何出手便被打飛了。
他又氣又急又恨,飛出一丈多遠,‘砰’地一聲摔到地上,‘哇’噴出一口血來。
掙扎著正要爬起來,只聽‘鏘’地一聲咽喉旁脖子邊的灰石地面上插上了一把巨劍,那冰冷而鋒利的劍鋒近在咫尺,只要稍一動,便會割破他的喉嚨。
那一刻周侍衛呆住了,呆呆地望著換換拔劍的那位巍峨的黑甲武士,一動也不敢動,高手的風采,之前的驕橫蕩然無存。
此刻他才真的明白了,真的明白了,甭說柳明了,單憑他的這個跟班,恐怕皇宮內除了那幾個老怪物,沒人是他的對手。
瞅了周侍衛一眼, 太子臉上洋溢著一種很古怪的笑容,似乎有點自傲,有點得意,淡淡地道。
“周侍衛,我想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沒人是孤王先生的對手。”
一時間整個院子落針可聞,周侍衛一臉尷尬一臉失落和不信,另一個少年則一臉淡然,似乎早知如此。
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隨著一聲高喊。
“太醫到。”
只見一位背著紅漆診箱的一位身穿紫色官袍的老人,
匆匆走了進來。
看到太子躬身一拜。
“卑職見過太子。”
太子看到白胡老人似乎有點不滿,忍不住說道。
“太醫,你怎麽現在才來,我父皇不是早就.....。”
只見那位白胡太醫一邊用袖口擦著腦門上的汗珠一邊苦笑道。
“殿下有所不知。
剛才聖上受到不小的驚嚇,
老奴跟他診治了一番,耽誤了一些時間,所以才來晚了。
不知哪位病人需要老朽.....。”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太子的臉色就變了,一把抓住太醫的手腕急切地問道。
“什麽?我父皇他受到驚嚇病了?
他老人家病的嚴不嚴重,現在在哪裡?”
太醫被太子的舉動嚇一跳,正要回答。
然而跑馬道兩旁石柱上那四盞八棱宮燈,竟然‘啪’地一聲全碎了,紅色琉璃灑了一地。
整個庭院一下暗淡了下來,隨著一陣風出來,不知從哪裡飄出了一片煙霧,
一閃那所有人似乎都石化了,周圍變得很安靜,詭計的安靜,只有風聲.....。
(本章完)